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己和五口站在蒙古包外,女人站在門前看著二人。


    “加把勁,馬上就上去了。”魏己在馬下托著五口,將他往馬上推。


    五口拖著臃腫的身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成功登上了馬,坐在馬上,氣喘籲籲。


    魏己在下麵對著小五說:“小五,今天你要多費點力,多擔待著點。”


    五口在馬上對著站在門口的女人說:“夫人,你迴去吧,有魏己兄弟照料我。”


    “呀!這麽快就叫上夫人了。”魏己也騎上馬。


    女人紅著臉迴到蒙古包內。


    “好了,別看了。出發。”魏己騎著大魏走在前麵,五口騎著小五走在後麵。這和他們當初第一次一起捕獵的情況反過來了。


    魏己放緩速度,與五口並排走著,說:“你現在感覺還能拉弓嗎?”


    五口甩了甩胳膊,說:“不行也得行,不過這樣真的可以再變迴去嗎?”


    “可以。怎麽?不可以的話,你現在要迴去?”


    五口搖了搖頭,說:“什麽話?那樣婆婆媽媽,沒一點男人樣。”


    “這才對嘛!”


    落日的餘暉照在南方的山丘上,群羊出現了。


    “我在前麵擋著,你在後麵拉弓射箭。”


    “好。”


    五口拉開弓,向著羊群射出一箭,這一箭威力不減當年,但五口的身體卻不如當年了,五口射出箭後,大口喘著氣,身體隨著氣息浮動。


    “很好五口,繼續加油。”魏己將被五口射死的羊拉出羊群。


    五口調整好唿吸,再次搭弓。這時情況突變。


    隻見一陣狂風襲來,天空中烏雲密布,雷聲陣陣,幾道閃電自天而落,劈在魏己和五口周圍。


    魏己連忙趕到五口身邊,五口神色驚恐,身體不停地顫抖,嘴裏還嘟囔著。


    “五口,沒事,隻是要下雨了。”魏己在一旁安慰著。


    五口慢慢抬起頭,看著天,說:“老天爺發怒了。”


    “五口——”


    五口收迴目光,看向魏己,說:“我們要不要和老天爺鬥一鬥。”


    魏己看著五口眼中那一絲恐懼,但更多的是鬥誌,大笑一聲,說:“好,今天就與這老天鬥上一鬥。”


    魏己下馬,拍了拍大魏,說:“去,迴蒙古包去。”


    大魏一溜煙向蒙古包跑去。


    魏己身上綠光大顯,冥氣外泄,九冥鬼具出現在魏己臉上,守之道的盔甲也出現在魏己身上,以魏己為中心方圓十裏的草都迅速枯萎,一股來自地獄的氣息肆虐著這片天地。


    “極境,九冥之眼。”


    天空中出現了一對眼睛,魏己向著身後的五口說:“我來擋天,你去屠羊。”


    五口看著魏己點了點頭,說:“好。”


    一道閃電從天劈下,魏己一把握住,“看看我這冥氣能不能把你也給收了。”大量的冥氣順著魏己手中的閃電而上,原本黑壓壓的天空中,出現了一抹綠色。“哈哈,老天你沒有長進,那你必輸無疑。”


    魏己用力一捏,閃電像破碎了的冰一樣,簌簌落下。“就這樣的話,快迴家待著去吧,丟人現眼的玩意。”


    老天爺對魏己的嘲諷不予理會,天空中依舊閃爍著閃電。


    “魏己,我需要幫忙。”


    魏己向五口看去,一道閃電向五口劈去,魏己連忙喚出弑一,幫五口擋下。


    “你還好吧,五口。”魏己向五口處趕去。


    “還行,就是羊都白殺了,該死的羊都給吃了。”


    魏己看了眼群羊,對五口說:“那些事情交給我。”


    弑一被魏己留在五口身邊,魏己則深入到羊群中。


    “嗖!”一隻羊的腦袋被射爆,魏己緊接著抓著它的屍體向外扔去。


    肥大的羊剛飛到半空中,一道閃電就劈了下來。


    “去你的老天爺,這樣整,純畜牲。”


    又幾道閃電劈下,直接將肥羊劈沒了。


    “靠。五口這個我來解決,你繼續。”


    又一隻羊的羊頭被射爆,魏己這次沒有將肥羊扔出去,而是抓著,一同向外跳去,跳到半空中,閃電隨即而至,魏己將肥羊擋在身下,用自己的身體去擋閃電。


    閃電擊中了魏己的盔甲,毫無損傷。


    “能不能給點力,撓癢癢呢?”


    魏己拖著肥羊來到五口旁邊,欣喜地發現五口胳膊上的贅肉消失了,一雙健壯的胳膊出現在魏己眼前。


    “五口,你變好了。”


    五口聽到魏己的話,看到自己的胳膊恢複原樣,也高興了起來,說:“我好了,好了。”如果不是五口在馬上,他可能抱著魏己轉幾個圈。


    “好!”五口撫摸著小五的馬頭,閉住眼,說:“小五。”


    五口額頭上冒出滴滴汗水,眉頭緊鎖,但片刻之後,五口睜開眼,衝著老天,大聲喊著:“我迴來了。”


    一道閃電劈下,五口搭弓射箭,將閃電從中撕裂開來。


    “草原戰神!草原屠夫!”


    “哈哈。”五口與魏己兩人相視一笑,“那就,屠天!”


    九冥之眼中爬出各種地獄的鬼怪,向老天爬去,天空中的綠色不斷加多。魏己喚迴弑一,“襲殺。”所有的冥氣瞬間匯聚到弑一上,魏己的身形消失向那片烏雲殺去。


    五口腦袋中想起,那晚夜空中的繁星,右手搭弦處白色的氣聚集,搭弓連射七箭,箭箭如流星,向老天飛去。


    天空被一分為二,一道綠色的裂縫從中做埂,將天空硬生生撕裂開來,七道流星在天空中攪動著一切,傳出陣陣轟鳴聲。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後,烏雲消散,太陽不知何時下山了,一道銀河懸掛在天幕,流星像不要錢一樣,不停地飛過。陰霾散去,一切都已明了。


    五口騎著馬來到魏己身邊,說:“上馬,迴家了。”


    魏己收迴冥氣,褪去盔甲,九冥鬼具從臉上消散。


    “你能有我的馬跑得快,趕緊上來。”


    五口伸出手,一把將魏己拉上馬。魏己則在後麵拖著肥羊。


    “今天抓了兩頭。那明天還出來捕獵嗎?”


    “出來,必須出來。”


    “哈哈。”


    二人好像又迴到了二人相見的那一天,但前方的迷霧都已被驅散了,一條新的道路,在魏己的努力下,出現在五口的麵前,而魏己也明白了,什麽老天,什麽命,都是自己騙自己的鬼話,什麽都不做才是真的從了命,從了這傻老天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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