見太妃和蓉姑還有大小姐興致勃勃的分析著皇上的心思時,菱香壓下了即將要說的話。


    她今日發現,在皇上手上,有一個和初夏一模一樣的印子,且皇上麵色也有些蒼白。


    她想,難道皇上也被蛇咬了?


    但或許是自己猜錯了呢?


    也或許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


    既然不確定,那還是不要說出來讓主子煩心了。


    壽安宮討論的熱火朝天時,毓秀宮裏,徐昭容聽到這個消息,開心的傳了膳,就連采薇也得了賞。


    采薇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這好事,越發的慶幸自己在外麵轉了一圈才迴來。


    若是迴來早了,主子沒有得到那麗寶林被打入冷宮的消息,肯定是拿她泄氣的。


    現在好了,主子心情好,連帶著她也得了賞。


    於是見到徐昭容愁麗寶林會不會複寵的時候,采薇一臉諂媚道:“主子,您肚子裏可是皇宮中唯三的殿下啊,若是個皇子,那便是殿下長子。


    主子,那長秋宮還空著呢?春華宮那位,不就是因為沒有子嗣,才一直沒有更進一步嗎?


    主子有寵,有子嗣,陛下定然不會讓您屈居於人之下……”


    “主子何必在意麗寶林呢?左右她現在已經被廢,還得罪了藺太妃,打了驃騎大將軍的女兒,那可是皇帝母家的姑娘,不看僧麵看佛麵,陛下定然不會再想起來她。”采薇循循善誘。


    徐昭容果然動心了,但隨即想到自己的身世,有些落寞道:“我是罪臣之女……”


    “娘娘,太後是被罰去萬佛寺清修的罪妃,後麵還不是被先帝接迴來,力排眾議立為皇後。”采薇想,不管怎麽樣,都要讓徐昭容重視肚子裏的孩子。


    隻要有孩子在,何愁榮華富貴不保。


    徐昭容果然被采薇說動了,她開心道:“清禾犯了錯,被罰去浣衣房了,你就替她的位置吧。”


    “多謝主子。”采薇開心的謝恩,從二等宮女生為一等宮女,月例銀子漲了三百文呢。


    采薇當然興奮。


    徐昭容剛被采薇勸好要重視肚子裏的孩子,但等吃完飯,她又摸著剛剛顯懷的肚子,問采薇道:“你說,陛下如今看清了麗寶林的真麵目,會解了我的禁足,來探望我嗎?


    若是陛下來見我,見到我這幅模樣,會不會失望呢?”


    采薇打起精神,勸道:“主子,陛下日理萬機,等他閑下來,一定會來瞧你的。


    陛下來的時候,看到健健康康的您和小殿下,一定會很欣喜的,太醫說了,您如今最不宜的就是多思多慮,不如奴婢將書房的那本詩集拿過來給您?”


    徐昭容想到自己書房的詩集,眼底的落寞一閃而過。


    她現在還配看什麽詩嗎?


    她搖頭,說:“繼續去抄《宮規》吧,早些抄完,還能早些解禁。”


    隻要徐昭容能夠心情好些,做什麽,采薇都支持。


    采薇覺得,皇上上次生氣,並不是因為娘娘同那麗寶林爭寵,而是徐昭容不顧念自己的身子。


    陛下登基三年,徐昭容是後宮中頭一個有孕的,陛下又怎麽可能不重視呢?


    可惜呀,主子看不清形勢。


    又聽不見勸,連清禾,也被打發去了浣衣房。


    唉,采薇歎了一口氣,怕自己也落到那樣的下場,隻能想辦法用主子喜歡的辦法勸了。


    ……


    初夏一覺醒來,覺得臉冰涼涼的,一模,摸到了綠色的,泥膜似的東西。


    還沒有來得及探究這是個什麽東西,就聽藺向燭說道:“別碰,這可是好東西,皇上特地遣人送來的,價值千金呢。”


    千金?


    千金!


    初夏看著手指頭上的綠色東西,聞了聞,淡淡的香,是金錢的味道,她想,為了不浪費,吞進肚子裏吧。


    但藺向燭仿佛一眼看透初夏的想法似的,又道:“你要是不怕穿腸爛肚,那就吃吧。”


    初夏一聽,放下了手,坐起來說道:“姐姐誤會我了,我怎麽可能是那麽饞的人呢?”


    “誰知道你呢?大饞丫頭。”藺向燭不信。


    對初夏道:“你睡的太久,來,這是皇上送過來的人。”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坐背景板的阮竹上前幾步,行禮道:“奴婢阮竹,見過藺二姑娘。”


    “請起,你是皇上表哥說的那個,能文會武的姑娘嗎?”藺初夏一臉好奇。


    阮竹抬起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掙著又大又圓溜的眼睛,像隻貓兒一樣看她的人。


    她頓了頓,說:“奴婢確實從小習武,也通些文墨,主子要看嗎?”


    她以為新主子要讓她表演一番,誰知床上那姑娘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今天好累啊,不看了。”


    “睡了大半天,還累啊。”藺向燭笑了,又對阮竹道:“我妹妹她心思單純,性情直率,日後就麻煩你照顧了。”


    “奴婢會保護好主子的。”阮竹一臉認真。


    她會毒擅武,她覺得自己一身本事保護一個小姑娘,那是綽綽有餘。


    藺向燭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心底總有些不放心。


    不過又想,皇帝那邊派過來的人,肯定是有真本事,別的不說,護妹妹一條命是應該的。


    “那以後我就靠阮竹你了,別的不說,要是遇上麗寶林那種動不動就打人嘴巴子的人,你一定要記得帶我跑。”初夏也認真叮囑。


    她又看向藺向燭,委屈道:“長姐,被打臉真的好屈辱啊,要不是後來見那麗寶林有些慘,我都想打迴去了。”


    “好了,那麗寶林的額頭被你弄這麽大一個口子,再大的氣也應該消了,不要想了,來,喝藥。”藺向燭端過藥,就要喂初夏喝。


    誰知初夏不僅不喝,還問:“這裏麵沒有朱砂或者水銀吧?”


    “你以為喝毒藥呢,還朱砂水銀。”藺向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催促道:“快喝,喝了繼續睡,等明日,就隨著菱香姑姑學宮規禮儀。


    我後日便要迴家了,這宮裏,你……”


    藺向燭說不下去,看著初夏稚嫩的麵容,隻叮囑道:“好好聽姑母的話,無論去哪裏,都記得帶阮竹。”


    藺初夏聽著藺向燭的話,突然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想,自己的戲份進度,該動了吧?


    也不知道女主這個時候進京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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