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卿的字麵意思是''像你'',就是像孟黎鳶的意思,這是你的好丈夫親口對我說的。”白惜芸抱著白惜芷的女兒對她說著若卿的名字得意義。


    白惜芷氣得直接從床上跳起來砸了大半個屋子。


    “若卿像她?像什麽不好,為什麽我的女兒非要像她!”


    白惜芷砸完了屋子,準備去找孟黎鳶算賬,卻又沒有具體的主意,隻能氣的在一旁直喘氣。


    三妹白惜芸慫恿她。


    “二姐,你喜歡顧清河,她就搶顧清河。你喜歡高淩風,她就勾引高淩風。現在連你的女兒她都不放過。就這麽殺了她的話也太便宜她了。”


    白惜芸很擅長操控人心。


    “那我當如何才能解恨?”


    白惜芷滿腔怒火再次升起。


    “她奪你摯愛,你也奪她摯愛。”


    白惜芸一針見血。


    “搶走顧清河?他根本就不愛我啊。況且我對勾引他也沒興趣。”


    白惜芷不屑道。


    白惜芸笑笑,冷冷地吐出三個字:“孟藍雪。”


    “姐姐!”孟黎鳶聽到白惜芸吐出這三個字時渾身不寒而栗。


    不久,白惜芷便頻繁出入趙紅燭院中,鼓動趙紅燭一起誅殺孟藍雪。


    “紅燭妹妹,你知道你的女兒的名字是何意嗎?”


    趙紅燭自然是不知道內情的。


    “你自己去問問夫君,暖暖的名字的意思是不是希望她像孟黎鳶一樣,暖他心窩子?”


    趙紅燭真的去問了,高淩風沒有否認。以往,高淩風對孟黎鳶的點滴情緒趙紅燭看在眼中,雖然沒有明說,但早就心存怨恨。如今,連她的女兒也成了高淩風和孟黎鳶二人感情拉扯的工具,這讓她實在是無法忍受。


    很快,趙紅燭就和白惜芷一樣,恨起了孟黎鳶,並同意一起設計誅殺孟藍雪。


    “顧清河活不了幾年,那我們就從孟藍雪下手,讓孟黎鳶嚐嚐失去摯愛親人的滋味,唯有這樣才能解我們心頭之恨!”


    高淩風的兩位夫人鐵了心要殺孟藍雪,身處幻境的孟黎鳶沒想到她們二人竟如此容易受人挑撥。


    白惜芸暗自得意,心道:“顧清河早晚會死,孟黎鳶不足為患。但是大哥和孟藍雪未婚先孕,祖母不但不反對,反而還要為他們辦婚事,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六親不認了!”


    白惜芸躲在後麵,攛掇白惜芷聯合趙紅燭設計陷害孟氏,這本就讓孟黎鳶很是意外,隻是沒想到,她姐姐竟然會在幾個月後懷上身孕,她是又驚喜又害怕。


    幻境繼續運轉。


    高若卿滿月酒當日,白惜芷抱著小若卿吸引眾人注意力。趙紅燭則趁機偷走了孟藍雪佩戴的黃色鳶尾花玉佩,並將玉佩交給白惜芷。白惜芷轉手又將玉佩帶給了三妹白惜芸。


    “我的族玉!”幻境中的孟黎鳶忍不住叫出聲來,隻是大家都聽不到。


    外人都隻知道孟氏有族玉,卻不知道孟藍雪的族玉是藍紫色鳶尾花,而黃色鳶尾花族玉則是孟黎鳶的。當年孟黎鳶被逐出孟氏時,連帶著族玉也被剝奪,是她姐姐孟藍雪一直代為保管。


    高若卿的滿月酒結束後沒幾天,白惜芸故意偽裝麵容,到萬獸淵裏用春秋絕子之術催化草木和靈獸,致使靈獸們大肆暴亂,藤絞再起。


    高氏族人在萬獸淵拾得白惜芸故意丟下的黃色鳶尾花族玉,以為是孟藍雪所為。


    此時,孟氏族人想再次推孟黎鳶當替死鬼。但是,孟黎鳶血脈覺醒部分,孟藍雪為了保護妹妹和孟氏,便未將實情說出。


    “黃色鳶尾花族玉雖然是黎鳶的,但是自她離開孟氏那日起,便由我保管了。”


