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昊皺眉,黑悶娃誤以為太昊看不懂上麵的文字,急急問道,“青帝,這上頭都寫了些啥?你能修煉麽?”


    花狐雖然沒有看羊皮卷,但是微微皺起的眉頭已經顯露出了心裏的急躁和不安。


    太昊把羊皮卷遞給花狐,說道,“姐姐你看一下,這是一篇煉刀訣,共有九式,適合咱們每個人練習。”


    “不,不是功法?”黑悶娃的碎黑臉上明顯有些慌亂的神情。


    太昊看向黑悶娃,微笑著說道,“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就看咋樣去看了。”


    “咋樣看?”黑悶娃明顯有些著急了起來。


    太昊收斂起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煉刀訣,不但凡人可以修煉,修士也可以修煉,對於凡人來說,這就是一篇很厲害的刀法,煉的越熟悉,用起來越老練,而對於修士老說,不管煉的是生疏還是熟練,取勝的結果一直都在於修士的修為實力。”


    花狐很快看完了羊皮卷,卷起來一邊用細絲繩綁縛,一邊笑著說道,“青帝說得對!這就是凡人與修士的區別。”


    “那那。。。”黑悶娃有些口吃了起來。


    “嗬嗬。”


    看到黑悶娃手足無措的樣子,花狐笑了起來,“悶娃,你的心裏是好的,隻是青帝現在需要的不是這些,而是咋樣修煉出氣海裏的靈氣。”


    “這個?”


    黑悶娃猶豫了起來,能拿出一個看不見字跡和圖形的羊皮卷,已經很努力了,要說功法,黑悶娃自己還缺著呢。


    白胖墩剛剛走到山洞口,聽見了花狐說的話,眉頭一皺,馬上轉身又走了迴去,太昊那個奇怪的氣海,吃了那麽多的野果子和丹藥都不見起色,能有什麽好辦法呢。


    白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輕聲說道,“青帝,要不,我把我家老祖的功法拿給你看一下,咋樣?”


    “呃?”


    太昊愣了一下,急忙一臉驚喜地看向白眼,小聲問道,“白眼,你說的是真的?”


    “我我,我幾時哄過你?”白眼自然是一臉的不屑,晃動了一下身子,一個包漿很厚的羊皮卷就叼在了嘴巴上。


    “謝謝白眼!我看一下就還你,嘿嘿。”


    太昊看到白眼嘴巴上叼著的羊皮卷,眼睛馬上就亮了,急忙說了聲謝謝,伸手拿過羊皮卷,小心翼翼地解開細絲繩,慢慢打開。


    羊皮卷上竟然記錄的是一篇煉炁訣。


    訣曰:心如止水,萬念皆空,三唿而吐,三唿而吸,循環往複,三刻而止;


    訣曰:丹田氣足,任督往複,目斂唇閉,天地如瀆。。。


    。。。。。。


    太昊看完練炁訣後,有意無意間用神識往羊皮裏邊看了一眼,才發現裏邊有一個夾層,且夾層裏邊還藏有東西。


    太昊立時心中狂喜,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甲劃開羊皮卷一側的縫隙,把裏邊的東西取了出來,展開之後,才看清楚是一張很薄的皮子,皮子為青灰色。


    因為太昊不認識皮草,因此上也就不認識這個皮子是什麽動物身上遺留下來的。


    慢慢地展開皮子,皮子上麵好像是用什麽動物的血跡寫的字跡,字跡看起來有些潦草,但是象形文卻錯不了了。


    太昊聚目凝神,費了好大勁兒才看明白了皮子上麵的字跡,原來是一篇鴻蒙經,與自己之前看過的混沌經大相徑庭。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鴻蒙經是要求修士在修煉的時候起個大早,坐在高處,麵向東方,吸收紫陽初升時的天地紫氣。


    而混沌經則不拘時候,無論何時何地,隻要修士運轉起混沌經,都可以吸收虛空中的五行紫氣。


    如果在紫氣濃鬱的水邊或林子內更佳,尤其是手握各種上好的靈石,吞吃高品階的丹藥,修為更是蹭蹭蹭地往上暴漲。


    看到太昊看完了皮子上的字跡,黑悶娃急切地問道,“青帝,你手裏拿的這個是功法嗎?厲害不厲害呀?”


