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警方高層出了問題,一旦爆出來,肯定會引起不小的社會轟動。


    所以警方會想盡一切辦法降低這種負麵影響,查清後大概率會在內部解決這件事。


    那負責這件案子的伊達航和目暮警官的處境就比較尷尬了,會不會因此受到牽連都是難說的事。


    工藤新羽打開電腦,開始著手調查這起案件,警方那邊調查起來有顧慮,他這邊可就沒有了。


    不過還好,調查出來的結果沒有那麽糟糕,兇手名叫風戶京介,是米花藥師野醫院的心理醫師,也是白鳥任三郎的主治心理醫生。


    但就在七年前,風戶京介還是東都大學附屬醫院最年輕的外科醫生,然而沒想到,在一次手術中,他的左手被同為外科醫生的仁野保割傷了。


    自此,風戶京介不得不放下手術刀,向心理科的方向發展。


    然而就在一年前,仁野保請風戶京介去公寓喝酒,第二天仁野保就被人發現陳屍在自己的公寓裏,當時負責調查這起案件的是目暮警官的學長友成警官。


    而這次遇害的奈良澤治和芝陽一郎兩位警官,再加上現在的佐藤美和子都是友成警官的手下。


    仁野保被人發現的時候手上正拿著一把沾了血的手術刀,還喝了不少酒。


    而一個星期前,他還因為手術失誤遭到家屬的控告,再加上當初警方在他的打字處理機中找到一封為手術失誤寫的道歉信。


    所以友成警官當時給出的結論是自殺,但仁野保的妹妹卻不相信她的哥哥會因為愧疚而自殺。


    與此同時,還有人看到仁野保曾經和一名把頭發染成紫色的年輕人在一個倉庫前發生過口角。


    為了保險起見,友成警官帶著奈良澤治,芝陽一郎以及佐藤美和子去了那個倉庫蹲點。


    然而就在這次的任務中,友成警官心髒病發作不幸去世,仁野保的這起案件就這樣以自殺結尾了。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奈良澤治,芝陽一郎和佐藤美和子三人私底下又開始調查起了仁野保的那起案件。


    風戶京介從來做心理疏導的奈良澤治那裏得知了他們要重新調查這起案件的事情,為了不暴露自己,決定先下手為強。


    伊達航和目暮警官之所以會認為是警方高層的人,除了誤認為奈良澤治死前抓住自己左胸是傳達警察手冊的意思,芝陽一郎被害之前手上也拿著警察手冊外。


    還有一個原因是當初和仁野保發生口角的紫發年輕人,是刑事局局長小田切敏郎的兒子小田切敏也。


    挺完美的一個誤會。


    工藤新羽本來還想著必要時向警方高層施壓呢,現在看來倒也不必了。


    他把資料打包好,剛想發給伊達航讓他們趕快結束這起案件算了,腦海中卻突然響起熟悉又陌生的機械音。


    【警告!警告!檢測到宿主有大幅度改動劇情的傾向,即將對宿主實施強製休眠!】


    【警告!警告!休眠倒計時3——】


    【2——】


    【1——】


    什麽?


    工藤新羽頓時愣住了,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大腦就不受控製的開始昏沉。


    他死死抓著桌沿,目光已經開始渙散,額頭的汗也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但他還是努力不讓自己暈倒。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也越來越冷,眼中的是怎麽都壓製不住的戾氣。


    !你真是好樣的!


    平時不出現,出現就給了他這麽大一個驚喜!


    工藤新羽拚著最後一絲力氣拉開了手邊的抽屜,取出一把槍,對著自己的左手臂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原本正在唿唿睡大覺的世界意識突然被震的狠狠晃了晃,它猛然驚醒,就被眼前暴動的黑方能量嚇了一大跳。


    它半分不敢耽擱,趕緊去檢測工藤新羽現在的狀況,然後世界意識就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祖宗!小祖宗!


    世界意識急得開始框框撞大牆,但它沒有實體,什麽都做不了。


    誰?!!


    誰幹的!!!


    誰把它小心翼翼供著哄著的祖宗變成這樣的!!!


    它要讓死神去他家拍一集!!!


    係統呢?呢?


    死哪兒去了?


    我家反派大佬要是出事了你們賠得起嗎!


    世界意識又把視角轉到正在廚房研究菜譜的諸伏景光身上,在上空瘋狂怒吼。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研究什麽破菜譜!趕緊去書房看看我家大佬!


