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狼,生活在沙漠中的貪婪族群,單隻的戰力並未達到一級兇獸的程度。可不然,它們成群結隊而行,遇敵唿朋喚友一擁而上,在大漠之中,沒有兇獸願意和這群亡命之徒較真。


    一個足夠龐大的風暴狼族群集合一起,追擊奔跑時會形成風暴,它們動作迅疾,如風似影,一身青色風屬性毛發讓它們似風一樣輕盈。


    因為這個要素,風暴狼常常能跨級獵殺獵物。在理論上,這並不符合實際的,是悖謬的,又是現實。


    如今牙一個人,就牽製了幾隻的風暴狼,為團隊大大減輕了負擔。


    剛一入荒漠,遇到難纏的風暴狼,是不幸的;幸運的是,遇到的隻是規模較小的族群。


    楊巔與牙同行,手中不斷擲出道道金光,看似簡單,細細看去會發現,他擲出的是一根根細小如毛發的金屬針,隻是裹著一層金元素看起來光芒熠熠而被掩蓋住了。


    修煉新法後,他初步掌控了一種類似於粒子的釋放,當這些微型粒子組合起來,自身會自行生長出金屬物質,對如今尚且還在探索階段的他而言,這種物質如今並不能說的上是實物,而且含量極少釋放出去。


    說明其自身並沒有太多這樣的‘介質’可以生成,隻有量‘質’而行。對新法的一起初理解,其實就是掌握‘本源粒子’的由氣、形、象變化規則。


    要是與相同境界的人對敵,他這個程度的裹著質變的金光咒雖能出其不意,但威力稍稍欠缺,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


    然,對付風暴狼竟有奇效。這就足矣,畢竟也是他未曾修煉入門。


    手持重劍的阿八大開大合開路,牙遊走收割,楊巔則是在後方搞偷襲…


    經過半個時辰的突圍和逃命,殺紅眼的風暴狼發瘋地追擊,隻是被這一行人以遊擊戰的方式連連重創,惱羞成怒的風暴狼群在夜幕之下瘋狂追擊他們,卷起陣陣風沙。


    在一處巉岩嶙峋的亂石林,原本分開行動的八人匯聚在一起,每人臉上滿是風沙,疲憊地喘著粗氣。


    可要知道,他們不過是一群少年而已。


    經曆了這個年紀本不該經曆的。


    “快,帶上麵具。”


    說罷,楊巔從懷中似變戲法一樣拿出八個麵具,讓幾人詫訝不已。


    正是空間儲物,是墨道子臨行前給的一個內褡褳儲物袋,伸手進去就能出去空間儲物拿出自己意念之物。


    誠然,這八個麵具,也是墨道子所煉製的—恐懼麵具。


    所謂恐懼,自然不是戴上麵具就會讓人產生恐懼。之所以稱之為恐懼麵具,是其具有迷惑人的特性,遇魔則魔,遇人是人。遇到獸,自然也會被定義為獸。如此,帶上麵具,走到一個兇獸麵前它會認為你是其同類,這種摸不著的認知誤差,被墨道子取名恐懼之意的來由。


    眾人一一拿過楊巔手中的麵具,其麵上刻滿了符文和紋路,大致像是鬼臉模樣。


    戴上之後,麵具緊緊貼合在臉上,這八人就像是唱大戲一樣。


    噗嗤一聲牙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他們的樣子,實在是看起來滑稽了些。


    眾人幹瞪眼看著自己麵前的人,對於牙的恥笑,他們是認同的。


    “我們這是要給它們來上一段?”


    “我不會唱戲啊!”


    “我也不會…”


    “哈哈!”牙終是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出了聲。


    這群隊友,實在憨憨了些。


    也歸功於楊巔拿出來的麵具。不對,是墨道子煉製的麵具。


    “噓!”


    對於牙的笑,他們豎起手指做禁聲狀。


    楊巔看著滑稽的隊友,心裏也是一陣打鼓,墨道子和他說過,這個麵具是為了讓他們更好潛藏的輔助類的器。


    他和牙身份敏感,有了痛苦麵具,至少能規避一些麻煩。


    警告言明,對於精神力高手來說,效果就微乎其微了。


    楊巔料想,風暴狼這類精神力低下,也不算強的兇獸,應該是能瞞天過海的。


    事實確如所料,當戴上痛苦麵具後,他們八人就真的融入了風暴狼群之中!


    “嗷嗚~~~”


    向來和小八有搞怪天賦的小五,站在狼群之中,學起了狼嚎,一副得瑟嘴臉。


    站在狼群之中,風暴狼全然不覺,還以為他們不過是自己家族中的一員。


    從風暴狼的視覺嗅覺角度上看,楊巔八人不過同為八匹狼而已。使它們不解的是,此前那些殺了不少它們同伴的可恨人類,本來都他們追蹤的範圍內,眼見要追上了,卻遽然消失不見了?