    太昊隨手把皮子遞給花狐,說道,“花狐姐姐,你看一下,這是一篇鴻蒙經,可能是對初學修煉的凡人準備的。”


    “鴻蒙經?”花狐有些吃驚,急忙接過皮子,仔細地觀看了起來。


    “真的是鴻蒙經麽?”黑悶娃瞪大眼睛看著太昊,想要從太昊的眼神中看出端倪。


    “嗯嗯,嗯。”太昊微笑著點了下頭,說道,“是真的,是青羽族老祖傳下來的鴻蒙經。”


    黑悶娃急了,急忙在腰間的須彌袋裏邊翻找了起來,急乎乎說道,“青帝,我,我家老祖也傳下來了一篇鴻蒙經,就是不知道跟青羽族老祖這篇一樣不一樣。”


    說完話,手裏就拿出來一個羊皮卷,一臉笑意地遞給太昊,“青帝,你看一下,這是我家老祖傳下來的鴻蒙經,我剛出生的時候就開始學了,到現在修煉的功法還是以鴻蒙經為基準的。”


    “好,我看看。”


    太昊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收斂,都笑的有些臉脹的感覺了。


    打開黑悶娃遞過來的羊皮卷,羊皮上記錄的確實是一篇鴻蒙經,隻是這個鴻蒙經與白眼拿出來的那個鴻蒙經不一樣。


    太昊看完之後,就及時地把兩個鴻蒙經融合了一下,然後吃驚地發現,融合後的鴻蒙經竟然跟融合後的混沌訣差不多了。


    於是,在不影響混沌訣運轉的情形下,太昊就大著膽子把融合後的鴻蒙經與混沌訣融合在一起,試著快速運轉了起來。


    這才剛剛運轉了一圈,身上的經脈馬上就感覺到不一樣了,就好像周圍的天地中有無數的紫氣在向自己的身上湧來,在經過氣海和識海的過濾後,使得經脈中粘稠的靈氣馬上變得清稀了起來。


    太昊大驚,還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壞事情,想要馬上停下來快速運轉中的大衍訣和混沌訣以及斂息訣跟飛行訣,又害怕身上那種恐怖的氣息會壓壞了身旁的黑悶娃和花狐的身體,就隻好苦著臉繼續運轉。


    “青,青帝,你,你沒事,事吧?”


    白眼意識到了太昊身上忽然出現的異常氣息,嚇了一跳,急忙詢問情形,誰知道被周圍瘋狂湧來的紫氣給壓迫到了,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沒事呀!”


    太昊應了一聲,忽然意識到白眼的異常反應,急忙側臉看去,才發現白眼的小身板哆嗦的很是厲害,急忙問道,“白眼,你這是咋了?”


    問完白眼,急忙用神識向周圍看去,周圍並沒有任何危機,隻好又向山穀內探查了一番,也沒有看到什麽危機。


    沒辦法,太昊隻好用神識向虛空中看去,誤以為虛空中正在盤旋的大鳥影響到了白眼,便用神識刺入大鳥的識海內,奮力吸收大鳥的神識靈力。


    “啾——”


    大鳥淒厲地尖叫了一聲,急忙忍著髿疼展翅飛遁,沒有飛出五個唿吸,就墜落在北邊的老林子內。


    太昊氣唿唿地收迴神識,又向東邊的山穀口外看去。


    山穀口外的陣法內,羅弘和兩個皮猴子依舊在漫天的黃沙和罡風中慢慢挪動身體,挪動過的地方,一瞬間就被罡風刮平了亂糟糟的地麵。


    黑水老祖這時候也爬在了地上,跟妊萬河一起,小心翼翼地尋找著陣眼,兩人背部的衣服簡直都沒眼看了,幾乎破爛的都快要變成麻布細絲了。


    華青鬆和妊萬奎真的跑進了一個殺陣內,好在殺陣內隻是幻境,除了雷電,就是隕石,嚇得兩人蜷縮成一團,連一丁點兒破陣的勇氣都沒有了。


    黑土墩和關柱子兩人站在陣法外,急得上躥下跳,想要進殺陣,又害怕自己破不了陣,隻好不停地叫喊著,給陣法內的幾個人打氣。


    一眾神州衛和華紅勒等人,無事可做,就在不遠處的山坡上狂起了摔跤,唿喊聲幾乎要壓過黑土墩和關柱子了。


    “青帝,花狐,悶娃,吃飯了——”


