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緊的事在前,源千譯懶得和赤井秀一掰扯,特別無情地掛了電話。


    他把燈切換成白光,手機隨手扔在床上,未束起的長發胡亂纏在頸間背後。因著他起身的動作,原本靠在腿上睡覺的貓貓失去支撐,“bang”一下腦袋砸在柔軟的床上,激靈一下醒了,寶石一樣的眼睛裏還懵著。


    源千譯眉頭皺得死緊,動作強勢地把降穀零摁床上,在對方以為要被訓或者被上藥的時候,源千譯手一用力,降穀零身上穿的襯衫扣子盡數崩開。


    降穀零:“?!”


    他手忙腳亂想要合攏衣衫,臉上漫上熱氣。但一掙紮,導致身上的瘀傷被拉扯到,疼得他“嘶”一聲。


    源千譯冷笑,一巴掌照他腦袋頂招唿過去:“不許動!”


    降穀零:“等等小千譯,別拽我褲子——!”


    “我先看看你的傷!”


    “腿上沒受傷——”


    “我不信!”


    大半夜被喊起來的淺井醫生提著醫藥箱,匆匆穿過亭廊,站在門前敲了敲。


    隔著門,隱約能聽到幾句:“……醫生來了,看夠沒有讓我把衣服……”


    “傷得這麽……我要……了……混蛋!”


    “好好好隨你……上衣……碎了。”


    聽著這十分不對勁的對話,淺井誠實著急的心情猶如潑了盆涼水,忽然冷靜下來。他甚至發散思維,想著該不會是那兩人鬧得太過火,才大晚上把他喊過來的吧?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就在淺井誠實的腦迴路徹底走歪之前,門被拉開,源千譯衣衫整齊,就是衣擺和袖口有點亂,屋裏地板上也很整潔,床單雖有褶皺,但明顯不該是事後該有的樣子。


    淺井誠實猜錯了,但他麵上不顯,走進去才看到一頭金發混亂的降穀零,臉上青紫,唇角還破了皮,明顯是和人打架打出來的痕跡。


    淺井誠實:“……”


    他迅速找出棉球鑷子和藥物,語氣真誠:“你是去物理整容了嗎?”


    降穀零自己挨得慘,但琴酒也沒比他好到哪去。因為他是專朝臉揍,順便哪疼往哪打,陰死人不償命。然而琴酒下手的時候可謂是雨露均沾,他全身上下都有傷,尤其腰腹手臂上的比臉上還重。


    源千譯抱臂在一旁看著,聞言冷冷道:“是啊,大半夜跑出去和人打架,倒是運氣好沒破相。”


    他看著跳上床,正躍躍欲試往降穀零身上蹦的糯米,伸手把貓攔下來抱懷裏,揉了揉毛毛:“貓都比你乖。”


    降穀零理虧,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不吱聲。


    好吧這場架的確是他挑起來的,但那不是琴酒這陣子看他不順眼故意搞針對嗎?這小心眼兒就是記著他上迴不幫忙無償幹活,還找朗姆告狀的事呢。


    tui!


    上完藥後,淺井誠實打著哈欠離開。無關人士走了,源千譯就準備算賬了。


    降穀零雖然堅定認為自己沒錯,但臥底多年培養出的高情商和危機意識告訴他,最好不要火上澆油,不然他今天的地位怕是連一隻貓都不如。


    ——簡單理解一下,就是床都上不了,隻能睡地板。


    為了受傷的老腰著想,降穀零麵上認錯態度良好,一副知錯就改的乖寶寶模樣。


    他指天發誓:“我下次一定少受傷!”作為臥底,平時任務不受傷是不可能的,他也隻能這麽說了。


    源千譯歎氣。


    行吧,男朋友都認錯了還能怎麽辦,總不能真讓人睡地板。而且比起生氣,他更多的是心疼對方,以及想活剮了那個打傷zero的人。


    不出所料,和zero打架的就是琴酒了吧。


    降穀零乖乖承認,順便驕傲地表示琴酒傷得可能比他還慘,他沒吃虧。


    源千譯:“……”


    你還挺高興?


    三日後。


    “身上的淤青消得差不多了,但是臉上的還很明顯。”源千譯夾著棉球給對方上藥:“今天就老實在家待著吧,傷成這樣也沒法出去見人。”


    昨天鬆田陣平過來看見降穀零這樣,還以為源千譯和諸伏景光聯手家暴了呢,差點對著昔日同期和好友掏手銬。


    今天計劃是帶赤井秀一去認親,剛把人接上,就下起淅淅瀝瀝的雨,像雲在哭。


    赤井秀一看著緩速後移的路旁景色,狀作好奇:“你不怕我記下路後把人搶走?”


