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紅一邊摘下口罩,一邊脫去乳膠手套,然後望著邵劍和吳定淮。


    “公安同誌,我的屍檢結論,牛大江係窒息死亡,死亡時間大概在淩晨兩點左右”。


    應該說,魏紅的表述很科學,也很專業。


    她隻說牛大江是窒息死亡,至於上吊是自殺,還是有人把他吊死,她真的不知道。


    邵劍聽罷,衝著魏紅說了一番謝謝和辛苦的話。


    在牛大江家中衛生間裏,邵劍曾觸碰過牛大江手上和身體上的肌肉組織,他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牛大江死亡時間,也應該在淩晨兩點左右,這與魏紅屍檢結果不謀而合。


    一陣詢問和寒暄之後,四個人從停屍間先後走了出來。


    邵劍卻突然停下腳步,側臉望著魏紅。


    “魏醫生,等會兒,我們市局法醫還會過來,你不介意吧?”。


    魏紅衝邵劍溫柔一笑。


    “領導,我不做法醫都很好久了,再說,我現在就是個廠醫,有什麽好介意的呀,等你們的法醫過來,再進行一遍屍檢也很正常”。


    邵劍向魏紅道謝之後又道:


    “謝謝你,對了,到時候,還要請你陪同我們法醫,屍檢後一起到招待所”。


    魏紅卻望向邵劍,又是溫柔一笑,然後帶著埋怨語氣笑道:


    “公安領導,這大夏天的這麽熱,我還要騎自行車,我就不用去了吧,我的結論都告訴了你們呀,你們真是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嗬嗬”。


    邵劍被憐香惜玉詞匯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以笑迴應。


    “魏醫生,不用你騎自行車,到時候我讓人用吉普接你,然後再把你送迴醫生室,不讓你漂亮的皮膚受到烈日傷害”。


    說到這兒,還沒等魏紅迴應,便話鋒一轉。


    “其實,讓你過去,是因為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問問你”。


    魏紅聽得出來,邵劍前部分話帶著開玩笑,還有別的事情要問,才是讓她去招待所的主要原因。


    她心裏明白,作為調查組和專案組第一負責人邵副局長,既然找自己還有別的事情,她魏紅自然不能拒絕,必須配合工作。


    於是,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領導,你這樣一說,那我就是騎自行車,哪怕步行,我也得去”。


    停屍間門外,有兩名保衛科工作人員看守著,他們腰間都佩有短槍。


    梁大民交代過,在未經允許情況下,不得讓任何其他人進入。


    魏紅目送邵劍和梁大民以及吳定淮上了吉普,然後趕緊脫下帽子,從右耳邊摘下口罩。


    已經進入七月,正是每年最熱的三伏天。


    剛剛屍檢那會兒,保衛科還沒有運來冰塊,所以,此刻的魏紅,後背和前胸都已濕透。


    她身穿花格子襯衫,的確良麵料,外麵又套著白大褂,裏裏外外濕透了大半,飽滿的乳房,輪廓分明。


    魏紅走進工作間,將門輕輕推上,然後脫下白大褂。


    她走到一台電扇麵前,將原來搖頭狀態直接進行定位,好讓電扇裏的風,朝著自己臉上胸部一個勁地吹。


    這是一台上海生產的荷花牌電扇,雖有噪音,並不算太大,風速和風力都很強。


    魏紅一邊貼近電扇吹風,還不時地低下胸來,讓那些涼風灌入自己胸內,差點把兩個胸罩給吹偏了,讓兩個飽滿的乳房暴露出來。


    好在,門關著,工作間隻有醫務室人員能進來,而且這是女醫生更衣室,平時隻有她和蔣玉萍,還有另一兩位女醫生可以進來。


    “魏紅,在裏麵嗎?”。


    這是蔣玉萍熟悉的聲音。


    “玉萍啊,在的,在的,門沒鎖,你進來”。


    魏紅依舊將電扇的風往自己胸內灌。


    蔣玉萍直接推門進來,然後關上門。


    像死人或者兇殺案這樣的消息,有時候就像病毒一樣,傳播的速度極為快捷。


    牛大江在家中吊死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各個科室,甚至整個紅旗廠。


    醫務室救護車被安排到宿舍區拖人之時,蔣玉萍就聽說了,而梁大民在電話裏通知魏紅做好屍檢準備,蔣玉萍當時就跟魏紅在一起。


    對於牛大江這個廠裏退休老職工,蔣玉萍自然熟悉。


    隻是她不清楚,為何都退休了,女兒都成家了,日子也好過了,會選擇上吊自殺。


    甚至,蔣玉萍先入為主地認為,很有可能是他殺。


    事實上,剛剛坐在辦公室裏的蔣玉萍,已經在思考幾個問題。


    如果這個退休老職工是自殺,那麽,他為何要自殺?


