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花狐放下空碗,抿嘴笑了。


    須臾,花狐說道,“青帝,你是在找那個老鼠臉男人跟那個猿猴臉男人嗎?他們好像在山洞口被啥東西給嚇著了,往東邊的山穀口跑去了。”


    “嗯?”


    太昊愣了一下,急忙用神識看去,這才看到關柱子抱著黑土墩在前頭跑,就跟旋風一樣,跑出了一道道殘影。


    華紅李緊緊地跟在後麵跑路,一邊跑還一邊尖叫著,這家夥除了吃土,還是在吃土。


    為了再嚇一嚇這三個家夥,太昊用神識融合了一點點氣息看向關柱子和華紅李。


    立時,關柱子和華紅李就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跑的更快了。


    “嗷——”


    “啊啊啊——”


    “妖獸來啦——”


    “碎爺救我——”


    。。。。。。


    “啊哈哈哈。。。”花狐看到這裏,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太昊看到關柱子跟華紅李兩人的狼狽樣,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須臾,待太昊和花狐斂住了笑意,黑悶娃的眉頭都快要擰成一個疙瘩了,傻傻地盯著太昊和花狐,問道,“青帝,花狐,你倆笑啥哩?”


    “就是,就是的!”


    白胖墩急忙附和道,“不就是悶娃吃飯急了些,把粥沾到臉上去了,有這麽好笑麽?”


    黑悶娃憨憨地點了點頭,苦著碎黑臉說道,“就是的,我一直都這樣的。”說完話,眼圈馬上就紅了起來。


    “不是,嗬嗬!”


    花狐急忙解說道,“那個叫華紅李的家夥帶了兩個捉妖師跑進了山穀,想偷偷摸進咱們住的那個山洞裏去,被青帝用神識氣息給嚇跑了;”


    “嗬嗬,那個叫華紅李的太膽小了,竟然被嚇得尿了一褲子,嗬嗬嗬。”


    “捉妖師?”黑悶娃和白胖墩幾乎同時皺起了眉頭。


    “那兩個捉妖師長啥樣子?”黑悶娃搶先問道,“是不是很醜哇?”


    白胖墩也跟著問道,“那兩個捉妖師是啥修為境界?咱們能打得過不?”


    花狐想了想,說道,“悶娃,那兩個捉妖師咱們在羅盤城裏見過,就是賣狼的鋪子對麵,賣狼的時候跑過來想要搶狼,然後被青帝拿石頭打的那兩個家夥;”


    “後邊咱們去騾馬市十字吃完飯,迴來的時候,青帝先是用石頭打破了他們裝辣子麵的荷葉包,後邊路過的時候,你還跑過去踢了那兩個家夥幾腳哩,想起來了麽?”


    “哦哦哦!”


    黑悶娃眼睛一亮,急忙說道,“我記起來了,就是那個老鼠臉跟那個猿猴臉,他們不是妖獸嗎?咋還變成了捉妖師了呢?”


    “嗬嗬。”


    花狐笑了,“這個嘛,可能你得去問一下那兩個家夥才能知道。”


    說著看向白胖墩,“那個老鼠臉男人之前在羅盤城的時候,修為在四階初期,也不知道這些天遇到啥奇遇了,現在的修為已經升到了四階巔峰;”


    “那個猿猴臉男人之前是三階中期修為,現在也到了四階初期了,真的是走了狗屎運了。”


    黑悶娃張了張嘴,看到花狐說完了,馬上問道,“花狐,你能用神識看見那兩個壞家夥現在跑到哪兒了?”


    “叫我看一下再給你說。”花狐應了一聲,聚目凝神,急忙向山穀東邊看去。


    太昊沒有說話,神識一直在盯著山穀東邊看。


    此時,關柱子抱著黑土墩風一般跑到了山穀口,可能是慌了神,也可能是跑忘了,好像根本就沒有顧及到山穀口的陣法屏障,也根本就沒有減低速度,一頭就撞了上去。


    然後,關柱子就撞在了陣法屏障上。


    “嘭——”


    伴隨著一聲悶響,陣法屏障上有一團紫光閃過,關柱子瞬間就被彈飛了出去,直接倒飛到了三丈開外才落在地上。


    旋即,關柱子後背貼著草地又滑出去了一丈多遠,而黑土墩則變成了一個滾地葫蘆。


    華紅李因為沒有啥修為,一直墜在關柱子身後三丈多遠,還是因為關柱子懷裏抱著黑土墩的原因。


    在看到關柱子跑近山穀口,瞬間被陣法屏障彈飛的時候,華紅李旋即就變了臉色,想要努力減緩向前飛奔的速度,但還是隨著向前的衝擊力跑出了山穀口外。


    隨後,華紅李就瞪大了眼睛,一邊向前慢跑,一邊迴頭看向山穀口,心裏還在納悶,“這山穀口啥也沒有啊?關大師咋就倒飛出去了呢?難道是隱身在山穀口的妖獸出手了?”


