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東被送去幼兒園的前幾天,他有了一個關於男女之別的新發現。


    上章說過,牛大夫家由於院子小,院裏沒法砌廁所,否則就會滿院飄香,因此他家才會在院裏擺放一個尿桶,用於解決小便的問題,大便則自己想辦法解決。


    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會去不遠處的公共廁所,但偶爾也會有來不及的時候,畢竟人有三急,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一旦鬧肚子,確實很難憋住,總不能把肛門這種排泄器官安裝上開關閥門,雖然經常有人調侃“拿苞米棒把屁眼子堵上”,但實際上誰都不會這麽做。


    以前他家人大便來不及的時候,就會去鄰居家的廁所暫時解決一下,也就是位於馬東家後院的廁所,上任房主是一對很好說話的老兩口,沒在意多收幾坨奧力給,兩家人就這樣一直相安無事。


    馬東家剛搬來時,並不知道有這種情況,後來過了一段時間後,東媽這才發現了問題,然後她就把後院的木門加上了一把鎖,把牛大夫一家堵在了門外。


    但此時東媽暫時還沒發現有啥意外情況。


    那天,馬東去蹲大號,雖然他已經學會了自己開屁股,不過由於他才六歲,個頭太小,家人怕他不小心掉進茅坑裏,所以隻讓他在茅坑邊上解決即可。


    至於他新陳代謝下來的產物,過後會由大人拿鐵鍬撮走,自然不用他管。


    正在他努力代謝時,鄰居劉阿姨急匆匆地小跑過來,她的麵部表情有些呲牙咧嘴,想必當時憋的那是相當難受。


    她見廁所坑位正好沒人,隻有小馬東靠牆蹲在坑對麵,也就沒管三七二十一,十分麻利地褪下了褲子,緊接著就傳出來一陣“劈啪”又“哧哧”的聲響,馬東聽聲音就知道,劉阿姨這絕對是竄稀了。


    對於拉屎撒尿這種事,馬東沒有一絲興趣,主要他覺得粑粑的味道太臭,但這天卻不一樣,這天是他頭一次碰見女人上廁所,以前他從來沒有見過,他對此十分好奇。


    東媽曾經嚇唬過他,說男孩子不可以看女人上廁所,要不然眼睛就會起針眼。


    馬東雖然對此半信半疑,但他從小就是一個淘氣包,既調皮又有些小叛逆,他知道劉阿姨哪怕脾氣再不好,也不可能揍別人家的孩子,於是他的膽子就自然變大了起來,隨後他朝劉阿姨尿尿的地方看了過去。


    這一看,馬東徹底驚呆了!他發現,劉阿姨那裏竟然沒有天線,隻有一道黑紅色的細長縫隙,上端還有少許稀疏的“頭發”,其他地方則光溜溜的一片。


    他不傻,接下來並沒有問“阿姨你是不是鳥飛了”這種蠢話,他年齡是小,可最基本的邏輯分析能力還是有的,他馬上就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男人與女人不一樣的地方。


    對此馬東的第一感覺是劉阿姨那裏很符合自然美學,不像他尿尿的地方,滴了嘟嚕的一大堆,不小心撞到時還會很疼,也不知道如此多餘害事的東西長它幹嘛,要不是因為怕疼,他都想把這東西給薅下去。


    反正馬東以前確實有過這種想法,此時他看見了劉阿姨那裏,竟然立馬就開始羨慕起來,他心想,我要是一個女孩子就好了,還是女孩子那裏好看。


    這是馬東人生中第一次見到女性器官,好奇心爆棚的他正處於不知臉皮為何物的年紀,為了看的更清晰,他偏下頭,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劉阿姨那裏進行了尤為仔細地觀察。


