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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開出去老遠,才終於把後邊緊追不舍的喪屍甩了個幹淨。


    “現在去哪?迴旅館嗎?”


    抱著孩子的女人,朝前邊開車一言不發的江白詢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跟著前麵那輛車就對了。”


    江白聳聳肩,掃了一眼後視鏡,見大家臉色都已經恢複正常,小孩眼淚鼻涕都幹在臉上,這會正靠著大人酣睡著。


    他先帶出來的人都上了囚車,後邊的秦燃他們自然就在前麵那輛小破麵包裏,開車的依舊是這家的男主人——蔣正南。


    而這邊,蔣正南也問了跟妻子同樣的問題。


    秦燃正捧著那本旅遊指南琢磨,一時間也沒工夫迴答,隻叫蔣正南順著公路開,隻要不去市區,怎麽都好說。


    清沐坐在車裏,視線透過車窗向外看去,荒涼貧瘠的山川和破敗的房屋,暗示著他們現在在臨省最偏僻的地界處。


    清沐在腦中暗暗計算著時間。


    現在這個時候,川市的政府基地應該已經淪陷,會有大批的幸存者從川市基地逃出來。


    清沐他們上一世就是從政府基地逃出來後,遇上大部隊,跟著奔波了幾個月,途中遇到幾次喪屍圍撲,死的死散的散,大部隊從幾百人驟減到幾十人,最後也隻有這幾十人跟他們一起安全抵達了川市隔壁一個靠近沿海的基地。


    那裏規模不大,但臨近海域,有大量的海生食物可以補給,且寒潮溫度沒有北方城市下降得那麽離譜。


    清沐現在就算不指路,秦燃他們應該也會走上大部隊逃亡的那條路。


    再迴川市是不可能的。


    去其他地方要經過臨省市區,也不大現實。


    所以,他們隻有順著這條公路,沿著省道,往南走。


    “就這兒吧,寬敞!”秦燃把視線從冊子上收迴來,看向窗外幾棟簡陋的村屋。


    蔣正南看了一眼,輕聲應了一句,便把車子沿著小路開到村屋後邊。


    江白緊跟著他們,兩輛車並排停在了村屋後邊的一塊空地上。


    村屋居住的人很少,又大多是老人和小孩,秦燃他們清理起來,沒怎麽費功夫,不到二十分鍾就把周圍幾棟村屋裏的喪屍全都清理幹淨


    進了村屋,清沐從空間取了速食品,準備隨便將就一下,蔣太太卻“熱情”無比的,非要用剛才農場收集的稻穀,給大家熬粥,還美名其曰,他們一家孕婦老人和小孩,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補充過營養了,害怕再這樣下去,身體會跨。


    蔣正南在一旁扯了妻子一下,臉色有些難看。


    “稻穀都沒去殼,你們怎麽煮?”


    吃什麽段火樹無所謂,隻是這剛收的稻穀都沒去殼,折騰一會,估計又要天黑才能吃上。


    “你們不是去倉庫搬了去殼機嗎?”女人把視線投向一臉淡然的清沐,又說:“很快的,我們一家人都快半個月沒沾過米了,這附近也挺安全的,我們不如就順便把稻穀殼去了,大家分一分吧。”


    女人真實的想法毫不避諱的暴露在眾人跟前。


    很顯然,她十分害怕清沐他們說話不算話。


    物資在別人空間,和在自己手裏,那完全是兩碼事。


    “可以”清沐朝女人點頭,對她的小心思很是理解,“先休息一晚,明天把稻穀殼全去了,你們能裝多少就裝多少走。”


    “沒問題,沒問題!”女人高興的連連點頭,再看向清沐他們的時候,眉眼帶著幾分柔和。


    其實,就算女人不開口,清沐也是這樣打算的。


    現在勞動力多,她搬的那幾台脫殼機如果不出毛病,幾個人不到半天就能完成。要是現在不弄,以後人多眼雜,更加不方便。


    晚餐在大米沒有完成最後一道工序前,他們依舊靠粽子來解決。


    幾人吃完飯早早分好房間休息,守夜的人兩小時一輪,其他人則安穩休息。


    等最後一人輪完崗,天色正好亮起來,清沐依舊第一個起床,悄聲繞過哥哥的折疊床,走出房間。


    秦燃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後背靠著牆,大門虛掩著一條縫隙,用以監測村屋外的動靜。


