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之外。


    北椋王府。


    聽潮閣。


    “趙玉清!趙玉清!”


    “這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真是令人頭疼啊!”


    北椋王徐曉這邊也是愁容滿麵。


    想他徐曉馬踏六國,力壓整個北離江湖,權傾朝野。


    然而。


    現在卻是連一個人的底細都查不清楚,這讓徐曉有些坐立不安。


    “廢物!”


    “飯桶!”


    “我每年給你們弗水房下撥那麽多的銀子,竟然連一個人的底細都查不到,你們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眼看這邊得不到任何的答案,徐曉隻能來找自己的謀主李義山。


    “王爺來的正好,跟我手談一局?”


    李義山笑著對徐曉伸了伸手,示意徐曉入座。


    徐曉隻是抬了抬眉眼,一言不發的坐了下來。


    很快。


    心不在焉的徐曉就被李義山殺的片甲不留。


    “不玩了,不玩了。”


    徐曉眼看自己敗的如此徹底,直接一把把棋局給推了。


    “王爺有心事?”


    李義山也不惱,晃晃悠悠的問了一句。


    “哼!”


    “前些日子我渭熊傳來書信,拜托我查一個人的底細,可拂水房卻是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就好像此人是憑空而生一般,實在是令人費解。”


    徐曉揉了揉腦袋,一股腦的向李義山道出心中的不滿。


    “嗬嗬嗬。”


    “其實沒有線索本就是線索,至少這趙玉清不是皇室那邊的碟子,況且渭熊這孩子打小就聰慧,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裏。”


    話鋒一轉。


    李義山方才慢悠悠的說道l:“老黃的死對小年大吉很多,你真的打算讓他遊曆江湖嗎?”


    “哼!”


    “這個逆子就是在北椋待的太舒服了,等他親身走了一遭,自然會明白江湖險惡。”


    頓了頓。


    見李義山臉上帶著幾分擔憂,徐曉忍不住笑道:“怎麽?現在年紀大了,開始心軟了?”


    “放心吧。”


    “這可是老子的親兒子,這一路我都給他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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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陰學宮。


    趙玉清在徐渭熊這個學霸的幫助下,順理成章的留在了上陰學宮,成了學宮弟子。


    就連住所也都是最靠近大意湖的地方。


    每日與徐渭熊一同上學,順便學一學離陽的武學。


    日子過的十分滋潤。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趙楷像是一個狗皮膏藥,時不時的會來彰顯一下存在感。


    當然。


    趙楷每一次都是自信滿滿的來,最後都是一臉悲傷的離去。


    對付趙楷這樣的舔狗,趙玉清頗有心得。


    隻要跟徐渭熊的關係越親密,不用動手都能讓趙楷心如刀割。


    大意湖。


    這裏原本是黃三甲的成名之地,如今的主人早已經換成了徐渭熊。


    “郡主。”


    北椋的探子呈上來一封書信,徐渭熊伸手接過書信,卻是在拆開書信的時候猶豫了。


    早在她幫助趙玉清留在上陰學宮的時候,徐渭熊就讓人告訴了徐曉,讓他幫忙徹查趙玉清的底細。


    不出意外。


    這封書信中必然記錄了趙玉清的底細。


    這一刻。


    徐渭熊卻是有些擔心起來。


    她害怕趙玉清是離陽皇室故意派來接近她的細作。


    但。


    徐渭熊僅僅隻是遲疑了片刻,就毅然決然的打開了書信。


    若是趙玉清真是李陽皇室派來接近她的細作,那她絕對不會對趙玉清手下留情。


    然而。


    看到書信的那一刻,徐渭熊卻是懵了。


    情報網絡遍布天下的北椋,花費了無數時間竟然也沒有查出趙玉清的底細,隻知道趙玉清自武帝城而出,實力不弱,與王仙之有過一麵之緣,剩下的卻是一無所知。


    “趙玉清啊趙玉清,你身上究竟藏有多少的秘密?”


    “於我北椋又是好是壞?”


    徐渭熊將手中的信件投進了燭火中,眼眸中倒映著微弱的火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與此同時。


    趙楷同樣拜托了宦官韓貂寺,幫忙調查趙玉清的底細。


    “什麽?”


    “查無此人?難不成這趙玉清是鬼不成?”


    趙楷對於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卻又無可奈何。


    他畢竟隻是一個私生子,而不是皇室承認的皇子,能夠調動的資源有限。


    甚至是沒有。


    打從趙楷開始記事的時候,他就一直與母親生活在一起,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甚至連父親的名字都不知道。


    隻是從母親的口中依稀得知,他的父親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趙楷不知道什麽是大人物,想必父親一定很厲害。


    但。


    趙楷一直想不明白的是,這麽的厲害父親為什麽從不來見他們?


    閑暇時,


    母親常常會一個人朝著一個方向發呆,暗自神傷!


    趙楷知道,母親是在等父親來看她。


    可惜。


    這一等就是數年的時間,直到母親死去的那一天,都沒能等到父親迴來。


    也就是那一天。


    他被一個太監帶上了一輛馬車,走進了此生見過最為富麗的宮殿,見到了離陽天下最為尊貴的人。


    離陽皇帝,趙淳!


    “跪下!”


    見到父親還沒來得及欣喜,旁邊卻是傳來了太監的低喝。


    就這樣。


    年僅八歲的趙楷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父親,卻是在母親死去的那一天,而且是跪在地上。


    這一跪,就是半天。


    還是旁邊的大伴提醒之後,趙淳方才想起這個便宜兒子。


    可等來的卻不是父慈子孝的感人畫麵,有的隻是一句冷冰冰的話:“很多事情朕也是身不由己,怪隻怪你母親福薄,你先去上陰學宮求學,以後朕會想辦法讓你入宗室的。”


    說完。


    趙淳直接對旁邊的太監揮了揮手:“韓公公,這孩子就交給你去安排吧。”


    就這樣。


    趙楷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沒有說上一句話,就被韓貂寺帶到了上陰學宮。


    整個過程。


    身為皇帝的父親並沒有多看他一眼,就好似根本不在意這個兒子。


    正是從那一天起,


    趙楷就暗暗的在心中立下誓言。


    “終有一日我會光明正大的迴到太安城,親手奪迴屬於我趙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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