    或許是小孩子的目光並沒有任何侵略性,或許是劉阿姨作為一個護士見多識廣,劉阿姨隻是略顯尷尬地衝馬東笑了笑,沒出言製止,也沒用胳膊遮擋,任由馬東看得“清清楚楚”。


    為什麽要給清清楚楚特意標注上引號?因為馬東所看到的景致僅僅是清晰的外觀,從這時開始,一直到他接觸初中生物課本之前,他都始終認為,女性器官就是單純的一條縫,他的這種誤解與當時那個年代孩子的性教育太過於遮遮掩掩有直接的關係。


    後來,他初二看了生物書以後,這才知道了女性器官的一些名詞解釋,不過仍屬於“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狀態,畢竟沒有實物可供他參考,隻能靠看生物書裏的剖麵圖發揮自己的想象。


    再後來馬東上了大學以後,跟室友學會了上網找片,他經過反複研究觀察,終於完全解鎖了女性的生理結構知識。


    再再後來,馬東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一位玩得很開的技校小姑娘,在她的調教和影響之下,馬東對兩性知識的認知突飛猛進,而且還由一個口非心是的偽君子變身成了一個臭不要臉的流氓變態,不過這都是後話,暫且不表。


    但此時正在仔細觀察劉阿姨那裏的馬東肯定不是一個變態,他目前隻是一個有些調皮的好奇寶寶而已,如此近距離的視覺衝擊,他對此沒起一丁點的生理反應。


    可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


    馬東長大到青春期有性衝動以後,第一個意淫的對象就是劉阿姨,畢竟他看過好幾次劉阿姨方便,對某些畫麵的印象十分深刻。


    所以說,有些略顯心大的女性朋友們,請你們千萬長點心吧!別再因為孩子的年齡小就忽視掉男女之別,否則說不定哪天你就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某少年的意淫對象。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大腦這個處理器從人開始記事起,就已經有了收錄信息的功能,雖說它也有遺忘的功能,但忘記的都是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能把一個孩子的好奇心都勾起來的特殊事件,大腦一定不會選擇忘記,除非他的大腦功能出現了什麽問題。


    馬東自認為腦迴路沒什麽問題,所以他一直都沒有把這件事情給忘記。


    不過有個現象卻非常奇怪,關於兩性方麵的知識,他在這件事之前從沒注意過,似乎永遠都接觸不到,但就在這件事之後,與之相關的事情卻接踵而來,隨後在幼兒園裏,又發生了兩件與性有關的小事。


    他所去的幼兒園名叫貝貝幼兒園,在東街屬這家幼兒園條件最好,別家幼兒園不是水泥平房,就是大瓦房,隻有他家是一棟二層小洋樓,小洋樓的前後還各有一個院子。


    前院是小朋友們的活動場地,院東邊牆擺放著一艘舊木船,常作為蹺蹺板使用,靠西北邊牆有一座滑梯,是小朋友們最愛玩的娛樂設施。


    後院中間有一小片菜地,菜地南邊是院長家的住房,菜地的東北方是廁所,不過此廁所從來不給小朋友們使用,理由同樣是怕小孩掉進去。


    為了防止有的小朋友不聽話偷摸溜進去,廁所的木門頂端還被特意安裝了一個滑骨,這個滑骨有一定的高度,以小孩的身高絕對夠不到。


    如果小朋友們想要方便,在廁所邊上的空地上解決即可,留下的大號排泄物會由老師做後期處理。


    與馬東在家時不同的是,幼兒園每天都有午睡時間,而且每次在午睡之前,老師都會詢問誰想上廁所,然後再把想去上廁所的小朋友排隊帶到後院的空地上。


    這個時候,有想小便的小男孩們就會集體衝著菜地撒尿,比誰泚得更遠,每天都比,樂此不疲。剩下有想大便的小朋友們則滿地亂蹲,其中還混有想小便的小女孩。


    老師則站在邊上看著,防止小朋友越界進菜園子裏麵淘氣,她還得等著給個別不會用手紙的小小朋友開屁股。


    馬東覺得這裏是一塊新大陸,方便他繼續觀察女性器官,主要是為了多對比一下,進而解決下一個疑惑:小女孩與小女孩相比,那裏到底有沒有什麽不同?


