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遲鈍了幾秒,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連搖頭,“不急不急。”


    所以,他們是,在一起了?


    沈心蕊感覺輕飄飄的,她很想高調的讓全世界都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也喜歡她。


    “你沒有厭惡過我吧?”沈心蕊問的直白。


    “沒有。”閆浩宇言簡意賅。


    直男。


    沈心蕊內心給閆浩宇評價了一番,不過直男心裏沒厭惡過她,這足以讓她開心很久。


    小延老遠喊了一句“舅媽”,沈心蕊愉悅的答應,小家夥朝她這邊跑了過來。


    “以後還會不會雙雙落水了?”閆浩宇抓住了小延,故意嚴肅的逼問。


    小延扭頭,拒絕迴答。


    他雙手一直晃蕩,試圖和沈心蕊牽手,放軟了語氣撒嬌,“舅媽快救我,舅舅太兇了。”


    沈心蕊把自己怎麽和閆浩宇互通心意的事兒忘的一幹二淨,瞬間化為閆浩宇的頭號迷妹,替閆浩宇說話。


    “我覺得他很溫柔。”


    小延要是懂得表達,一定告訴沈心蕊,睜著眼睛說瞎話。


    閆浩宇鬆開了小延,他大概能猜到小延為什麽這麽做,但還是問小延:“誰教你這麽做的?”


    小延據死不承認是閆老爺子替他規劃的,他哼哼唧唧一陣子想了個說法:“我問爺爺能不能換個舅媽,他說不能換。”


    閆浩宇:“……”


    沈心蕊:“……”


    唐曼曼和計深年做完筆錄迴來事,就察覺到整個閆家的風格變了。


    具體表現在,他們的親兒子竟然自豪的坐在沈心蕊和閆浩宇中間,享受這兩人喂飯。襯托的她和計深年像個擺設。


    唐曼曼給閆浩宇盛了一碗湯,開始套話:“浩宇脫單了?”


    閆浩宇吃了一口菜,眼皮子都不帶動一下的,他爽快的承認,“這麽明顯嗎?”


    這都差貼在腦門上了好不好?


    前天醫院裏見沈心蕊時,她狀態簡直就是個受了情傷的職場女強人,見到心愛的人還強撐著。


    今天容光煥發,像是重獲新生,從骨子裏又透出了那種熠熠生輝的自信和張揚,眼睛裏的笑意怎麽藏都藏不住。


    唐曼曼嘖嘖稱奇:“我就想知道我和深年離開的短短幾小時發生了什麽,我想采訪一下事件主角。”


    閆浩宇摸了摸乖乖吃飯的小延,“事件主角是你兒子,我替他做決定,唐記者采訪一次,收費一千。”


    唐慢慢笑容和煦:“小延,媽媽可沒逼你,年紀輕輕就出去掙錢養我啊。”


    小延道:“沒有,可我想養媽媽,媽媽想采訪什麽,就采訪吧。”


    唐曼曼加快了吃飯速度,別人的話她沒把握能套出來,但自己兒子的話,她必須得知道。


    她自己生的崽子,還能不了解?


    等唐曼曼吃過飯了解了事情的全過程後,開始給小延上思想品德課。


    閆老爺子來圓場,“他會遊泳我知道,就是有十足的把握才去的,別責備孩子。”


    唐曼曼眉梢微挑,“我沒責備他,隻是教他不能撒謊。”


    “浩宇和心蕊在一起不容易,希望他們能乘風破浪吧。”閆老爺子輕歎,從唐曼曼手裏把小延搶走了。


    計深年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唐曼曼身後,他隻聽見唐曼曼數落道:“他才兩歲,我就管不了了,以後……”


    豈不是要逆天了?


    計深年胸有成竹道:“以後我管。”


    當然,他們誰也沒想到,以後的小延是個天才神通,外加小惡魔,讓計深年也頭疼不已。


    晚上,唐曼曼接到了工作室的電話,高陽問她:“要不要追蹤何心茹的新聞?聽說何心茹的通緝令已經撤了。”


    唐曼曼心口突突猛烈跳了兩下,“我追蹤報道是可以,但我不希望我報道這個新聞時,何心茹來迫害我的家人,我會焦頭爛額,毫無思緒。”


    “保外就醫這事兒可以大做文章,就算是精神病也有該去的地方,而不是在不確定的地方遊蕩。”高陽加重了語氣。


    唐曼曼考量了一陣子,應下了高陽的要求。


    掛斷電話,她打開了ipad開始整理近期在t市的一些資料,包括錄了筆錄之後的細節,把能向媒體曝光的部分全部整理了出來。


    計深年洗完澡出來時,看見唐曼曼還在敲著鍵盤忙活,不忍心打斷,隨口問道:“你要把整件事串聯起來報道,會牽扯到不少人下水,恐怕得罪的人也不少。”


    唐曼曼頭都沒抬,不甚在意,“我得罪的人還少嗎?我是記者,我的工作是將真相公之於眾。”