    如果他不是自殺,而是他殺,那兇手是誰,為何要殺他?


    而且,蔣玉萍對照牛大江年齡,覺得是個隱藏在紅旗廠的特工,都有可能。


    也因此,抱著種種猜測和心思的蔣玉萍,見吉普車離開醫務室後,便立馬來到了更衣室。


    她知道,此刻的魏紅一定在這裏。


    望著魏紅將電扇朝著胸內吹,蔣玉萍打趣道:


    “魏紅,你就不怕你的兩隻小白兔著涼?”。


    魏紅聽動,朝閨蜜翻了一個白眼。


    “怕什麽呀,熱死人了,裏麵都濕透了,兩隻小白兔怎麽可能受涼呢”。


    說到這兒,她感歎一聲,帶著埋怨語氣。


    “哎,這最近怎麽迴事啊,自打調查組進駐我們紅旗廠,接二連三發生死亡案件,難道說,我們紅旗廠內,真的混有特務分子?”。


    蔣玉萍順口問道:


    “牛大江又是被殺?”。


    魏紅衝閨蜜搖了搖頭。


    “沒有,牛大江應該上吊死亡”。


    “魏紅,這麽說,他是自殺?”。


    魏紅直接抓起自己胸前襯衫,讓風吹進胸罩內。


    她一邊抖弄著襯衫一邊跟閨蜜解釋。


    “看上去像是自殺,但也不排除就是他殺,因為上吊也可以人為,也可以偽裝”。


    畢竟曾經做過法醫,思維層麵跟單純醫生有著差別。


    蔣玉萍聽罷,輕輕地‘哦’了一聲,她沒有再追問什麽。


    從她的主客性來說,蔣玉萍希望牛大江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最好跟看不見的軍統潛伏小組有關聯,這樣,自己殺害劉砶寒的案件,說不定就能引開專案組的視線和方向,自己兇手身份被揭開也許不會那麽快。


    而且,少女時代受過特工訓練的蔣玉萍,加上看多了福爾摩斯,她甚至都能想像到,牛大江的死亡,無論是自殺還是他殺,可能與劉砶寒有關。


    從這方麵來說,蔣玉萍判斷和推理能力非常了得。


    魏紅似乎涼快了下來,她整了整衣衫,然後對閨蜜說:


    “玉萍,走吧,迴我們辦公室,我要喝點水,一會兒市公安局法醫還會過來,我得陪同他,還要去一趟招待所,跟他們匯報工作”。


    蔣玉萍對於市局派來法醫進一步屍檢,並不吃驚。


    畢竟魏紅隻是廠醫,雖說以前做過幾年法醫,那是年輕時候的事情,按照案件處理程序,不可能完全以魏紅屍檢報告定論,至於調查組讓魏紅先進行屍檢,無非想得到初步結論,對於抓緊破案,可以爭取有效時間。


    一對閨蜜迴到辦公室,坐了下來。


    魏紅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水,這才望著蔣玉萍。


    “哎,玉萍,你在我心裏,就是個小福爾摩斯,你說說看,這牛大江退休拿工資了,兒女都成家了,日子不像以前那樣吃上頓沒下頓的,越來越好過的生活,這個老牛,假如是自殺,那他為什麽要自殺呢?”。


    蔣玉萍想了想對閨蜜分析起來。


    “魏紅,如果照你這麽說,牛大江應該是他殺,或者一定有自殺的足夠理由”。


    “玉萍,會是什麽理由?”。


    “魏紅,你能不能確定牛大江就是自殺?”。


    “基本確定,但也有可能是他殺,還是我剛才的觀點,上吊也可以偽裝,把人殺死了再吊上去”。


    “那你屍檢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牛大江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蔣玉萍問罷,望著閨蜜,想從魏紅嘴裏得到答案。


    她要獲取更多信息,好判斷牛大江的死,到底跟劉砶寒有無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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