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溺水這事沒過多久,南方某省就突發了一次洪水,隨後沿江各省發生的洪水次數就莫名多了起來,把國人全都弄得人心惶惶,就連馬東所在的北方省份的沿河流域都發生了小規模的洪澇災害,泡壞了不少的農作物。


    這次特大範圍的洪澇災害給國家和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不但有的人因此而失去了生命,而且還嚴重拖累了經濟發展的進程,此後產生的蝴蝶效應是:人們都集體變窮了,但凡是生活中能不花的錢,都會死死地攥在手心裏,貨幣流通隨後進入了凝滯的狀態,這種情況直到兩三年後才慢慢有所恢複。


    在這個期間,個體經濟受到的影響最大,馬東家因為這個問題產生過許多次矛盾,東爸東媽的關係在這幾年內變得極度惡劣,馬東因此受到了波及,從而變得有些神經兮兮,好在他最後考上了重點高中離家住校去了,這才算是暫時逃離了是非之地。


    不過剛撿迴一條命的馬東目前還沒有在學習上力爭上遊的實力,他隻是變得更加珍惜時間,這會他的行為變得與大齊一模一樣,別人不去找他玩,他就堅決“家裏蹲”看書,絕不出門,隨後他的期末考試成績又進了步,隻差臨門一腳便能跨進年級前三十名的光榮榜。


    這時馬東已經快忘了侯婷這個女生,可世界上的事情總是那麽奇怪,越想得到就越得不到,不想時反而會有意外發生,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著事物的走向一樣。


    在上學期放寒假的時候,馬東特意在侯婷家前麵溜達過許多次,卻從來沒有碰見過她一次,然而在這個多雨的暑假裏,馬東走出家門一共也沒超過三迴,卻在路上偶遇了侯婷兩次,冥冥之中的控製後台就是有這麽神奇。


    快開學的頭幾天,那天是一個大晴天,麻宇和朱景林來找馬東去水庫大壩撈魚,同去的還有楊宇。


    由於這一年的降水量過大,水庫裏的水位上升了接近半米多高,圍在水庫岸邊的大塊石頭都被水麵給淹沒了,水泥泄洪口那邊的水流已經源源不斷地流了很多天,為此承包水庫的養魚人怕魚都跑掉,特意用漁網把那裏給截上了,隻不過漁網網不住小魚,因此經常有人去泄洪口後麵撿漏,這天馬東幾人就是懷揣著這種想法而去。


    幾人先去找了大齊,可大齊卻因為照顧弟弟而脫不開身,他弟弟比他小了九歲,還真沒法帶這麽小的孩子一起去水庫玩,所以幾人隻能拋棄了帶頭大哥,自己去玩。


    幾人走到水庫大壩邊上時恰好遇見了三個正在溜達的女生,一個是班裏的陳慧,一個是二班的小辣椒,還有一個正是侯婷。


    侯婷長得好看,馬東的目光不自覺地被她吸引了過去,她今天的穿搭風格不再是像以往那種顏色鮮豔的紅綠配,而是換成了成熟的禦姐風,這天她穿著一件到膝蓋的黑白格職業連衣裙,腳踏一雙小黑皮涼鞋,很是讓人眼前一亮。


    雖然馬東覺得她確實好看,但也沒有跟她打招唿,不過雞婆楊宇卻又習慣性地調侃起侯婷來,他說:“誒呦呦,母猴子你穿得這麽好看,是準備相親去呀?不要大齊啦?”


    “滾蛋,你個碎嘴子!就你話多。”侯婷一邊朝楊宇罵道,一邊撿起一塊土坷垃向他扔了過去。


    楊宇一側身閃開了,又一個加速加漂移從她身邊跑過,跑過去之後還不忘繼續調侃說:“大齊在家看他老弟呢,你想他就痛寬找他去呀!別拿我這個小蝦米撒氣。”


    “滾,你個賤人!”侯婷罵完就領著兩個女生離開了。


    馬東經過她身邊時,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並沒有發現出什麽異樣。他心想,這樣最好,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省得庸俗的自己偶爾還會惦記人家這副美麗的軀殼。


    楊宇見侯婷離開的方向正是大齊家那邊,他嘿嘿一笑跟幾人說:“誒誒,你們說猴子是不是真去找大齊了?還真說不定啊!她有那個膽子。”


    麻宇評論說:“她可搞不定大齊,大齊腦袋瓜子裏想啥誰都不知道,要不人家咋學習恁麽好?還能當班長!”


    楊宇看著馬東,露出了神秘之微笑,他說:“就東子虎了巴擦的,猴子一勾搭他,他就上鉤了,當初他還被猴子迷的五迷三道的。”


    馬東作勢舉起了拳頭,威脅道:“你又皮癢了是不?”