    要是大佬出事了,它就……它就……


    降穀零……不行。


    鬆田,萩原和伊達航……不行。


    諸伏高明……也不行。


    嚶,一個也惹不起。


    諸伏景光似有所感的往上方看了一眼,疑惑的皺了皺眉。


    怎麽總感覺有人在叫他?


    錯覺嗎?


    他放下菜譜,決定去地下室練練槍冷靜一下。


    然而他剛走出廚房,就不受控製般腳步一轉,徑直往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諸伏景光平時很少在工藤新羽工作的時候去書房,就算進去也是安安靜靜的,放下一杯溫熱的牛奶,或者一杯提神的咖啡就離開。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心裏慌張的很,他一反常態的重重敲了敲門:“小新羽?”


    門內沒有迴應,諸伏景光心中的不安感更甚,緊接著他就聽見屋內傳出來了一聲槍響。


    諸伏景光此刻也顧不上許多,猛地推開門就衝了進去,然後他就看見工藤新羽臉色慘白的倒在血泊中,手上還拿著一把槍。


    “新羽!”


    諸伏景光趕緊跑上前查看工藤新羽的情況,發現對方左手臂有一處貫穿傷,不過很顯然是對方自己開的槍。


    他現在沒時間糾結工藤新羽為什麽突然給自己來上這麽一槍,想抱起人送他去醫院,結果剛伸手就被對方掐住了脖子。


    工藤新羽眯著眼,警惕的看向來人,發現是諸伏景光後才漸漸卸了手上的力氣:“對不起……”


    諸伏景光捂著被掐出指印的脖子輕咳了幾聲,對此並不在意:“我先送你去醫院。”


    “不去……”工藤新羽掙紮著要推開諸伏景光,艱難的說道,“電話……葉開……”


    諸伏景光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著急忙慌的拿過工藤新羽的手機給葉開打去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葉開那不著調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了出來:“喲,老大,什麽事兒啊?”


    “葉……”


    聽到熟悉的聲音,工藤新羽終於抵抗不住腦中的昏沉,閉上了眼。


    電話那頭的葉開心頭一跳,都沒等諸伏景光解釋什麽,他掛斷電話抄起車鑰匙就出了門。


    也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原本二十分鍾的路程硬生生讓葉開縮短了一大半,十分鍾不到就趕來了工藤宅。


    “江新羽!”


    看到客廳裏昏迷不醒的工藤新羽,葉開徹底慌了神:“江新羽!草!”


    他扭頭看向一旁諸伏景光:“這是怎麽迴事?”


    諸伏景光臉色也很不好看:“左臂貫穿傷,我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除此之外,沒了。”


    葉開確認道:“隻有這個?”


    “隻有這個。”


    葉開臉色更難看了,他可不信隻是一個小小的貫穿傷就能把工藤新羽疼暈過去。


    這種程度的傷口工藤新羽甚至都可以不用打麻藥,自己拿針縫合上。


    葉開抱起工藤新羽扭頭就走,開著車直奔最近的組織基地,先幫工藤新羽縫合了傷口,緊接著又叫來醫療部的成員給他做檢查。


    但檢查的結果並不如人意,報告上顯示除了那處已經處理好的貫穿傷外,沒有任何外傷和內傷。


    “你的意思是,老大他無緣無故就昏迷暈倒了對嗎?”


    葉開拿著報告,語氣聽不出喜怒,冷漠的看著前來匯報情況的手下:“你們自己聽著信嗎?”


    前來匯報的組織成員嚇的都結巴了,欲哭無淚道:“二把手,我們真的檢查不出來boss是什麽情況。”


    葉開看著病房裏麵色如紙的少年,一點一點把手中的報告撕了個粉碎。


    他的語氣依舊平靜,但眼中的怒火卻暴露了他現在的真實心情:“檢查不出來?那就從你們自己身上找問題。”


    手下人冷汗淋漓,連連彎腰點頭稱是,然後馬不停蹄的召集人手解決問題了。


    完蛋了,眼下這種情況,要是他們解決不了問題,被解決的就是他們了啊!