    太昊還想繼續看熱鬧,忽然從山洞口傳來了白胖墩的叫吃飯的聲音,急忙收迴了神識,把手裏的羊皮卷卷起來綁好,遞給了黑悶娃,“悶娃,謝謝你,你家老祖的這個功法很厲害!”


    “那當然了,沒看見我黑悶娃也很厲害麽!嘿嘿嘿。”黑悶娃接過羊皮卷撇了撇嘴,自己把自己誇讚了一嘴,隨即嬉笑著貓腰低頭向山洞口跑去。


    花狐笑著把皮子遞給太昊,點頭說道,“這個鴻蒙經很不錯,隻是好像已經不適用現在的你了,有空了,得給你好好找一個功法;”


    “嗯嗯,不說了,迴山洞裏吃飯,吃完飯再說其他事情。”


    太昊把皮子和羊皮卷卷在一起用繩子綁起來,遞給白眼,揮手把地上的銅條收進小收納袋裏邊,慢悠悠地跟在花狐身後走向山洞。


    白眼晃動身子收起了羊皮卷,飛到虛空中說道,“青帝,你先去吃飯,我一會在水衝坡道那裏等你。”


    說完話,身子一閃,扇動了幾下翅膀就飛遠了。


    太昊和花狐走進山洞裏後,華紅蓮已經給碗裏舀好了粥,黑悶娃和白胖墩已經端起了黑木碗,一邊吹氣一邊喝粥,吸溜聲很大。


    “花狐,太昊,快過來,我把粥都舀好了,你們端起碗就能喝。”華紅蓮端著黑木碗,一臉熱切地喊道。


    “謝謝姨姨!”花狐很是靦腆地笑了笑,走近灶台,端起一碗粥先遞給太昊,才給自己端粥。


    太昊可能是折騰的太兇了,肚子也餓了,端起黑木碗湊近鼻子聞了一下,粥味很香,很隨意地坐在一旁的地上,一邊給碗裏頭吹氣,一邊一小口一小口地吸溜著喝粥。


    粥喝進口裏更香,看了眼沒有帶皮的粟米,就知道是花狐的術法。


    盡管肚子裏很餓,但太昊還是照舊喝了三碗粥就放下了碗。


    花狐今天沒有客氣,直接喝了六碗粥,華紅蓮也是,看得黑悶娃和白胖墩兩人瞪大了眼睛。


    隻是今天煮了兩個大半陶罐的粟米粥,黑悶娃和白胖墩最後吃撐了,也沒有吃完。


    剩下的粥,還是黑悶娃取出了一個小陶罐,盛了半陶罐才算盛完。


    清洗陶罐和黑木碗的活計,照例由太昊來做,太昊沒有做作,揮手把兩個陶罐收進黑木戒裏邊的河裏清洗了一下,打滿水放在灶台上,又揮手把黑木碗收進去清洗了一下,取出來放在一旁。


    功夫不大,兩個陶罐裏的水就燒好了,花狐用術法給陶罐降了溫,華紅蓮拿出兩張幹荷葉給陶罐封口,並用細草繩綁了起來。


    這時候,華紅蓮才吩咐道,“今個去北邊的林子裏挖草根,悶娃,胖墩,你倆負責撿樹枝,不論粗細,花狐,你帶好弟弟,提上碎草籠,能挖幾個草根就挖幾個草根,記住,小心一些!”