    楊宇打岔說:“侯婷拐彎了,居然沒去。”


    馬東轉過身朝不遠處的幾個女生望去,發現她們正往去水庫副坑那邊走,隨後就下了斜坡。


    他看明白了是怎麽迴事,於是說道:“明顯她們有人尿急,找旮旯尿尿去了。”


    他不想再順著女生這個話題扯下去,接著說道:“咱們老實撈魚去吧,反正跟咱沒啥關係,鬧心也該大齊鬧心。”


    幾人來到了大壩下遊處,一起找了老半天,可卻隻撈到了幾條拇指大的小魚,戰果十分垃圾。不過想想也是,誰都不傻,要是這裏魚多的話,肯定會有很多人蹲點,明顯小魚早就讓人給撈沒了,這幾條純屬撿別人的剩。


    幾人一股腦把戰果都給了麻宇,然後準備用餘下的時間去他家打撲克,半路上幾人又碰見了侯婷。


    此時她正側身坐在一輛自行車後座上,那個二班的小辣椒在騎車帶她,自行車行駛的速度不快也不慢。


    侯婷這次特意跟馬東打了個招唿,她笑嘻嘻地問道:“東子你上哪嘚瑟去呀?”


    馬東不想跟她再有什麽關係,其實他對那次運動會上發生的事還是氣不過,因此他隻是禮貌性質地笑了笑,就應付了過去。


    自行車越走越遠,馬東沒有迴頭觀望,更沒有多想,他認為此時他的頭腦十分清醒,不想做任何沒有意義的事情。


    可不久後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性格優柔寡斷的馬東想法動搖了,事情與堂哥馬新有關。


    堂哥自從中考失利後就一直在家裏蹲,大娘看他不成事,於是想給他找個媳婦給他增加一些生活上的壓力,隻不過給兒子娶媳婦和往出嫁閨女完全就是兩碼事,一個是往出花錢,另一個是往裏收錢,最最關鍵的是,他家裏沒啥錢。


    怎麽辦?想辦法唄!


    此時三堂姐早已把攤床兌給別人,她閑賦在家正無事可做,她的兒子“二樂子”整天被婆婆扽在身邊寶貝得不行,根據此條件大娘出了一個主意:她讓三堂姐去趙老板那裏遊說,要求買一輛麵包車用來跑小鎮和縣城的客流路線,這樣不但解決了三堂姐沒事幹的問題,而且還能順手解決堂哥閑賦在家的問題,一舉兩得。


    趙老板特怕三堂姐瞎胡鬧,於是他立馬使用撒幣大法淘來了一輛二手麵包車,堂哥去學了一個多月車後直接正式上崗。


    由於趙老板根本就沒看上這幾毛錢,他提供這輛車的目的純屬就是安撫兒媳婦,因此跑車的收入是姐弟倆對半分,不過車主肯定是趙老板本人,加油錢他也絕對不管。


    大娘看事情的後續發展正處於她的預料之中,接下來開始了騷操作:她到處對外宣稱,這輛車是她家買的,目的是以此來增加砝碼,好給堂哥釣出來一個媳婦。


    趙老板雖然看懂了大娘的計策,但他隻是笑了笑而已,並沒有拆穿,他十分懂得“看破不說破”的道理。


    沒過多久,有一個住在小鎮周邊的農村姑娘經人介紹來與堂哥相親,她見大伯家的院子挺大,家裏還養了一輛車,關鍵是堂哥很帥,因此她立馬就萌動了春心,當天晚上她沒走,和堂哥一起住在了西屋,晚上孤男寡女情到深處,自然而然地就發生“嘿嘿嘿”之事。


    姑娘對堂哥的各方麵條件都很滿意,大伯兩口子對這位姑娘又高又壯的體型也很滿意,可他倆滿意歸滿意,讓他倆不占便宜那絕對不行,尤其是大娘,她是什麽人?她恨不得把虱子都得刮出二兩油來,所以為了壓價彩禮,她堅決不能表現出滿意的樣子,這種做事風格其實跟買東西假裝轉身就走是一個套路。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大娘跟姑娘說,你這一米七滴大體格子也太壯了,我怕我兒子以後受欺負,你倆還是算了吧!


    姑娘聽大娘說完後一臉懵逼,她反問道,那你昨天咋不早說?我跟小新都睡到一塊了你又反悔,哪有你這樣占人便宜的?妓院裏的老鴇子都沒你這麽缺德。


    她立馬氣得在院子裏大罵了起來,剛成為男人的堂哥在聽到罵聲後終於做了一次男人該做的事,他把姑娘拉到一邊後把大娘想壓價的想法跟姑娘坦白了,不過關於麵包車車主是誰的事他卻沒敢往出說。


    敢在相親當天就留夜的姑娘顯然不可能是什麽善茬,隨後姑娘站在大伯家院裏罵了一上午的街,她體格壯誰都拉不住,弄得大伯家的四鄰八居全都知道了這件事,再加上堂哥叛變,最終大娘隻能無奈地按照原定的價格給了彩禮。


    一物降一物,大娘又敗了一次。


    堂嫂的行事作風給了馬東啟發,他想,在我與侯婷的交往過程中,我是不是太不主動了?我既然能通過努力學習來上升考試成績的排名,為什麽不能通過行動來上升我在她心中的地位?在這方麵我的性格有問題啊!不懂得爭取。下次再碰見侯婷,大膽一點直接表白,豁出去不要臉了,誰讓我偏偏喜歡這種風騷類型的女生呢!


    他下了決定以後,開始期待起了下一次與侯婷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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