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和裕沒有喝醉,但頭沉的厲害,他努力的想看清腳下的路,但眼前似乎蒙著一層隱隱約約的紗,他揉了揉眼睛,長臂伸出去摟著何心茹,身體大部分的重量全部落在何心茹的肩上。


    何心茹悶哼一聲,把閆和裕往天台邊的位置帶。


    閆和裕眉頭蹙成了一團,不悅的吼:“你是不是也喝多了,走反了。”


    何心茹虛偽的笑著,從善如流:“是,我也喝多了。”她細致的觀察閆和裕的狀態,難道藥效還沒發揮?


    閆和欲耐心的笑了笑,直接大大方方的盤腿坐下了。他抬頭瞅了一眼何心茹,“還有酒沒?”


    何心茹搖頭,她怕閆和裕看不清,又開口迴答:“沒了。”


    涼風襲來,將她身上薄薄的外衫吹起,衣角的位置剛好摩挲在閆和裕的臉上。


    閆和裕抓住那衣角,撓了撓脖子的位置,“沒有就算了,陪我說會話。”


    何心茹翻了個白眼,她和他有什麽好說的?


    她轉身,走到了天台邊緣的位置,扯了一絲笑誘.惑閆和裕:“你過來,站在這裏眺望遠方,可以看到市中心的塔,那顏色變幻,很漂亮。”


    閆和裕沒反應。


    他開始張嘴,唿吸變的有些急促。


    額頭上也開始冒冷汗,拚盡全力才聚集了所有的注意力。閆和裕喘著粗氣道:“我今晚是不是買到假酒了,我現在胸悶氣短,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扼製住了我的喉嚨!”


    何心茹眉毛跳了跳,她就站在閆和裕背後三米開外的地方,明知故問:“酒還有假的?”


    “幫我叫救護車,快點!”閆和裕催促何心茹,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明天就能搞死唐曼曼了,他不能死!


    何心茹慢悠悠的走至閆和裕旁邊,她像一隻來自暗夜的魔鬼,嬌俏的笑著開口:“可你是通緝犯,我幫你叫了救護車我自己也會暴露。喝了個酒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閆和裕不可置信,他單手支撐著身體想要站起身。可雙手已經開始發抖了,全身的力氣在潰散。


    “我們喝的同樣的酒,你為什麽沒事?”閆和裕痛苦的發出質問,大腦還在掙紮著一絲清明。


    何心茹嗤笑,毫不在意的語氣:“你酒量太差了。”


    “放屁,我酒量好得很。現在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得到閆家股權,榮華富貴都可以分你一半。去不了醫院,你總能找個私人診所吧?”閆和裕還沒放棄。


    他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胸腔裏心髒跳動也越來越劇烈,胳膊上的筋都在突突突的跳。


    這種感覺太痛苦了,閆和裕發出像狼一樣的痛苦悲嚎。


    何心茹身形僵了一下,她眉心緊皺,走過去捂住閆和裕的嘴,橡膠手套密不透風。閆和裕能汲取到的空氣也越來越少,他發了狂,張嘴就去咬何心茹的手。


    爆發的力氣之大,手套都咬爛了,險些將何心茹的左手小拇指頭咬斷!


    何心茹抬手就甩了閆和裕一巴掌,破口大罵:“狗東西!”


    閆和裕崩潰的祈求何心茹:“救我。”


    他聲音壓低了很多,何心茹俯身去扶閆和裕,男人頎長的身體像泄氣的皮球,比起剛才瘋狂掙紮,現在乖順多了,閆和裕大腦已經不清醒了。


    “我們馬上下樓,這附近有私人診所,你可能是酒精過敏,別怕,不會有事的。”


    何心茹魔音字字句句灌輸進閆和裕的耳朵裏,在閆和裕混亂的腦子裏有了那麽一絲期望。


    可他們距離天台邊緣越來越近……


    閆和裕低著頭,雙腿發軟,幾乎走不動道,要不是何心茹全力拖著,鐵定能像一灘爛泥一樣扶不起來。


    “你該感謝我,這條爆炸新聞我會讓杜清歡在最合適的時間曝光,讓唐曼曼生不如死。你也可以去另外一個世界快活,等唐曼曼下去陪你。”何心茹癲狂的笑了兩聲。


    閆和裕呢喃道:“什麽世界?”


    迴應他的是何心茹嘴角卷起了一抹漂亮的弧度,手稍稍用力,閆和裕就跟棉花糖一樣,橫空從天台飄了出去。


    這棟樓33層高,每層平均4米,何心茹都算計好了,從一百多米的高空墜下去,那必然血肉模糊,必死無疑。


    幾秒後,她聽到巨大的一聲響,從高處看下去,一片漆黑。


    深夜,安靜的能聽到風聲。


    她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把剛才閆和裕咬到她手指掉的血跡處理幹淨,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天台。


    次日,連著晴朗了好幾日的天突然陰了下來,還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唐曼曼清醒時已經接近中午,天光比較暗,從窗簾的縫隙裏透進來,她隱約感覺到在下雨。