    狼王站在高林石尖上,一身青色毛發翻飛,眼中寒光畢現。


    它看了看狼群中間的八人,眼見分明是風暴狼,卻有種天性的直覺使得它質疑。


    以獸族的天然法則,基於本能所有確認的事物都必須遵從原則而行動。


    本能視覺和嗅覺都被閉目塞聰,在狼群中央心跳加快的幾人被注視了幾息功夫後,狼王的目光才從他們身上移開。


    暗自鬆了一口氣,要是被識破,又處於風暴狼中心,他們將會被大卸八塊,淪為口中之彘。


    在痛苦麵具的助攻下,他們找到了機會脫離了狼群,連夜逃命。


    “這個麵具,太牛了!”阿二興奮地道。


    “不用想那麽多,遇到高手這個麵具會被看穿。”楊巔對著正要說什麽的牙打斷道。


    不必想,也知牙不想走危險的荒漠。


    有了這麽好的東西,走人居住的地方,不是更安全?


    現實是殘酷的,這個主意是不實際的。


    牙本身也是隊伍裏最遭人惦記的人,從出來到如今,他就有被暗殺過幾次的經曆。要不是他有保命的物件,和暗中還有那麽少數人提供的幫助,現在估計墳頭草都長出來了。


    楊巔則是屬於另類,沒人管、沒人問,純粹是自生自滅的那種。


    他魔族的家族裏,本來就沒有幾個嫡係成員,有那麽幾個在之前趁機想要除掉楊巔,後來不知為何被壓下,隨著他隱匿起來藏身到流亡之地後,就再也不見蹤跡。


    七巧王認出他,他的蹤跡也就暴露了。


    很難說,會不會再有人對他心生想法。


    尚且弱小的楊巔,無力改變很多,隻能拚命想辦法活下去。


    之所以有這麽一出所謂放逐,完全就是因為魔族繼承問題的利害關係,和敵人的報複問題。


    曆練魔子迴歸後,依據魔製,是有資格繼承家族的。與此同時,家族的敵人,曆來喜歡用這種方式報複對方,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風俗。


    楊巔不知道,他一生的宿命,正帶著麻煩向他而來。


    他們一行,隻是在荒漠中潛行、修煉,不時還打鬧一場,使得八人感情逐漸深厚。


    這八人,在闖蕩之際,還不忘為自身起了一個外號,叫‘八從眾’。


    意思是,他們八人,可以抵一眾人!


    少年無不意氣風發,無不恣意放縱桀驁。


    …


    “可惡!竟然又遲了一步!”


    跟著一隻貓的雙馬尾魔女,踢開腳下的碎石,叉著腰嘟噥著嘴抱怨。


    看著鞋子腳麵的灰印,不忿地在貓身上蹭穢跡…


    貓兒勃然大怒,弓起身子炸毛,惡狠狠盯著魔女。


    太可惡了!本貓乃是天地之靈,受人敬仰都來不及,什麽時候淪為抹布了?


    人能忍,貓不能忍!


    它這麽想著,然而墨女並不買單,自顧抓起貓又在另一隻腳上擦…


    而在很遠很遠的山腳下,一個素衣樣貌清俊俏的少年正在背負著手看向前方險峻的山脈,身後還匍匐著數名著武士服的人。


    “少主,據探報,二少確實曾經出現在此,隻是王爺離去後,就又不知去往何處了。”匍匐的人,其中一人稟報著。


    “跟緊幽蘭妹妹,她好像能找到他。”被稱為少主的少年,語氣平緩無波瀾,心裏憤憤想著:‘雜碎,祖母已表明了態度,要你迴到後會將你作為繼承人培養。那麽就對不起了,我隻能先下手為強了,誰叫你是叛賊之後,要遭此一劫。小雜種!還要我大費周章跑來殺你。’


    隨著影子一閃,這些人就像憑空消失,可見個個都是身手不凡的練家子。


    對於這些,深入了荒漠的八人自無從而知,按現在這個路線,他們後悔想要折返已經不可能了。有兩個原因:第一,他們迷路了。第二嘛,他們還是迷路了。


    第一個迷路,是不知道一開始目的方向的迷路;第二個迷路,是不知道來時方向的迷路。


    反正,就是迷糊了。


    本身就準備不充分,貿然進入大漠孤煙之中,認知又缺、見識不多,他們不迷路恐怕都無人相信。


    眾人皆是吃苦耐勞出來的人,縱然少年幼齡,心理素質倒是極強。


    這個時候,楊巔才想起,自己曾經撿屍獲得的命珠一直掛在脖子上。那個人族將領之魂還被囚困在命珠之內,墨道子沒有抹除這人的靈魂,想得就是或許某一日能派上用場。


    高瞻遠矚,慣是墨道子優良品質之一。


    隻是,一切預料都不及天算。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那將領從命珠如煙般冒出被問路,火爆脾氣慣了無辜地道。


    拱手一禮,楊巔對這個為人族浴血奮戰的人很是尊敬,也不為難,禮貌問道:“這位前輩多有打擾,料想前輩也是未曾涉足此地,隻是畢竟前輩經驗比我等要豐富,想問問前輩意見,該往哪個方向前行?”


    這位大將見楊巔這麽誠懇,魂影狀態的他托著腮沉思,良久才道:“淨土在東方,魔土在西北,太陽初升方向應當就是淨土方向,落下的地方應該就是往魔土地帶。太陽東起西落,而影子則是由西向東移。早晨,太陽從東邊升起,一切物體的陰影都倒向西方,中午時太陽位於正南,影子便指向北方,下午到正西,影子則指向正東。”


    他深思一陣如此說,指了指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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