    “嗯嗯。”黑悶娃和白胖墩一人背起一個陶罐,猛點頭,快速跑出了山洞。


    “知道了,姨姨!”花狐微笑著點頭,揮手收起黑木碗,左手提著碎草籠,右手拉著太昊,快步向黑悶娃和白胖墩追去。


    “這些娃喲!咋跑這麽快的。”華紅蓮看著一個個快步跑出山洞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提起大草籠,緊跟在太昊身後。


    出了山洞後,太昊一邊跟著花狐走路,一邊神識外放,先在山穀中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危機,才將神識看向東邊的山穀口外。


    這時候的山穀口外,羅弘和兩個皮猴子已經破開了之前那個滿是黃沙和罡風的殺陣,此時,正在破解一個陣中陣。


    這個陣中陣,就是外邊是一個五行殺陣,裏頭是一個陰陽迷陣,羅弘三個人正在迷陣內到處亂走,如同無頭蒼蠅一樣,憑著運氣在找陣眼。


    黑水老祖和妊萬河也很幸運地破開了那個滿是罡風的殺陣,此時也走進了一個陣中陣。


    這個陣中陣的外邊是一個陰陽殺陣,裏邊是一個五行迷陣,黑水老祖和妊萬河就被困在五行迷陣內,也跟睜眼瞎子一樣,到處亂走,以期能夠碰到陣眼破陣。


    華青鬆也很膽大,帶著妊萬奎進入了另外一個迷陣,隻是這個迷陣不是簡單的迷陣,從外邊看,是一個五行迷陣,而走進去後,裏邊卻是一個亂石殺陣。


    隻見陣法內石頭亂飛,華青鬆手拿棍子亂舞,妊萬奎躲在華青鬆身後,不停地搖晃著身子尖叫,雖然石頭沒有落到身上,但卻是步步危險,有種如臨深淵的感覺。


    那些神州衛和華紅勒等人早就停下了摔跤,一個個累的跟狗一樣,躺在草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有幾個身材魁偉的家夥還在不停地笑話著其他人。


    太昊用神識有意無意間向陽坡埠子看去,隻見陽文化帶著羅金娃等人,背著包袱正急匆匆走出埠子,順著打穀場向東疾走。


    盤三和盤六帶著一眾小弟,緊跟在羅金娃身後不遠處,一個個麵色驚慌,腳步雜亂,看起來好像是在逃難的樣子。


    埠子裏頭,那幾個蒼老的老人和為數不多的幾個病人,就坐在陽長庚家門口大樹下的青石上曬著太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聊天的大意是,青帝的師父昨天晚上忽然出現在山穀北邊,打傷了太槐九和一眾高修,就連太槐九的五大和蛟龍四兄弟也給打傷了。


    立時,太昊就明白了陽文化和盤三以及盤六等人急匆匆跑路的原因了,估計是害怕青帝的師父無意中來到陽坡埠子,那樣,他們這些人就全完了。


    “噓——”


    太昊長出一口氣,收迴了神識。


    花狐拉著太昊剛剛走到水衝坡道跟前,聽見太昊在歎氣,看了眼太昊皺眉的樣子,馬上就被惹笑了,“青帝,想啥哩?看著腳下,上坡了哦。”


    “嗯嗯,嗯,我看著哩。”


    太昊馬上迴過神來,看了眼水衝坡道,笑著應了一聲,急忙分出一道神識,向水衝坡道上邊的矮樹林看去。


    沒有了太槐九這些家夥的折騰,鳥雀和小動物又跑了迴來,鳥雀們在樹椏上飛來飛去,小動物們在樹下的草叢中鑽來鑽去,都在忙著找食吃。


    “你們慢點山坡,小心棗刺紮手!”


    看到四個孩子笑嘻嘻地往水衝坡道上跑,華紅蓮還是有些擔心的,忍不住喊了一聲,緊緊地跟在太昊身後。


    “姨姨,沒事的!嘿嘿。”黑悶娃嬉笑著應了一聲。


    白胖墩往後看了一眼,說道,“姨姨,這條坡道我們都跑了好多迴了,閉著眼睛都能上來下去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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