    上一次妹妹護住了她,這次她說什麽也要護住妹妹。


    麵對心意堅決的孟藍雪孟氏的長輩們不好再說什麽了。


    最終,孟黎鳶沒有被推出來當替罪羊,但是孟藍雪卻被各世家逼迫跳下子午斷崖而亡。


    白榮山見愛人帶著肚中的孩子跳崖了,便也跟著跳下子午斷崖殉情而亡。


    孟黎鳶趕來時救他們時,隻見到姐姐和未來姐夫相繼跳崖而亡的場景。絕望之下,她靈脈大開,打傷無數逼宮的氏族,然後昏死過去。


    孟藍雪和白榮山下葬後,孟黎鳶在冬夏北穀裏找到了一種可以預防食物腐敗的靈草。她對靈草進行重新煉化,最後創造出了一種能讓屍體不腐爛的神奇草藥——不腐草。


    孟黎鳶然後將二人的屍體偷偷挖了出來,然後將不腐草放入二人屍體中,最後才將屍身藏在顧清歌留在顧氏的石塚中。


    一個月後,孟黎鳶使用木偃之術直接將禿頭桃樹洛君心化形為英俊的美男子。因為洛君心是妖精,無法共存於人世間,故被孟黎鳶送到桃花寺修煉。


    分開前他對孟黎鳶說:“等我修煉成人,便去找清歌。”


    孟黎鳶心裏苦笑:“你被我用木偃之術點化了,將來隻能成仙,無法成人。但是為仙為妖你自己決定。”


    這些,她暫時不敢告訴洛君心,她隻是麵上對洛君心說:“清歌在外叫扶柳,你要記住這個名字。”


    於是,洛君心將“扶柳”二字刻在了自己的桃樹樹心之上,這才進了桃花寺跟著無憂方丈大師開始修行。


    又過了一個月,難抵悲痛的孟黎鳶以裂魂為代價,開啟了陰陽詭契。


    “白榮山可以信姐姐,為什麽你不可以信我?”


    天空雷鳴電閃,孟黎鳶懸在高空中眸色泛紅,她質問地麵的顧清河為何不信她。


    “對不起……”顧清河沒有不信她。


    當初眾人逼宮孟藍雪時,他擔心他們劍指孟黎鳶。因為她是見過孟黎鳶使用孟氏術法的,那招式狠毒淩厲,直接要了田虎的性命。


    “為什麽……為什麽啊!”孟黎鳶哭著問他。


    “對不起……對不起,黎鳶,對不起……”顧清河不知道如何解釋。


    “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不能信我?”孟黎鳶不明白,她要去救姐姐孟藍雪時,顧清河不讓。如今她要開啟陰陽詭契了,他竟還是不讓。


    白榮山死後,白惜芸的詭計再次被白老太太識破,憤怒的白老太太這次終於無法再忍讓這個膽大妄為的邪惡小孫女了。她準備親自取下她的性命,然後輔佐白惜芷暫代家主之位。


    對白老太太絕望的白惜芸將祖母和父親曾經合夥設計殺害顧氏家主顧洋,又栽贓給毫無靈力的黎鬆芝一事全盤托出。


    祖孫二人反目成仇。


    知道真相後的孟黎鳶要去給父母和姐姐報仇,卻被顧清河攔下。最終白老太太被小孫女白惜芸的春秋絕子之術殺害,而白惜芸因為偷學禁術春秋絕子而被邪術反噬而亡。


    “雖然他們都死了,但是我的姐姐和她肚中的孩兒卻依舊沒法複活。你叫我如何獨活?”