    猛一想到是妖獸出手的可能,華紅李馬上感覺到頭皮發麻,脊背發冷,想也不想就尖叫一聲,馬上加快了跑路的速度,向三岔口飛奔而去。


    “啊——”


    “妖獸爺爺——”


    “不要吃我呀——”


    “我都一年多沒有洗澡了,身上很臭的呀——”


    “啊啊啊。。。”


    。。。。。。


    關柱子深唿了幾口氣,想要從地上爬起身,卻感覺到身上那那都疼,尤其是筋骨,很疼很疼,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


    黑土墩在翻滾幾下之後,也蘇醒了過來,警惕地向四下裏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道,“柱子,這不是山穀口嘛,咱倆咋在這裏呢?”


    “剛,剛剛,”


    關柱子因為害怕,已經結巴上了,“我抱著你,想要跑出山穀口,誰知道碰到了啥東西,就被彈飛過來了,嗷啡啡。”


    黑土墩馬上看向山穀口,發現啥也沒有,正要嗬斥關柱子的時候,馬上又想起了什麽,急忙說道,“柱子,你忘記了?這個山穀口有大能布的九宮陣法,九宮陣法的屏障是專門克製各種妖獸的;”


    “你跟我都是妖族,也就是人族口中的妖獸,在沒有人族拉拽的情形下,根本就沒法通過這個陣法屏障的,難道,你,真的給忘記了嗎?”


    “啊——”


    關柱子驚唿一聲後,方才清醒了過來,急忙向四下裏去瞅華紅李的時候,卻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立時氣得渾身哆嗦,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這個華紅李,咋就自己跑了呢?”


    “柱子,快!快看紅李跟前的那兩個皮猴子在不在,看看他們在啥地方?”黑土墩也急了,如果不能離開山穀,要是華紅李說的那個妖獸突然出來了,自己要往哪裏跑呢?


    關柱子咬牙艱難地爬起身,向四下裏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華紅溝和華紅土的人影,猿猴臉變得更苦了,搖頭說道,“黑哥,可能紅溝跟紅土這倆娃早就跑出去了,你說現在咋辦哩?”


    黑土墩皺了皺眉,說道,“要不,咱倆先在這裏等上一會,說不定那個老頭就帶上人進來了。”


    “那,那就等一會吧。”關柱子沮喪地坐在地上,直接閉目養神,想要以修煉來恢複身上的傷情。


    太昊感覺到繼續看黑土墩和關柱子沒有意思了,就把神識看上三岔口。


    坐在三岔口野草上的華青鬆剛剛聽完華紅溝和華紅土說完山洞口剛才發生的事情,就聽見華紅李尖叫著跑了過來,氣得老臉都綠了。


    華紅勒看到阿爺的臉色不是很好,就向華紅溝和華紅土擺了擺手,說道,“溝哥,土哥,要不,咱們去山穀裏頭看看?”


    “那,要是鬼魅出來了咋辦哩?”華紅溝搖頭擺手,一臉的懼意。


    華紅土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閃爍不定的眼神已經暴露出了其內心的恐懼。


    “怕個啥呀?”


    華紅勒眼睛一瞪,哼哼道,“難道你倆忘了我阿爺年輕的時候是做啥的了?”


    “哦哦哦,”


    華紅土眼睛一亮,急忙說道,“碎爺年輕的時候就是咱們這方圓百裏的捉鬼大師,我咋把這茬給忘了呢?”


    “嘿嘿嘿,你看我這記性,人還沒有老哩,記性就差的看不得了。”


    華紅溝馬上也來了精神,整個人的氣勢馬上就漲了起來,舉起右臂喝道,“有碎爺在裏,我還怕個啥呀!走!碎爺,咱們進山穀裏捉鬼去!”


    說話間,華紅李大喊大叫的跑到了跟前,除了臉色蒼白,滿頭滿臉的還流著冷汗,一看見華青鬆就大聲喊道,“碎爺呀——”


    “啊啊啊啊——”


    “山洞裏有鬼魅——”


    “山穀口有隱形的妖獸——”


    “虧當我跑的快,要不然,我早就變成了哪啥了。”


    “嗚嗚嗚。。。”


    華青鬆有些著氣,揮手讓華紅勒把自己扶起身,瞪著華紅李喝道,“閉嘴——”


    華紅李馬上就止住了哭泣,眼淚汪汪地看著華青鬆,連話都不敢說了。


    “紅李呀,”


    華青鬆語重心長地說道,“既然你說山穀裏頭有鬼魅,還有妖獸,那兩個捉妖大師咋沒有跟你一塊出來呢?”


    “我老頭子可是聽說,你們去的那個山洞裏是個上古遺跡,那裏頭可是有寶貝的;”


    “我老頭子猜測,那兩個捉妖師明麵上說是來捉妖獸的,弄不好是專門跑來老龍口山穀裏尋寶貝的,你說哩?”


