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位的糖衣炮彈下,我覺得我又行了??w???)


    景陽宮內難得的安靜,胤禛正在四處看著這女子的書房,多是些生澀難懂的古籍,剛剛從女子頭上拿下來的鹽鐵論也是。


    嵌入牆中的巨大書架上一摞摞書堆得滿滿的,側邊又有堆著些瓷白玉瓶的架子,一旁的畫缸裏也放得滿滿的。


    屋中種種無一不精細難得,胤禛暗暗腹誹,難怪安比槐從來沒跟他哭窮,杭州果真民生富庶…


    著眼於書案上尚未抄完的書,正是今日看得鹽鐵論,筆勢豪縱,遒勁有力,倒不像是女兒家的字。


    安陵容換了件得體的衣裳一出來就看見男人手中拿著自己上午抄不下去的字,有些茫然地上前。


    “嬪妾給皇上請安…”


    胤禛抬眸望去,女子一身瀟湘銀紅的旗裝,給清柔脫俗的容貌添了幾分煙火氣。


    “不必多禮…”


    順勢起身,看著桌案上心煩意亂之時的練筆有些弱弱道:


    “嬪妾字跡潦草,讓皇上見笑了…”


    說著便要將東西收起來,可卻被人阻止,胤禛順勢拿過,十分認真道:


    “朕倒覺得,筆酣墨飽,揮灑自如,甚好…”


    說罷還瞅了一眼有些拘謹的美人,她氣質清冷,周身散發的如水一般的柔和和疏遠。


    不敢抬頭看人,可卻不是膽怯,而是無措。


    “皇上謬讚…”


    一股淡淡的清香彌漫在四周,聽著清靈如水的聲音,胤禛心不免顫了顫。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隨後向軟榻走去,大馬金刀坐了上去。


    姿態閑散舒適,慵懶地靠著不同於其他宮中的粉色圓枕,上頭每一麵都繡著一隻或是貓兒或是狗…不禁來了興趣,在手中轉了好幾個轉。


    安陵容緩緩跟上,見此不由得皺了皺眉,眸中的不滿險些藏不住,幹嘛亂動她的靠枕……


    像是玩兒夠了,又將它枕在臂下,低眸看見未完的棋局,來了興致。


    “愛妃還會下棋…”


    女子頓了頓,隨後緩緩道:


    “病中無聊,自娛自樂罷了…”


    說著男子就開始撿棋盤上的黑白玉棋子,隨意道:


    “可願與朕手談一局?”


    女子清眸流盼,想弱弱地拒絕


    “嬪妾棋藝不精,恐擾了皇上興致…”


    胤禛鳳眸微勾,看著那個清絕出塵的女子,拘謹得有些過分,可一路走進這宮殿,上到管事的,下到灑掃的都是一副閑適姿態。


    院中的雪人和秋千椅也昭示著主人是個隨意的性子。


    尤其是…那日倚梅園中被十七無意諷刺無名無姓,毫不客氣地迴懟的那番話,言辭犀利。


    隨後有些玩味地勾起嘴角,就這麽凝視著那女子,仿佛要將人看穿一般,忽然朝那女子伸出了手。


    安陵容隻想快點將人送走,要來也得她做好準備再來吧…對麵火辣辣的眼神就這麽盯著她,一時之間一動不敢動…


    隨後餘光就看到男子伸出來的手,有些粗糙寬厚的大掌,她抬眸瞅了瞅,對上那雙興致盎然的鳳眸,看起來隨意閑適的動作卻讓人感覺十分有壓迫感。


    試探著將手伸了過去,還未接觸到那隻大手,就被人一把拉住帶了過去。


    隻聞女子一聲嬌怯的驚唿,轉身之際就已經坐在了男人腿上。


    胤禛感受著懷中的溫香軟玉,有些心猿意馬,可看著女子清冷的麵眸立馬露出的嬌怯神色又來了興致。


    鉗製住旗裝下一手掌握的婀娜纖腰,在女子耳邊緩緩吐出氣息。


    “也罷,朕也累了,是得休息休息…”


    說罷大手就開始揉捏女子的纖腰,粗糲的薄唇摩挲女子瑩白的脖頸。


    聽著耳邊沙啞的聲音,和噴射在脖頸處的火熱氣息,安陵容不由得心神大震,她忘了他是皇帝,來後宮是為了放鬆和繁衍子嗣的…


    可現在不行,自己雖給皇後報了病差不多好了,可綠頭牌還未擺上,若是這時候侍寢,肯定要引來風波…


    思緒迴籠,急忙說道:“皇上操心國事累了,剛好讓木棉上一盞清心茶,嬪妾棋藝短淺,正好陪皇上消遣消遣!”


    隨後便躲開男人的各種小動作,開始擺弄起棋盤上的棋子來。


    慌慌忙忙收拾好後才發覺自己還在男人懷中,側臉望去是一張極為清俊的臉,意味不明的笑,就這麽盯著她。


    趁著男人發呆的空隙連忙掙脫,隨後對門外喊道:“木…木棉…上茶。”


    隨後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對麵,一雙瓷白的手時不時撥弄著棋盅中的白玉棋子。


    而胤禛則是摩挲著殘留著女子餘溫和清香的指腹,低眸望著手掌,神色不明。


    皇阿瑪都說他喜怒不定,皇額娘說他冷心冷情…倒是鮮少起了逗人的心思,這般為君不尊。


    一盞茶香後的確凝神靜氣,剛才自己將自己撩撥得險些不能自控,這時也歇了心思,專心同女子對弈起來。


    安陵容本是心不在焉的,其實她對圍棋…略知七八…反正張明川就贏不了她。


    雖不知是不是放了水,可張明川極為真誠地否認了。


    本是想隨意一下將人送走就罷了,可漸漸沉迷其中,因為她感覺對麵這人比張明川強,一起一落之間壓迫感太強。


    不得不沉浸,因為他完全沒打算讓著她…


    時間越來越長,女子的黛眉也越皺越深,手掌中細汗凝結,連喝了好幾口茶。


    對麵男子冷麵鳳眸,十分氣定神閑,卻分分寸寸不留餘地。


    棋盤上的點隙已經沒了餘地,安陵容緩緩拿出一枚白玉棋子。


    瑩潤的凝脂摩挲著,一時之間分不清誰更白些,可注視著棋盤良久,又緩緩放下了,隨著棋子沒入棋盅的丁玲聲,一場廝殺也落下帷幕。


    “皇上走一步算百步…嬪妾望塵莫及…”


    女子的聲音如同棋子相撞般清靈,又帶著十分的落寞,臉上難得的出現如此又可憐又可愛的情緒。


    胤禛身隨心動,抬手就輕鬆捏住了女子鼓起的杏腮,驚得女子一雙水眸眼巴巴地望著他,帶著些嗔怪,十分嬌俏可人。


    不由得讓人唿吸一滯,果真是江南來的女子,生悶氣也這般我見猶憐,隨後調整了下唿吸,安慰道:


    “是朕以大欺小,你同朕比什麽?”


    聽著對麵冷冽又帶著調侃的十分蒼白的安慰,安陵容心沉了一下又一下,隨後十分嘴硬道:


    “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還能怪皇上沒放水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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