    源千譯看著霧蒙蒙泛著灰的天空,聞言笑道:“你可以試試,我有無數種方法把人弄迴來,還能讓你們這些把人搶走的fbi親自來我家道歉。”


    赤井秀一:“……”


    當前時間,下午5:30。


    審訊室中,宮野誌保手中握著自己藏起來的毒藥,緩緩下定決心。


    6:00


    宮野明美坐在桌前,期待地看向門口的位置。


    她剛剛收到消息,源先生帶著人快到了。


    她還是很期待對方的,這幾天她隱約想起,媽媽以前說過,她有個姨媽,隻不過很久沒來往了,會是姨媽嗎?


    十分鍾後,宮野明美看著走進來的兩個長發男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源先生。”她嗓音有點幹澀:“您說的親人……”是她那個fbi前男友?


    源千譯故意沒說他們兩人的另一層關係,笑眯眯道:“怎麽不算呢?”


    赤井秀一:“……明美,我是你表哥。”


    宮野明美:“……”


    她大腦死機一會兒:“啊?”


    源千譯看不過去了,索性幫他們把話挑明:“這個,赤井秀一,母親赤井瑪麗,出嫁前叫世良瑪麗。”


    “你,宮野明美,母親宮野艾蓮娜,出嫁前叫世良艾蓮娜。”


    “二位母親是親姐妹,所以赤井秀一是你表哥。聽懂了嗎?”


    宮野明美表情複雜,一時不察直接喊出了赤井秀一當年臥底時候的假名:“大君——”


    “喊什麽大君,這是你哥,來,跟我喊,秀——哥——”


    源千譯看熱鬧不嫌事大,為了防止赤井秀一惱羞成怒打死他,他還特地往遠躲躲。


    赤井秀一看著這個剛出爐沒多久的表妹,心情複雜,絲毫沒比宮野明美好到哪去。見合作夥伴還在拱火,隻能幹巴巴開口:“抱歉。”


    這麽久過去,再一次麵對昔日男友,尤其對方還是導致她和妹妹處境艱難的根源。宮野明美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判,隻能沉默。


    她不是那種柔柔弱弱隻會依附男人的女人,到底是在組織裏長大的,宮野明美善良但絕不聖母,也很堅強。在生死門前走一遭,她似乎一瞬間成長很多。


    她還有妹妹深陷組織那個泥潭,目前不可能耽於情愛。麵對赤井秀一的道歉,宮野明美隻是沉默片刻,露出一個釋然明媚的笑。


    “沒關係,都過去了。”她道。


    源千譯一方麵可惜於沒看到赤井秀一的好戲,但更多還是察覺到宮野明美清醒過來後的心中一鬆。


    他畢竟和宮野明美不熟,還是有點擔心宮野明美會間接性發作戀愛腦。好在她足夠清醒,況且在心裏,顯然不論是誰都比不過她妹妹的重要性。


    源千譯解釋了一句:“把他帶來是因為隻能找到他,說實話瑪麗女士,就是你姨媽,上一次出現是在英國,但我再找的時候,人突然銷聲匿跡了。”


    “至於你其他表兄妹,三天時間不夠。”


    戀愛腦醒了之後,宮野明美看赤井秀一就有點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如果有其他選項,她還是想見見別的。


    聽到這話,宮野明美遺憾表示,隻能等以後有機會再見了。


    源千譯敏銳察覺到宮野明美話中的其他意思:“嗯?”


    宮野明美笑了笑:“我這幾天斟酌一番後,決定拒絕證人保護計劃。”


    她麵容堅定:“我想為消滅組織出一份力。”


    源千譯也笑了笑:“很高興你能這麽想,等過陣子風頭過了,要不要來源氏。”


    宮野明美聽懂了源千譯言下之意。


    她隻要答應下來,就能有了源氏作為靠山。哪怕日後被組織發現,看在源氏的地位權力,想對她動手也會斟酌一二。


    況且答應了,也能接受更專業係統的教學。說到底她隻是一個外圍成員,不管是身體素質還是各項技能,都遠遠不夠。


    赤井秀一眼看著表妹被源千譯拉攏到自己到一方,隻能認了。


    誰讓他之前為了潛入組織利用人家了,比起他這個有前科的,宮野明美更信任救了自己的源千譯也無可厚非。


    源千譯朝赤井秀一遞了個嘲笑的眼神。


    火葬場了吧?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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