    “啊?”華紅李馬上就愣住了,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青帝,你知道遛狗嗎?”太昊還要繼續看下去,聽見花狐給自己說話,急忙收迴了神識,木然地看著花狐。


    “嗬嗬。”


    花狐笑著說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給你說一說,這遛狗一般來說,大致分為兩種;”


    “一種是在小狗斷奶後開始喂養,先叫小狗認識你,然後每天給小狗喂食的時候,教小狗一些人族的禮節;”


    “大約半年到一年光景,小狗就會學會你教給他的所有禮節,變成一個會聽話且有禮節的小狗;”


    “另一種是直接從別人手裏買來的成年狗,這種狗之所以會被主人賣掉,一種是沒有教好,一種是瓜子狗,一種是撿到的野狗;”


    “為了教狗學會各種禮節,就得給狗脖子上拴上一個繩子,愛咬人的狗嘴上還得像牛馬一樣戴個籠頭,每天早晚把狗用繩子牽出門,在路上或山上轉一轉,這就叫遛狗;”


    “當然了,瓜子狗是不能遛的,隻能賣進食肆去當菜狗,正常狗在遛上一段時間後,就可以把繩子解開,吩咐狗自己遛自己,你隻要遠遠地看著就行了。”


    “哈哈哈。。。”太昊聽罷大笑不已,也明白了花狐說的是啥意思。


    黑悶娃也跟著嬉笑,“嘿嘿嘿。。。”


    “嘻嘻嘻。。。”白胖墩也覺得好笑,就跟著笑了起來。


    須臾,太昊笑畢,斂住笑意,問道,“花狐,你是說,叫我把這兩個捉妖師當成狗一樣,在山穀裏頭遛上幾圈?”


    “嗬嗬嗬。。。”花狐笑著點了點頭,笑的口水都流出了嘴角。


    “好吧,我現在就遛,哈哈哈。”


    太昊應了一聲,馬上就用神識裹挾著恐怖的氣息看向黑土墩和關柱子的識海。


    立時,黑土墩和關柱子臉色大變,馬上從地上跳起身,想也不想就往山穀口飛奔。


    及至跑到山穀口,這才想起自己兩人根本就出不去。


    隨即瞪著眼睛轉身,又向南邊跑去,跑到溪水邊隻是稍稍地遲疑了一下,就涉水跑到溪水南邊,在溪水南岸的草地上又往西狂奔。


    雖然太昊的神識不會拐彎,可是卻能神識傳音啊。


    太昊隻是用神識傳音向黑土墩和關柱子吩咐道,“你們兩個低階妖獸聽著,順著溪水南邊的草地跑到山穀西邊的出口,再從山穀北邊跑到山穀東邊的出口,如此跑上三圈,本尊就考慮饒不饒你們了。”


    隨後,太昊隻是用神識時不時地刺激一下黑土墩和關柱子的識海,並不需要時時盯著。


    黑土墩和關柱子就像兩個乖孩子一樣,雖然都是一臉的悲憤,但是卻很聽話,連一絲絲違逆的眼神都不敢有,拚命地自顧自跑路。


    華青鬆帶著華紅勒和華紅李,還有華紅溝和華紅土五個人來到山穀口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黑土墩和關柱子兩人的身影。


    於是,愛惹事的華紅勒直接斷言道,“我就說那兩個捉妖師心思不純,心思不純,你們非不相信,現在看一下,他們倆哪裏去了?”


    “可,可能去了西邊的山洞裏了。”華紅溝猜測道。


    華紅土附和道,“溝哥說得對,沒有意外的話,這兩個捉妖師就是去山洞裏頭找寶貝去了,咱們也快過去吧,甭叫他們把寶貝拿上跑了。”


    “好!”


    華青鬆竊笑一聲,沉聲說道,“紅勒,你走前頭,紅李,紅溝,紅土,你們三個跟上,莫要叫那兩個壞家夥把寶貝拿上偷跑了;”


    “我老頭子在這裏先說一下,不管是你們找到的寶貝,還是從那兩個騙子手裏奪來的寶貝,我老頭子都不會沾手的,更不會要你們的,你們誰弄來的寶貝就是誰的;”


    “快去吧!我老頭子就跟在你們後邊給你們望風,給你們擋狼,不管是你們誰受了傷,我都會以最快的速度給你們療傷,我以我的捉鬼師名號發誓!”


    本來還在心虛的華紅李三人,在聽了華青鬆的話後,馬上變得英勇無畏了起來,都不用華紅勒催促,馬上就像三個紅了眼睛的惡狼一樣,撒腿就向山洞方向跑去。


    立時,四個人身後就騰起了一道道土霧,在夕陽下顯得格外的刺目。


    “哈哈哈。。。”


    華青鬆用手撚著下巴上為數不多的胡須,眉開眼笑地讚歎道,“年輕就是好哇,跑個路都能像千裏馬一樣,踏起一道道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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