    她整理完保存好文件後,才縮進了被窩裏,看著計深年朝她靠近,立即全身警戒,“你別靠過來,今晚和平睡覺。”


    計深年笑容曖昧:“那就聽計太太的。”


    這座城市的西北方,一棟不起眼的高層天台,何心茹拎著兩瓶酒,靠在邊上,喝一口酒,臭一口煙。


    一根煙燃盡了,她把煙頭踩在腳底下,拿出手機給杜清歡打了一通電話。


    那邊很快就通了,傳來冷漠的女聲:“讓你去t市不是度假的,我和夜少已經想方設法幫你撤掉了通緝令,今天就是合適的機會,行動吧。”


    何心茹又灌了一口酒,那瓶酒沒喝完,她把酒瓶子狠狠的摔在天台上,酒瓶子瞬間四分五裂,空氣裏彌漫開一股濃鬱的酒味。


    “按照你的方法,不會有人懷疑到我頭上?”何心茹不確定的問。


    杜清歡嗤笑,“你不是有那份錄音,辦完事情發給我,我會找媒體曝光。到時候警方隻會以為是唐曼曼幹的,第一嫌疑人也是唐曼曼,被抓的人也隻能是她。那時候你有充足的時間迴來,我們好好聚一聚,我打算開影視公司了,你也可以來幫我。”


    何心茹不指望杜清歡所說的話有幾分真,她利索的掛斷了電話,又撥打了一通出去。


    這次接電話的人是閆和裕,他似乎也喝酒了,醉醺醺的,說出口的話都顯得比較粗糙,“有什麽事兒?”


    “上天台來慶祝一下,一起喝兩杯?”何心茹邀請閆和裕。


    “我一個通緝犯有什麽好和你慶祝的?”


    “你忘了你那天費盡心思拿到的錄音了嗎?明天就會曝光到各大媒體,唐曼曼逼得你走投無路的事情就會人盡皆知,等待她的將是一輪漫長的網暴。好戲都快開場了,難道我們不該慶祝嗎?”何心茹癲狂的說道。


    閆和裕喝了不少酒,腦子都快不清醒了,聽何心茹這麽說,他立馬來了興趣,“等著我,帶兩瓶好酒上來天台。”


    何心茹冷笑,帶來那兩瓶酒就當給你送行了吧。


    等了接近五十來分鍾,閆和裕才晃晃悠悠的上來天台。


    借著微弱的光何心茹看清楚閆和裕帶來的酒還是上好的白酒。


    她對著閆和裕打了一個響指,“這邊。”


    閆和裕走了過來,隨意的靠在天台邊上,“在屋子裏一起喝酒不行嗎,為什麽非要在天台上?”


    “開空調悶得慌,來天台吹吹風,好久沒有欣賞這城市的夜色了,今夜剛好看看。”何心茹隨意找了個借口敷衍閆和裕。


    “等到媒體集體討伐唐曼曼的時候,你就出去賣慘,支持你的人越多,你拿到閆家股權的可能性就越大。閆老爺子是一個愛麵子的人,他不可能放任這件事持續發酵。”何心茹接過了閆和裕手裏的白酒,啪一聲打開,兩人爽快的碰杯。


    閆和裕並沒有看見何心茹快速的往遞給他的酒瓶裏,加了一顆白色的藥丸。


    他多多少少是了解閆老爺子的,何心茹說的有道理。


    閆和裕自認為自己酒量能是千杯不醉,可今晚這白酒怎麽才喝了一半,腦袋就沉重起來了。


    何心茹拍著閆和裕的肩膀笑,“你這酒量不行啊。”


    閆和裕眼睛眯了眯,看了好幾眼,再三確認,何心茹是戴著一雙手套的。


    “大晚上喝酒戴什麽手套?”


    何心茹收迴自己的手,“咱倆一個兩個都是通緝犯,為了不留下指紋唄。我可不想那麽早又被抓迴去,這自由來之不易。”


    閆和裕信了何心茹的話,還暢快的給何心茹承諾,“等我拿到閆家的股權,我保護你。”


    嗬。


    這世上就沒有任何人能靠得住,能相信的人隻有自己。


    何心茹不迴答閆和裕的話,又一次舉起了酒瓶,“你除了想拿閆家股權,還有其他什麽願望嗎?”


    “有啊,我希望老頭子多看我幾眼,我想讓他承認我也優秀,我想讓唐曼曼和計深年死。”最後半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那恨意仿佛是從骨子裏淬了毒反複發酵冒出來。


    “你的願望很快就會實現。”何心茹看著天台遠方,這座城市的燈紅酒綠,似乎都很美。


    閆和裕一頭霧水,“就曝光一段錄音給媒體,我的願望就實現了嗎?”


    這麽簡單?他為什麽不信。


    頭越來越沉了,閆和裕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他迷迷瞪瞪的看著何心茹,“喝多了,你扶著我下去吧,睡醒了大概就能看到好消息。”


    何心茹從閆和裕手裏抽走了酒瓶,附和著閆和裕感歎:“是,睡醒了就會有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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