    孟黎鳶悲痛至極,一心赴死。她的腳下就是她的父親、母親、姐姐、未來姐夫以及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喪命的地方——子午斷崖。


    “對不起……”顧清河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能繼續說著“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我要我姐姐,把姐姐還給我……”


    孟黎鳶痛苦的哭喊著。


    “對,對不起,黎鳶,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咳咳咳——”


    顧清河也跟著哭了起來,口中的鮮血又一股股的往外躥。


    孟黎鳶望著崖邊那些跟過來的人,他們冷漠又害怕的望著她,她懟他們冷冷地說:


    “嗬,你們不是說我們孟氏是魔嗎,說我孟氏女用控藤術危害四方、毒殺百姓嗎?那我就今天就讓你們看看,什麽是真正的孟氏術法。”


    “不要,黎鳶不要……不要……”顧清河想飛上去阻攔她,奈何詭契一開,生人不得靠近。


    “哼——”


    孟黎鳶仿佛失了魂一般,淒冷的眼神再次掃過眾人,然後她突然張開雙臂,道:“青——藤——殺——”


    四周草木飛速生長,藤葉交錯,荊棘遍布。


    幻境中的孟黎鳶看著眼前的一切,整個人都處在不斷的震驚之中。她不敢相信靈脈大開後的自己,竟然變得這麽可怕。


    那些被她操控的草木,已經生出了滿身帶刺的藤蔓。藤蔓的根部到末梢是由粗到細的形態。它們又長又黑,周身尖刺堅硬無比。


    “絞——殺——”


    隨著孟黎鳶的最後一聲令下,滿城藤蔓見人就絞,不見血味不鬆藤。被纏住的人被刺得血肉模糊,更有頑強抵抗者被幾隻藤蔓合力當場分屍後蠶食。


    星武城內外血流成河、哀嚎一片。


    顧清河捂著胸口大喊:“黎鳶,不要,快停下來!停下來,黎鳶!”


    “妖女,快快住手!”崖邊眾人紛紛勸阻孟黎鳶。


    “你們以為隻有顧清河會陰陽詭契嗎?我說過,他會的我都會!”


    孟黎鳶不僅會陰陽詭契,她還會孟氏術法。


    穿境的孟黎鳶望著已經發了瘋的那個自己,心裏一陣發寒。


    她在心裏道:“我天生過目不忘,是修習術法的天才,他的所有術法看過便會了,爹的術法也是。隻是我不願意承認,一直在自己的潛意識裏沉睡,我隻想做個普通人。”


    她迴想自己在千屍塔中奄奄一息時,任然輕鬆操控紙片人吹響了高淩風的神白玉時的情景。她記得在子午斷崖的崖底是如何帶著顧清河上來,又是如何操控藤蔓將田虎穿心後直接吞噬的。


    這些她都記得,隻是她刻意去遺忘的,甚至連顧清河都在幫她隱瞞。


    已經發瘋的孟黎鳶在陰陽詭契中高聲宣誓:


    “黃天為證,厚土為見,今日我孟黎鳶願意裂魂啟誓——以數萬亡魂為引,生血為祭,裂我三魂七魄,開陰陽詭契!從此,三魂裂為兩份!一份用來守護姐姐孟藍雪,生生世世替她擋災消難,讓她不傷不痛!一份用來詛咒顧清河,讓他生生世世聖主榮光,與我永不相見!”


    “不要,不要,黎鳶不要,不要……”顧清河跪在地上哭著哀求著。


    他聽到孟黎鳶對他的詛咒,他知道她恨她的原因——


    八年前,孟黎鳶父母被人誣陷後被逼跳下子午斷崖而亡。隨後,年幼的她被逼入顧氏為奴。他身為新任家主,不曾為她母親和孟氏說一句話,隻將她領到自己院中磋磨。他為了堵住顧氏族人的口,便日日對她冷淡,連心中的愛意都不敢說出。


    八年後,她的姐姐被人誣陷時,他再次退縮。他怕顧氏也成為眾矢之敵,怕孟黎鳶牽扯其中。他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再次慘死在她的麵前。


    所以她恨他。


    她明知道他愛著自己,卻還要以裂魂為代價,詛咒他成為一個優秀的家族領袖,同時永遠的失去他。


    “不,不要,黎鳶,我不要這樣的詛咒。”顧清河和一口鮮血連心帶肺的咳出,他徹底癱在了地上。


    詭契已成,悲劇難挽。


    “嘭——”