    秉著嚴謹的研究態度,馬東把幼兒園裏十多個小女孩全都看了個遍,最後他發現,她們幾乎都是大同小異,隻有一個跟馬東同歲的小女孩與別人不同,她的有點像餃子皮。


    研究進行到這裏的時候,馬東對其他小女孩已經失去了興趣,他的觀察目標隻剩下最後一個,就是那個與眾不同的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名叫唐舒,是園長家的孩子,因為她身份特殊,所以老師對她十分照顧,她也發現了自己擁有特權,因此她特別愛跟老師打小報告,小朋友們全都怕她。


    一天,小朋友們集體上廁所時,她發現馬東又在明目張膽地打量她,於是她抬頭跟老師報告說:“老師,馬東老看我尿尿。”


    馬東看向老師,疑惑地問道:“老師我沒起過針眼呀,你們大人是不是騙人?”


    老師被問的哭笑不得,她跟馬東說:“你鎮麽做是流氓的行為,流氓是要被警察抓起來的,被抓起來你就看不到爸爸媽媽了!”


    馬東心想,你當我傻?就算我是流氓,警察也不可能抓小孩啊,不讓看就不讓看嘛,嚇唬人幹嘛?還說撒謊不是好孩子,可你們大人卻經常騙人,哼,以後不相信你們了!


    不過既然老師都說了這種行為不對,那馬東也不敢忤逆老師,此後他再觀察唐舒時,目光就由光明正大變成了匆匆一瞥,其實就是偷窺,隻是他目前他還不懂得偷窺這個動詞的含義。


    接下來他產生了下一個疑惑:為什麽其他小朋友對此不好奇呢?難道我腦瓜子不正常?


    某天,他突然知道了答案。


    那天小朋友們都在午睡,由於馬東在家時從來就沒有午睡的習慣,因此他經常會在午睡中醒來,那天他恰好就醒了。


    他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景象立馬就讓他進入了懵逼的狀態,隻見唐舒正夥同另外一個叫張萌的小女孩,兩人把一個正在熟睡的小男孩的褲子給偷偷地扒了下來。


    緊接著兩人就輪番施展“一指禪”神功,你一下我一下地扒拉著小男孩的天線,唐舒一邊扒拉,一邊嘴裏小聲念叨著:“東歪歪呢?西歪歪呢?哈哈!這把是西邊。”


    場麵相當魔幻!


    她玩著玩著,突然發現馬東正十分錯愕地看著她,緊接著她衝馬東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同時用嚴厲地小眼神警告馬東不許聲張。


    背對著馬東的小女孩張萌見狀立馬躺下了,然後她就瞬間閉上了雙眼,裝作是睡著了的樣子,仿佛剛才參與玩遊戲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她。


    馬東不想多管閑事,他朝唐舒做了個鬼臉後,學張萌同樣偽裝成了睡覺的樣子,實際上他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想要看看唐舒到底要怎麽玩。


    唐舒還真是膽大包天,她居然繼續玩起了“東歪西歪”遊戲,不過正在這時,老師突然靜悄悄地進了屋。


    她剛一進來,就看見了正在施展“一指禪”神功的唐舒,唐舒同樣看見了她,頓時兩人大眼瞪大眼,雙雙全都愣住了。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老師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轉身又靜悄悄地走了,可馬東卻發現,老師往屋外走的時候,手緊緊捂著嘴角且強忍著笑意,似乎憋的相當難受。


    老師出去後,唐舒這才把仍處在熟睡中的小男孩的褲子給提上。


    後來馬東懂了,並不是他腦瓜子跟別人不一樣,人的想法大同小異,隻不過有的人不敢去做,有的人隨波逐流,還有的人隱藏得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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