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時庭並不忙碌,他正領著手底下的警察們清理還沒化透的殘雪。


    遠遠的看見桑時清,他提著厚重的棉鞋走了過來,剛剛才掃幹淨的地麵,又被帶了一地雪。


    “這麽冷的天走著過來的?”北方的冬天時時刻刻都在吹著風,冷的不行,桑時庭臉上沒有帶防護的東西,臉頰鼻頭被凍得通紅。


    “那不走著還能坐公交車嗎?就這個天的公交車。那速度還沒我走的快呢。”下雪以後路麵濕滑。公交車司機在開車時比平時慢了好幾倍。


    從速度上來講,確實是走路更有性價比。


    桑時庭沒多說啥,反正他們兄妹兩個都吃了強身健體丸,小小冷天對他們造不成什麽傷害。


    “走,上那邊坐會兒。”桑時庭領著往會客大廳側麵的一個小屋子走。


    裏麵隻有兩張桌子。這是之前讓張棗花幫忙登記時專門騰出來的房間。


    後麵事情結束了,這個房間也一直保留了下來。


    公安局那是裝了暖氣的,因此屋內很是暖和。


    兄妹倆坐下桑時清便詢問了中毒那一家子的具體事情。


    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那一家子附近都把這件事情傳遍了。


    當初那家人來報警正好就是桑時庭接的警,他整理一下思緒便把當時的事情說了出來。


    在聽到桑時清要去那家人附近看看的時候,他立馬決定一同前往。


    桑時清也沒拒絕:“正好那家人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砂鍋,咱們吃完再迴去。”


    一到冬天桑時清就很想那一口熱騰騰的砂鍋,尤其是砂鍋豆腐,她在讀中專的時候沒事兒都要迴來吃兩口的。


    “行。”桑時清不說還好,一說他也想了。


    距離下班時間也沒多久了,桑時庭直接離開也影響不大,他迴到樓上係上圍巾拿上公文包,跟著桑時清一塊兒離開。


    那家人姓李,就住在城南區的錦豐社區,這是老城區,在這住的人差不多,祖祖輩輩都是封城人。


    在二三十年前景峰社區的人一直都是用鼻子去看別的社區的人的,畢竟在他們的內心裏,隻有他們才是正經的封城人。


    後來別的區飛速發展,隻有錦豐社區從以前到現在一直停滯不前。於是那股城裏人的高傲被生活打壓的一滴不剩。


    現在的錦豐社區還是幾十年前的建築風格,不說很差吧,但也絕對好不了多少。


    這裏也不像別的小區那樣,在建造時被規劃過,房屋橫七豎八的排列著。


    近些年來進城務工的人多了,錦峰社區的房子租金便宜,於是這裏就成了髒亂差的代表之一。


    在景峰社區的左邊是一條修建了許多年的鐵軌。時常有火車經過,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解封社區的地麵的積雪也沒有人清掃,被東一腳西一腳的踩著,慢慢的就成了渾濁的泥水。


    街道兩邊有許多麻將館,此刻正值傍晚正式麻將館開台的時候,房屋又不隔音,隔大老遠的便能聽到裏麵吆喝三筒五條的聲音。


    這裏還有一些站街女,在別人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條熊來禦寒之時,她們的穿著是能透顯露出身體的曲線的。


    她們濃妝豔抹,嘴裏嗑著瓜子,一邊聊著天一邊和路過的男性攀談,說是看對眼的,伸出手比劃一個數,要那男的覺得合適,便能一塊兒往後麵的屋裏鑽。


    桑時庭眉頭緊鎖,但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多說什麽。


    你家就在景山社區的中心位置。他們家的人多,並沒有空閑的房屋出租,於是一家人隻能靠李老大和李老二打零工的工資和兩個兒媳婦做零工的錢過活。


    桑時清兄妹還沒走到他家呢,便聽到李老太婆在中氣十足的辱罵兩個兒媳婦。


    用詞十分粗俗。


    桑時清在門外聽著都生理性不適。


    天冷也頂不住老太太們吃瓜看熱鬧的心,幾個老太太在自家門口勾著頭往李家瞅。


    李家對麵那一家的門上貼著一個紅色的招租廣告。


    桑時庭走過去對正在看熱鬧,卻看不著裏邊兒動靜,急得抓耳撓腮的老太太問:“大娘,你們家這房子是要出租,是嗎?”


    桑時庭當時接警後,來這邊走訪的並不是他本人,他今天穿的是長及膝蓋的軍大衣,這副打扮在封城的這個季節隨處可見。


    雖然看熱鬧很重要,但賺錢同樣重要。讓老太太立馬站直身子:“有有有,小夥子,你想租個啥樣的?”


    “我家要租的是東廂房,分裏間和外間,外間可以可以做飯菜,包取暖,一個月20塊房租。”


    “我這房租雖然貴,但我房子好啊,年前才重新裝修過,牆上新刮了,大白不說,地上還貼了瓷磚,我們院裏還新裝了廁所,都不用到外麵擠公廁。別家這個價格可做不到這樣的房子!”老太太說這話時臉上可驕傲可得意了。


    這可都是她兒子給她弄的,別家老太太可都沒有!因為這個裝修,她在這一片可出了名了,對麵的李老太打年輕時就愛和她比,這麽多年兩人雖然不是仇人但也差不多了。


    她兒子給她裝修這件事戳了那李老太的肺管子,她氣得半死。


    當然了,副作用也是有的,就是她對她那兩個兒媳婦越來越差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家老中毒,她都把事情怪到她那倆兒媳婦的身上,倆人不知道因為這件事被打了多久!


    實在是可憐,但再可憐有什麽用?她倆已經被李春花馴成了沒有牙的兔子,這麽多年隻會逆來順受,就連自家女兒被賣了都不敢多嘴半句!


    杜老太,也就是說有房子出租的老太太十分看不上眼。


    她覺得有些人太過軟弱就不值得人可憐了,那些欺負都是她們該得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是包子就不要怪狗惦記!


    隻是可憐了那兩個小姑娘,打小就聽話呢?


    杜老太帶著桑時清二人去看房,這個時候從東廂房裏走出來一個穿著一身黑色棉襖,戴著包臉狗皮帽子,看不清長相的男人。


    他低著頭朝外麵走,杜老太熱情的朝他打招唿,他匆匆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杜老太像是習慣了他的這副做派,一邊開門,一邊朝兄妹倆解釋:“他住你們對麵,姓唐,在市政環保局那邊工作。平時早出晚歸的,有時候晚上都得上班迴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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