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禦臨淵還是拗不過聽荷的,隻好分批安排人混入皇宮提前做好布局,這才準備自己親自進宮。


    而聽荷推脫自己此刻不能露麵為由,留在了雲宅不肯去,禦臨淵也沒有反對,自己帶人進宮去了。


    禦臨淵走後,聽荷貼上隱身符緊跟其後,直接瞬移到了老皇帝的寢宮裏,看著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在手忙腳亂的給老皇帝醫治,她倒也沒有出手幹涉。


    一顆修複丸就能解決的事,聽荷也沒有拿出來,她就那麽冷眼旁觀著,倒是也沒有動什麽手腳,看著老皇帝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聽荷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絲快感。


    算起來,禦臨淵的父親可是他殺死的,還占據了他母親,雖然老皇帝也算間接保住了禦臨淵的命,但是不知道怎麽說,聽荷認為傷害已經造成,該怎麽做完全取決於禦臨淵自己,不管多親的人她都不能替別人做決定。


    等的老皇帝快要掛不住一口氣了,禦臨淵這才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跪倒在老皇帝的床榻,孝子的模樣一覽無餘。


    老皇帝屏退左右拉著他的手說道:


    “淵、淵兒,你怎麽還沒有去邊關,你、你留在這是幹、幹什麽……”


    禦臨淵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哽咽的說道:


    “父皇您別說了,您要快點好起來,等你好起來我立馬去邊關上任再也不迴來長安城了,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啊?寧王怎麽會對父皇您下這麽重的手?您和寧王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老皇帝咳嗽幾聲顫抖的說道:


    “你、你走,朕讓你走……”


    聽荷隱身看著這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決定幫助禦臨淵一把,她對腦海裏說道:


    “小仙女你去幫老皇帝一把,讓他主動說出禦臨淵的身世和當年之事,事成之後,我放你出來溜達幾日。”


    小仙女果然很受誘惑,立馬應下了。


    還在掙紮著起身想要催促禦臨淵離開寢宮的老皇帝突然話鋒一轉,陰狠的說道:


    “禦臨淵你就是個孽種,要知道你如此深沉想要在我彌留之際奪走皇位,朕就是從宗室裏找個兒子過繼培養他做皇帝,朕都不會給你活著的機會。當年老二被我陷害誅殺之時我就不應該為了借助丞相一脈的勢力,忍痛娶你母親為後還要留下你這個孽種為太子,要知道、咳咳,朕早就該殺了你,寧心兒那個賤人怎麽就毒死了你母親卻沒有派人毒死你這個孽種,還讓你留下來膈應了朕二十多年、咳咳,你怎麽還不去死,留你一命已經是朕的仁慈,還不快點滾去駐守邊關、咳咳,快滾、給朕滾出去,孽種休想搶走皇位……”


    聽到老皇帝彌留之際的真情實感,禦臨淵攥著床沿的手兀自收緊,捏碎了幾道木頭碎屑,他難以置信的看向老皇帝呢喃道:


    “父皇?您是糊塗了還是這就是真相?我不是您的兒子我認了,但是我母親是您和寧心兒毒死的?就連我身上中的五種毒也有您的參與是嗎?好好好,父皇對我可真狠呐,不止殺了我親生父親,搶了我的母親,還狠心毒死了她,還隱瞞真相二十多年,您就是這麽踩著我父親和母親的屍骨一步步爬上這個皇位的嗎?嗬嗬,想我禦臨淵真的是太可笑了,對您尊崇有加一步步對禦臨祚和寧心兒退避忍讓,可換來的卻是您對我的殺意。哈,真的是太諷刺了,就連在您彌留之際也是再為他人鋪路想要把我趕迴邊關為你們禦家守好國門,永生無召不可迴城。”


    說到這,禦臨淵停頓了一下,目眥欲裂的看向床榻上隻有一口氣的老皇帝,附耳過去輕嗤道:


    “我偏不,我要從您手中名正言順的搶迴皇位,為我父親和母親報仇,您不許我留戀皇位我偏不,偏不,我就要一步一步的爬上去,我要做這長安城的帝王,讓您在地下都不得安寧,我要讓您看著我禦臨淵是如何把這皇位拿到手的,就連寧王,我也會以您的名義將他碎屍萬段,至於您,我要你死都不得安寧。”


    “你……豎子爾敢……咳咳……你休想做這皇位,來、來人啊、把禦臨淵給我當場斬殺、咳咳,快殺了他……”老皇帝怒火中燒的說道。


    隻不過屏退左右後,寢宮裏就隻剩下了老皇帝和禦臨淵兩個人,老皇帝怒吼的再大聲也是彌留之際的不甘心,等半晌沒有等到人進來,老皇帝不甘心的怒吼一聲:


    “你、你……”然後一口氣沒上來,一命嗚唿了。


    看到這,聽荷這才鬆了一口氣,拿好早就準備好的聖旨悄悄放在老皇帝的枕頭下,這才微笑著站在一旁繼續看戲。


    禦臨淵看著老皇帝就這麽死在他的麵前,饒是他心理素質再高,心裏的仇恨再多,冷不丁的看著這一幕,他也呆愣了片刻,這才走上前探了鼻息,確認人真的死了,他這才沒忍住落下了眼淚,不知道是在感慨為父母報仇了,還是感慨自己這二十多年都被仇人蒙在鼓裏。


    禦臨淵跪倒在地,淚水順著臉頰滴落下來,他大聲的喊道:


    “父皇……父皇駕崩了。”


    等外麵的人聞言擠進來的時候,就見到禦臨淵滿臉悲傷的跪倒在地真情實感的孝順模樣,太醫立馬走上前確認了老皇帝的死之後,立馬跪倒在地,一時間莊嚴肅穆的皇宮變成了一片哭天抹淚的場景。


    ……


    皇帝駕崩,整個皇宮被一片白色所籠罩。


    白色的幔帳從宮殿的屋簷上懸掛而下,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宮殿的廊柱上也纏繞著白色的布條,在寂靜中顯得格外肅穆。


    站在宮殿門前環顧遠處的宮殿錯落有致,在白色的映襯下,更顯莊嚴與淒涼。


    太監和宮女們身著白色的喪服,低頭匆匆行走,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哀傷與惶恐,空氣中彌漫著焚燒紙錢的味道,那嫋嫋升起的青煙,似乎是在將老皇帝的靈魂送往另一個世界。


    整個皇宮沉浸在一片悲痛的氛圍中,白色成為了這裏唯一的色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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