    葉開冷眼看著麵前的人滾遠,這才推門進入病房,他坐在床邊,看著床上安安靜靜的人,在外人麵前偽裝的冷漠終於徹底崩塌。


    他迷茫的想要伸手觸碰工藤新羽,可就在指尖即將碰到對方臉的前一秒又硬生生停下了動作,轉而去牽工藤新羽的手。


    “阿羽……”葉開的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你看看我……”


    求你,別嚇我。


    他是真的失去過,他害怕……


    *


    工藤新羽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他迴到了上輩子在孤兒院的時候,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到了當初怯懦,膽小,遍體鱗傷的自己。


    廢物。


    哪怕這是自己,工藤新羽也毫不留情的在心中冷嘲熱諷了一句。


    畢竟這是事實。


    他看著小小的自己帶著滿身的傷找到了院長,清晰的看到了院長習以為常的目光。


    哪怕有疼惜,也僅僅隻是在一瞬間,過後依舊輕飄飄的丟給了他一句:“等你長大就好了。”


    工藤新羽早有預料,但小時候的江新羽似乎並不能接受這種說法,悄悄跑出孤兒院尋了個安靜的角落抹著眼淚。


    看到這裏,工藤新羽依舊無動於衷,對於這些他早就已經不在意了,畢竟如果院長沒有那麽說,他也不會偷跑出來,然後遇到葉開。


    江新羽在安安靜靜的哭,工藤新羽在安安靜靜的等著,等著那個占據了他生命中大部分時光的人出現。


    然而,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太陽都快落山了,工藤新羽記憶中那個拿糖哄他,笑起來比朝陽還亮眼的小哥哥始終沒有出現。


    他開始變得急躁,這種急躁在眼見著江新羽在哭過之後準備迴孤兒院的時候終於徹底爆發。


    不許迴去!


    工藤新羽開口想要阻止,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江新羽依舊自顧自的往孤兒院走。


    不許迴去!不能迴去!


    葉開呢?


    他絕對絕對不可能記錯時間!


    工藤新羽的火氣越發高漲,無數的負麵情緒不停吞噬著他的理智,他死死掐著自己的指尖,試圖用疼痛壓製住心中的暴虐。


    他有病。


    他一直都知道。


    他從來不是別人口中的正常人,他是一個瘋子,一個慣會裝乖扮無辜的瘋子。


    他是先天的惡種,有著天生的反社會人格,連師父都說過他其實不適合當殺手,更適合當恐怖分子。


    江新羽對人命的漠視程度,已經到了連師父見了都忍不住為之感到心寒的地步。


    而自始至終,能夠控製江新羽這個瘋子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葉開。


    他們倆之間的相處,看似是江新羽在無底線的縱容,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葉開包容江新羽更多一些。


    他包容了江新羽所有的性格缺陷,為了對方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線,直到在麵對江新羽時,再無標準。


    而就是這種無條件的包容,才讓江新羽心甘情願的收斂起自己最瘋狂最偏執的一麵這麽多年。


    如果沒有葉開,工藤新羽自己都想象不到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


    第二天,孤兒院有接近一半的孩子因為誤食了老鼠藥進了醫院,其中有幾個沒能被救過來,死了。


    那幾個死掉的小孩就是孤兒院裏拉幫結派的小頭目,進醫院的那些孩子也都是跟著這幾個小頭目混的。


    親眼看著江新羽溜進院長房間偷出老鼠藥,又把老鼠藥倒在那些人杯中的工藤新羽倏的笑了。


    果然,他就是天生的壞種。


    那所孤兒院裏監控很少,警察查了一圈後毫無所獲,最終把原因歸在了院長的失職上。


    最終院長被革職,孤兒院被查封,裏麵的那些孩子被轉移到了其他福利院,除了江新羽。


    他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離開了,他寧願出去流浪,也不想再住進任何一家福利院。


    他對那個地方很失望。


    江新羽流浪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睡過橋洞,翻過垃圾桶,偷過搶過挨打過也乞討過。


    他走過了很多地方,從一個城市走到另一個城市,又悄悄坐上偷運軍火的船逃去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


    工藤新羽始終沒能見到葉開出現,他意識到,在這個世界裏,他和葉開或許是兩根永遠也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


    他開始死心,但他還是不甘心。


    為什麽不出現?


    為什麽沒有出現?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直到,江新羽在偷竊過程中遇到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中山裝,麵容儒雅隨和,讓人不由自主的感覺到親近,但他身體不太好,時不時就要咳嗽幾聲。


    工藤新羽的眼眶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間就忍不住開始泛酸——是師父。


    他看見師父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著江新羽臉上的汙漬,雖然發現對方在偷竊,卻並未指責什麽,反而笑著對他伸出手。


    “我給你飯吃,願意跟我走嗎?”


    江新羽看了男人一眼,然後把手搭在了男人的手上,露出一個乖巧的笑:“那我該怎麽稱唿您呢,先生?”


    “叫我師父吧。”


    “好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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