    洗漱,簡單的收拾好就下樓了,大廳裏隻有閆老爺子和沈心蕊在下棋,唐曼曼問了才知道,閆浩宇和計深年帶著小延去閆氏了。


    她喝了一碗粥,習慣性的打開ipad聽午間新聞。


    剛開始新聞裏講的是一起車禍,小型轎車刹車失靈,車速不減,闖了紅綠燈,導致三死二重傷的事情。


    聽說開車的司機還是一位23歲的女孩子,大學都沒畢業,就當場死亡。


    唐曼曼眼睛眨了眨,惋惜天妒英才的同時,新聞界麵已經自動播報下一條了。


    “北郊研和路西段的宏信小區,有一男子醉酒自殺,據警方核查男子身份,正是此前高調綁架過閆氏老爺子的閆和裕!到底是失足醉酒自殺,還是有人蓄意謀殺,本案警方正在調查中!”


    唐曼曼手裏的勺子“啪嗒”一下就掉在了瓷碗裏,發出巨大的聲音。


    ipad播報新聞的聲音很小,還在下棋的閆老爺子和沈心蕊都沒聽到,隻是聽見唐曼曼勺子砸了瓷碗的聲,向她投來好奇的眼神。


    唐曼曼臉色發白,沈心蕊發現不對勁,主動關切的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我剛剛看了一則新聞,新聞裏說……”唐曼曼咽了一口粥,頓了頓才道:“閆和裕死了。”


    什麽?


    閆老爺子過於投入下棋,還沒反應過來唐曼曼說了什麽,就拔高音量問:“什麽?”


    “閆和裕死了。”唐曼曼重複了一遍。


    大廳裏恢複了寂靜,靜到他們都能聽到自己的唿吸聲。


    是廖警官打來的一通電話讓沉默的氛圍破了,唐曼曼接起電話道:“廖警官,新聞我已經看了。”


    廖警官直截了當道:“在閆家老宅待著,哪兒也不許去。”


    恩?


    唐曼曼內心雖然有疑惑,卻也沒反駁。


    她隻是多問了一句:“廖警官,閆和裕欲.望那麽重的一個人不可能自殺,喝酒失足從天台掉落下去,是真的嗎?”


    倘若是真的,那閆和裕是真的遭天譴,壞事幹了太多了。


    廖警官的聲音有點沉,並沒有正麵迴答這個問題:“我馬上到。”


    電話被掛斷了,唐曼曼無心吃東西,十幾分鍾後廖警官出現在了閆家別墅,又一次因為閆和裕的事情。


    他帶了兩個警官,那兩警官從始至終目光都不曾離開過唐曼曼。


    “你昨天晚上在哪?”廖警官問唐曼曼,語氣嚴肅。


    “就在這休息。”唐曼曼如實迴答。


    “有人證嗎?”


    “什麽意思?這個案件我是嫌疑人?”唐曼曼覺得可笑,雖說閆和裕這種人死有餘辜,可站在警方角度就必須調查清楚,她嚐試著反向角度去理解。


    廖警官點頭,“對,因為我們封.鎖現場找到了閆和裕摔碎的手機,恢複了一部分數據,有一段錄音,錄音剛好是昨天晚上淩晨的,那段錄音是你和閆和裕發生了爭執,錄音時間和法醫鑒定閆和裕死亡時間基本吻合。”


    言外之意就是,警方懷疑唐曼曼去私下找過閆和裕,還和閆和裕爭執過,失手殺了閆和裕的意思。


    可笑至極!


    閆老爺子怎麽會容忍這樣一盆汙水兜頭潑在唐曼曼的頭上,他讓管家扶著走到了廖警官身邊。


    “我可以做人證,昨晚曼曼在閆家別墅休息,計深年也可以作證,他們是夫妻,曼曼一夜都未踏出閆家別墅一步。實在不信,我給你提供閆家別墅門口的監控記錄,都可以證明曼曼沒離開。”


    廖警官無奈,亮了一下手裏的逮捕令,“出了人命,刑事案件。不管唐曼曼是否是無辜的,清白的,或者是殺死閆和裕的兇手,現在都得跟我們走一趟。”


    閆老爺子生氣,橫眉冷對廖警官:“警.察辦案,不去找兇手,跑來抓我孫女?我說她沒有動閆和裕,我是證人。”


    廖警官公事公辦,態度強硬:“唐曼曼是嫌疑人。”


    眼看著閆老爺子就要和廖警官開始唇槍舌戰,唐曼曼不想爺爺前幾日剛被綁架救迴來就又心力交瘁。


    她主動走到了閆老爺子身邊,聲音溫柔寬慰閆老爺子:“爺爺,沒事的,我就是配合廖警官調查,我相信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抓到兇手。”


    話音甫落,唐曼曼主動伸出了雙手,落落大方的讓那兩個辦案的刑警拷上.了她,坐上警車,浩浩湯湯去了警局。


    這次不是來做筆錄的,而是直接進了審訊室。


    負責案件的警官剛好是廖警官,他關上審訊室的門,坐在了唐曼曼的對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強勢婚愛:老公輕點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夭並收藏強勢婚愛:老公輕點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