    完成詭契後,孟黎鳶的身體如同火琉珠一樣炸開,刹那間,天地金光四起。


    穿境的孟黎鳶被金光晃得無法直視現場,再睜眼時,天地萬物皆開始恢複如初。那些剛死於藤蔓下的人頓時分成了兩撥,一撥壽元已盡,安詳地向地府走去;一撥壽元未盡,肉身重聚,魂魄迴歸後都慢慢醒了過來,仿佛從未死過一樣。


    那個絕望的孟黎鳶恨這個世界,卻又不忍心傷害世人。她恨他的不信任,卻又放心不下他。


    “不,不要——”


    顧清河將手伸向空中,想抓住孟黎鳶,可是現場連一片灰燼都沒有了。他仰天長嘯,哭喊聲震動著整個龍炎山。突然,他猩紅的眸子裏閃過一道金黃色的影子。


    “子午尋心鈴!”


    子午尋心鈴是顧清河與孟黎鳶的最後一絲聯係。


    顧清河以自己的血為引,將子午尋心鈴的子鈴重聚,然後又以母鈴為媒介,施以咒法,將孟黎鳶散落的半縷魂魄收歸其中,子母鈴合二為一,都套在了他的手上。


    “子午尋心鈴竟然還有這個作用?”


    幻境中的孟黎鳶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裙擺,那裙擺裏藏著的一隻腳腕上正戴著一個古銅色的鈴鐺——子午尋心鈴中的子鈴。


    每當顧清河用母鈴叫她時,她腳腕上的子鈴便會閃著金黃色的光芒,並發出一種隻有他們二人才能夠聽到的清脆鈴聲。


    孟黎鳶裂魂後不久,聽說了悲劇的洛君心領悟了情愛之道——他感懷顧孟二人的情誼,在大徹大悟中生出了對這對情侶的悲憫之心。


    心靈得到升華的洛君心竟然直接從桃花樹妖修煉成了九重天上專賜姻緣的桃花神官。


    “清歌……”


    洛君心望著腳下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星武城而痛心疾首——從此,他與顧清歌再無可能。


    人世間,洛君心留給顧清河的便隻有那根桃枝。


    那年,顧清歌從柳樹上取了柳枝,又從桃樹洛洛身上取了桃枝,做了把柳蒲扇。後來,她一直用這把留蒲扇扇丹爐至今。


    三年後,星武城顧氏成為一流世家,家主顧清河聖主榮光,他將自己的最後的命格注入點香玉佩中,然後握鈴而亡。


    顧清河死後三日,顧清歌收到家族傳信後迴到顧氏。


    “黎鳶裂魂,不得永生。洛洛升仙,從此無緣。如今哥哥也沒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顧清歌同情孟黎鳶和顧清河愛情的悲劇,便找到趙錦安和高淩風:


    “眾所周知,黎鳶是我哥哥的貼身婢女,所以才能有機會偷偷學到這陰陽詭契。陰陽詭契是我顧氏絕學,非家主無緣此法。所以,大家都認為,這世間便隻有黎鳶和我哥哥二人會此術法。殊不知,黎鳶之所以能學到它,是因為當年哥哥教授了個懶徒弟,需要黎鳶幫忙寫符擺陣,而那個懶惰的徒弟就是我。”


    二人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著顧清歌:“你也會操縱陰陽詭契?”


    “不,我不會操縱。”顧清歌搖搖頭,道,“這世間除了他們二人外,還有我。我雖不會操縱陰陽詭契,但是我會改寫。”


    二人驚訝的睜著四隻大眼盯著顧清歌。


    顧清歌頓了頓繼續道:“我要改寫陰陽詭契。”


    “啊?如何改?”二人無比震驚。


    “以血為引,以命為局,續寫下半卷!”顧清歌道。


    “那洛洛呢?他怎麽辦?”趙錦安與孟黎鳶是好友,他曾在她口中聽說過“洛洛”,也知道他是化了形的桃花樹妖,隻是不知他已經上天成仙。


    “他已成仙,世間再無桃妖洛洛,隻有桃花神官洛君心。”顧清歌斬釘截鐵的說。


    隨後三人達成協議,顧清歌以自己的性命作為陰陽詭契的契引來開啟陰陽詭契,鬼差出現後,就由趙錦安與冥界約定自願沉屍地獄化為地獄獵犬鎮守地獄惡鬼,而高淩風則以血祭為代價,願在開啟陰陽鬼契的下半卷中成為孟黎鳶的守護者。


