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裹挾著冷氣和被迫加班的低氣壓推開酒吧門,貝爾摩德坐在沙發上,正對著水晶燈光欣賞自己新做的美甲。


    琴酒和伏特加坐在另一旁,基安蒂和科恩窩在角落裏保養自己的愛槍。


    基爾沒來,她晚上有個晚間節目。


    見波本進來,貝爾摩德抬起頭,看牆上的時鍾,笑道:“波本,你來晚了。”


    波本挑了個誰也不挨的位置坐下,聽到貝爾摩德這拱火的話,微笑:“十點整,我很守時。”


    “讓女士等待可不是一個紳士該做的。”貝爾摩德話一轉,深意而具有危險,眸子宛如毒蛇一般冰冷:“你該不會去做一些不幹淨的事了吧。”


    “比如說救了某個人。”


    貝爾摩德本意就是想刺波本幾句,壓根沒懷疑過他把宮野明美救走的可能性。一是波本和宮野明美連麵都沒見過,二是宮野明美對組織了解有限,救了完全沒價值。


    要是琴酒信以為真能一槍把波本崩了那最好不過。


    但誤打誤撞的,還真被她說中了。


    波本麵色不改,並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疑惑:“誰?”


    他放鬆地往靠背上一倚,但身體依舊處於緊繃狀態:“我應該在哪,你更清楚才對。畢竟那任務是你發給我的,隻是無奈離得太遠,路上花了點時間。”


    貝爾摩德眼中虛浮著的冷意一下子落實,殺氣凜然。


    可能其他人沒聽明白波本的話,貝爾摩德可是再清楚不過。這殺千刀的剛才還在她小師弟家!


    你是沒家嗎!大晚上總在別人家幹什麽?!


    混蛋波本!上迴沒淹死你算你命大!早晚把你扔東京灣喂鯊魚!


    琴酒敲敲吧台,打斷這兩人的爭鋒。他咬著煙,冷冷道:“任務要求發你郵箱了,沒事趕緊滾。”


    波本笑容一滯,差點維持不住表麵的微笑假皮。


    “原來你知道有種聯係方式叫郵箱。”他索性抱臂,紫眸中盈滿嘲意:“是更年期到了自己睡不著,所以別人也不許睡的心理在作祟?”


    此話一出,酒吧裏瞬間落針可聞。


    雖然說是代號成員之間不分地位高低,真算起來這東西也不好說。比如朗姆是情報組的頭頭,波本隸屬情報組,他們倆之間就存在一種類似於上下屬的關係,但要說上下屬也不盡然,至少朗姆不能無緣無故扣波本工資。


    琴酒和波本不是一個組的,所以哪怕琴酒是行動組老大,他沒提前向那位先生打過報告,也沒知會朗姆就給波本派任務,波本完全可以不鳥他。


    但話又說迴來,哪怕大家都是犯罪分子,也是需要來往的,一般人也不會上趕著指著琴酒鼻子說什麽“我又不歸你管,憑什麽給我派任務,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怕是活夠了想死上一死。


    所以波本換了個委婉點的方式,措辭相對柔和。


    俗稱陰陽怪氣。


    琴酒當然不會受這個氣,本來都要掏槍了,但如果不是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波本是叛徒或者老鼠,不能無故將人擊殺。


    所以琴酒的理智硬是按捺下衝動,赤手空拳和波本肉搏起來。


    波本早就做好打架的準備,因此倒也沒手忙腳亂,隻不過琴酒動作快且密,他勉強和琴酒打個平手。


    在格擋躲避中,琴酒的長發從眼前飄過,波本的手蠢蠢欲動,但最終還是沒扯一把。


    他還是知道什麽是底線,要是真拽了,琴酒大概會一槍崩過來。


    波本是個聰明人,不會無緣無故找死。


    所以盡管再心動,還是摁下想法,彎腰後退躲過琴酒一記鞭腿,在迸飛的木屑中一拳頭朝琴酒腹部招唿過去。


    無辜人士全都躲得遠遠的,貝爾摩德饒有興致看著兩個男人互毆,一時不知道是該期待琴酒把波本打死,還是波本把琴酒打死。


    兩敗俱傷最好了,這樣誰都別想再靠近她小師弟和cool guy。


    但結果注定令她失望,在酒吧幾乎變成一片廢墟的時候,兩人後退半步,皆喘著氣,臉上也都掛了彩,一時看不出誰傷得更重。


    波本專奔著琴酒的臉招唿,他自己也沒撈到好,格擋過幾次的手臂疼得發麻,嘴裏也有血腥味不斷翻湧,牙齒好像有點鬆動,不過好在沒掉。


    這兩人表麵上看著這麽嚴重,毫無疑問,被衣服遮住沒露出來的部位也可想而知,都好不到哪去。


    不過好歹這兩人還有點理智,沒把對方打得缺胳膊斷腿,休養幾天大概就能見人了。


    貝爾摩德麵露遺憾:“哎呀,居然沒能分出勝負,真是可惜。”


    琴酒殺意滿滿看過去,“收起你那副幸災樂禍的嘴臉。”


    貝爾摩德絲毫不怵他,哼笑一聲,撈起自己的包,高跟鞋跨過一片狼藉,留下一串“嗒嗒”聲。


    她過來一趟就是為了看個熱鬧,現在熱鬧演完了,到時間迴去睡美容覺了。


    剛才琴酒和波本幾乎是從前打到後,從左打到右,地上遍布摔碎的玻璃碎片和櫃台被踢爛的木屑,甚至吧台後麵的酒櫃也遭了殃,像用流星錘砸過一樣,酒瓶十不存一。


    波本撿起為了方便打架而扔出去的外套,彎腰的動作扯動多處傷口,他疼得臉皮一抽,但還是把到嘴邊的痛唿生吞迴去。


    他看看晃悠悠掛在牆上,但就是異常頑強屹立不倒的鍾表,還有半小時就是第二天了。


    要、要遭。


    波本動作加快幾分,懶得理琴酒那張死人臉。這麽晚了,小千譯不會還等著他沒睡吧。


    自從他倆正式在一起後,沒有特殊情況,降穀零都是住源千譯那邊,家裏的傭人們從一開始的“家主居然找了個男人”震驚,變為了隻要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就很自覺地轉身離開不去打擾。


    降穀零一路飆著車,原本將近四十分鍾的車程硬是被他大鵬展翅壓縮到十五分鍾。


    果不其然,源千譯房間裏還亮著燈。


    降穀零摸摸臉上的傷,好嘛,之前還是他教訓那兩隻,待會兒就該輪到他被教訓了。


    拉開門進去,源千譯已經換了睡衣,正手裏拿著手機麵對門口打電話。


    “說三天就三天,再廢話就別見了。”源千譯麵無表情,語調冷酷:“我都沒和你算大晚上打電話擾人安寧的賬,你還敢得寸進……”


    看到門被拉開,男朋友走進來,源千譯剛揚起一個笑,就在明黃的燈光下看清降穀零臉上的傷,笑容一下子僵硬,話也猛地頓住。


    電話那邊試圖討價還價的赤井秀一:“嗯?怎麽了?”


    源千譯暫時沒理fbi,看著男朋友一張帥臉上青青紫紫的傷痕,心裏的火“噌”一下燒得躥天高。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光看zero這副可憐樣,絕對是被人欺負了!絕對!


    誰?哪個該死的把我家zero打成這樣?!


    我要把那個崽種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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