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機樓外,肖軍帶著伍鬆上了一輛黑色的大奔,伍鬆看了看車內的裝飾和肖軍的穿著說:“軍子,現在混得不錯啊!”


    肖軍看著伍鬆犀利的眼神說:“哎,都是表麵風光,苟且偷生。”


    “哦,怎麽這麽說?”伍鬆疑惑地說。


    肖軍苦笑一聲,看著窗外不停往後移的高樓說:“當年你出國前囑咐我讓利給地合堂的人;後來我們雙方談好了,把利潤最大的假洋酒市場讓了出來,可是隻和平共處了一年的時間,地合堂的人就隔三差五的找茬,想要在我們這條街上賣毒品。


    我和街上的兄弟們商量了:要麽任他們肆意妄為,要麽壯大勢力跟他們爭奪地盤。思來想去隻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如果讓他們進來賣假酒和毒品,結果隻有兩個:一是越做越蕭條,人氣越來越少;二是生意和往常一樣,隻是多了毒品和假酒的生意。


    這兩個結果不管哪一個我們都掙不到錢,即使生意火爆,地合堂的人也拿了大頭走了!而且我們還要冒很大的風險,假洋酒喝不死人,頂多被人罵無良商家,這個我們倒是無所謂;但是在場子裏賣毒品這可是我們當初把他們趕出酒吧街的初始原因,不但害人而且犯法,所以我們就開始暗地裏鬥,明麵上打。”


    “唉,也為難兄弟們了,當初我開的頭,結果就這麽拍怕屁股走了!我對不住兄弟們啊!”伍鬆情不自禁的插嘴說道。


    肖軍接著說道:“鬆哥別這樣說,路是我們自己選的,跟著你幹我們願意啊,要是重新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跟你幹!”


    伍鬆看著肖軍仗義的眼神,舉起手和肖軍來了個擊掌,然後順勢緊緊握手。隨後問道:“那後來呢?你們把地盤奪下來了?地合堂應該不會那麽輕易放手吧!”


    “可不是嗎,其實明麵上打打殺殺,我們也不怕地合堂。可誰知道地合堂在官場上有人,而且還是主管我們的係統,竟沒想到主管部門的人和地合堂聯合打壓我們,想在這條街上賣毒品;一個明麵查,一個暗地栽贓,搞得最後隻能妥協,讓他們在酒吧賣毒品,還要賣他們提供的假酒,雖然利潤很大,也能賺點錢,但畢竟是在人屋簷下,有幾個不想忍氣吞聲的老板前幾年都已經賣了酒吧改行了。對了,鬆哥,上次你被栽贓陷害,也是地合堂堂主劉棟勾結主管部門那個人搞出來的。”


    武鬆聽到這眼睛一亮,說道:“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這個倒不知道,反正比酒吧街的派出所所長職位要大,因為那時候都是派出所周所長親自帶人來查我們,有一次周所長來查我們的時候接了個電話,可能是那邊尋問檢查酒吧街的情況,我看周所長說話的語氣比較恭歉,電話那頭的人一定是職位比他大很多,後來我請周所長吃了幾次飯,想從他嘴裏套出那個人是誰。其中有一次他喝的有點多提到了書記兩個字,好像說李書記還是於書記,前麵那個字沒聽清,我打聽了一下,我們市裏麵沒有哪個書記是這兩個姓。”肖軍說道。


    “知道了是個書記那就好辦了,江州市能跨區指揮派出所所長的書記也沒有多少吧!等迴頭我父親和大哥的事情辦完了好好查一查這個人,既然能勾結地合堂的人賣毒品,肯定也不是個好官,到時候把他一起給辦了!”伍鬆接著說道“對了,我父親和大哥那件事你知道多少?”


    肖軍說:“鬆哥,現在大哥和叔叔的遺體在江州殯儀館內,警方昨天現場已經結案,定性為自殺。對外宣稱公司投資的一個項目出現資金鏈斷裂,拖垮了公司,導致父子倆無力償還,雙雙跳樓。”


    “警方這麽快就定性了?而且我也沒聽說有什麽項目拖跨公司啊!就算是拖垮了公司也不致於跳樓吧!這裏麵的水應該很深啊!”聽完肖軍的話伍鬆分析道。


    在他看來父親經營公司向來比較穩健發展,並不急功近利,一個項目沒有八九成的把握是不會投資進去的。即使有風險也不會導致整個公司資金鏈斷裂,又何來拖垮公司導致跳樓呢,所以武鬆一開始就懷疑父親和大哥是被人謀害的。


    “嗯,可能官方有人參與啊,這就不好查了啊!”肖軍接著說道。


    “不管多大的官隻要參與其中那我就要連根拔起,我要讓他們後悔,讓他們付出的代價更高!”伍鬆氣憤地說道,“軍子,麻煩你幫我打聽一下勘察現場的法醫和出警人員的名單!”


    “好,沒問題!”肖軍幹脆的迴答。


    江州殯儀館內1號大廳,兩副冰棺靜靜地擺在中央,一位穿著華貴但麵容憔悴的中年婦女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紅腫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不遠處的兩副冰棺一動不動,仿佛時間已經凝固在這一刻,任憑旁邊的幾位親朋不停的安慰著,也不為所動。


    “哧”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從外邊傳來,大家尋聲望去,隻見武鬆跳出車來向著大廳飛奔而來。中年婦女也隨著聲音抬頭望去,當看到伍鬆的那一刻,無神的眼睛立刻散發出了亮光。


    一旁的親戚們也大聲叫道:“小鬆迴來了!”此時伍鬆已走到中年婦女身旁說道:“媽,我迴來了!”說完抱住了中年婦女。


    “鬆兒,去看看你父親和大哥吧!”中年婦女仔細看了看伍鬆哽咽地說道。


    伍鬆來到冰棺旁望著裏麵靜靜躺著的父親,以往的威嚴此刻已不複存在,慘白而又平靜的麵容映入伍鬆的眼簾;另一邊冰棺裏,大哥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笑容此時也變得僵硬,想起以往父親的訓斥,大哥的庇護,不知不覺鼻子一酸,眼睛漸漸模糊了起來。


    片刻,伍鬆便收拾了情感,俯身仔細地查看大哥的頸部和裸露在外的手腳部位。這是他在飛機上過濾了數十遍的思路,他是不會相信父親和大哥的死亡屬於自殺,但做為一名世界頂尖的殺手,他知道,如果要做到讓兩個人悄無聲息而又無法反抗的跳樓,無非就是幾種根本的方法演變出來的。


    如果沒有內應而又能讓人無法反抗那必然會留下痕跡,伍鬆現在就在尋找這些細微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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