    他們三人以自己的血、命、運為代價,換來顧清歌為孟黎鳶改寫陰陽詭契的機會,目的就是讓孟黎鳶在經曆了慘痛的輪迴後,再次迴到星武獸亂時重新抉擇。


    白惜芷和趙紅燭抱著孩子趕來時,陰陽詭契的獻祭已經開始,趙紅燭哭著認錯。


    “我願意入輪迴,幫助孟黎鳶重新迴來,隻求心中無愧!”


    白惜芷跪地大哭:“夫君我錯了,我一直以為''若卿''是因為你想念著孟黎鳶而取的。我錯了!”


    高淩風出來前給二位夫人都留了信,心中已經跟白惜芷說了,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覺得她溫婉秀麗,隻是她被家人寵得厲害,故而霸道了些。但是這不妨礙他對她的喜歡。他給他們的女兒取名為“若卿”,意思為“像你”。他想讓他們的女兒像白惜芷一樣,被人寵,有人疼,然後幸福一生,而不是希望她像別的女子。


    趙紅燭也將當日龍炎山祭祀時高淩風救下她們二人的事說與白惜芷聽了。


    “從白苗卓他們手中救下我的人竟然是夫君,我一直以為是顧清河。”


    白惜芷很是自責,自己竟然愛錯了人。


    “我們的女兒們隻是她自己,獨一無二。”


    這是高淩風留給趙紅燭和白惜芷的最後一句話。


    詭契運轉,趙紅燭和白惜芷虔誠許願,願意在孩子成年後自願前往孟黎鳶輪迴的那世,助孟黎鳶一起輪迴。


    天地昏暗,再次雷鳴電閃。


    幻境中的孟黎鳶痛哭流涕,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死會讓身後人變成這樣。


    詭契大開,幻境中的孟黎鳶覺得頭痛腦脹,一幕幕往事都從她的腦子裏竄了出來。


    “彩華——”


    “華華——”


    “紫紫等等我——”


    “阿姐——”


    “我這個叫黃金禦馬衫!”


    “幽魂阿九——”


    “地獄獵犬敖烈——”


    孟黎鳶身處幻境,可三世的記憶如同無數隻螞蟻般從她的腦子裏鑽了出來——她疼的很,卻怎麽也捂不住。


    幻境中的孟黎鳶以為顧清歌會就此而亡,卻不想被一夜成仙的洛君心所救。洛君心違背天道,以神官之位換來顧清歌五十年的壽數。


    “五十年,夠我做很多事了,隻可惜洛洛。”顧清歌在輪迴異世中的一處深山裏建了一座道觀,取名為“清歌觀。”她在清歌觀裏常常對著山門前的桃花樹歎氣。


    她知道那個不是洛洛。


    “桃花神官洛君心,私自幹涉凡人命數,有違天道,現將其貶下凡間,世世淪為輪迴苦女!”


    洛君心身為神官卻私動凡心,被天帝貶為無盡輪迴的凡人女子,取名胭脂。凡人胭脂在一次輪迴中被配了冥婚,活活憋死在棺材裏,又因惡道施法,她被迫和一個猥瑣的男鬼一起封印在棺材裏很久才被陰婆救出,然後就有了冥界裏的那些事。


    爭取到五十年壽命後的顧清歌布局於民國了望山,等待孟黎鳶魂魄歸來。在等待的過程中,顧清歌在了望山收了一個徒弟,取名叫小石頭,後來又有一個徒孫,叫丁瓜瓜。


    五十年壽數將近時,顧清歌用黃色道袍改了兩件馬褂,一件給了小石頭,一件給了丁瓜瓜,它們就是唐彩華見到的黃金禦馬衫。


    五十年壽數耗盡,顧清歌和孟藍雪夫婦的屍身一起長眠於了望山石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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