    清沐剛露出半個身子,秦燃就轉過腦袋,笑笑的看著她:“你這生物鍾,比我們當兵的都準時。”


    “習慣了”清沐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碗水。


    水係異能的小女孩,總是會給壺裏裝滿幹淨的水,用以答謝他們提供的食物,比起那些把別人的給予視作理所讓然的人要好得多。


    “我也渴了——”


    清沐剛把碗放下,秦燃就一把抓了過去,倒了滿滿一碗,動作豪爽的往喉嚨灌,突出的喉結上下微動,他一仰頭,清沐便隻能看見他下巴附近剛毅的輪廓線,還有連夜躥起來的細微胡渣。


    末世見到的秦燃,身上富家公子哥的氣息越來越淺薄,雖然時有不正經,且愛囉嗦,不過作為一個領隊,他確實盡職盡責。


    每次槍口逃生,秦燃都是墊後的那一個,昨天在農場突圍,秦燃幾次顧著她跟哥哥這邊。


    秦燃一碗水見底,扣著瓷碗,發現清沐正愣愣看著自己,一雙眼睛特別清幽,幹淨,被這樣一雙透亮的眸子盯著,他不由得後背神經猛然一緊,好像能微微冒出細汗來。


    這種感覺,陌生得讓他形容不出來,反正不是後背發涼的那種緊張。


    而讓他更加覺得自己詭異的是,向來不喜歡在意別人眼光的他,這一刻,竟然在迴想剛才自己牛飲時,動作是不是太大了?


    這小姑娘會不會嫌棄他行為粗魯?


    不對。


    秦燃腦子一熱,他為什麽要在意人家嫌不嫌棄自己!


    “咳咳”秦燃輕咳兩聲,眉眼微微一彎,為了掩飾不自在,故意朝小姑娘玩笑道:


    “雖然哥哥我有那麽點姿色,但你還小,不能覬覦。”


    “這個碗,我用過。”清沐皺著眉,淡淡看他,多餘的空碗明明就籃子裏,伸手可取。


    “沒事”秦燃擺擺手,勾嘴一樂,說:“我不嫌棄”


    清沐:“”


    天色尚早,沉睡的人還沒有蘇醒的跡象。


    客廳裏隻有清沐跟秦燃兩人,靜坐著,等待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秦燃喝完水又迴到門口,視線在門縫和清沐身上不停的徘徊,當然嘴上也沒閑著。


    “我說妹妹,你這個頭不大,膽子倒是挺肥,以前練過?”


    清沐坐在一邊的矮桌旁,從空間取了本圖書館收來的書,正打開第一頁,秦燃就聲音就源源不斷在她耳邊響起。


    “咋以前見你,你就跟著小白兔似得,這末世一來,你就變小狐狸了?”


    清沐把書翻到第二頁,沒有理會。


    “別看書了,陪哥聊聊,哥最討厭守夜的活兒了,以前在部隊,我們隊長三天兩頭就排我值夜,還說接到上級命令,專門磨煉我性子。你說說這麽明顯的區別待遇”


    秦燃也不管清沐是不是在認真看書,反正他劈裏啪啦說了一堆,把自己在部隊裏關於守夜的心得體會仔仔細細闡述了一遍,又零零總總說了一些部隊裏別的趣事,說到最後,他也不知道是在打發時間,還是在緬懷過去了


    終於,在秦燃說到特種部隊的時候,清沐終於有反應了。


    “你說的那個總是對你“照顧有加”的指揮官,是你什麽人?”清沐放下書,對秦燃的軍旅生活雖沒有多大興趣,但是她似乎能從離秦燃喋喋不休的描述中,找到關於秦深的蛛絲馬跡。


    從上一世的記憶來看,四大基地中,秦深領導的秦城基地發展最為迅猛,比其他三大基地建立得要晚,卻在極短的時間裏,就出現趕超的趨勢。


    圍剿喪屍的那幾天,從她四處探聽到的消息來看,秦城基地的內部管理製度,相比其他三大基地也較為人性化,且高效有序,所以,重生後她本就打算等秦城基地建立,就跟哥哥前去落腳,而眼下秦燃很顯然跟秦深關係匪淺,他們跟著秦燃過去,肯定會比自己過去,更方便。


    “我堂哥——”秦燃似乎是沒想到清沐會有所迴應,且還是對他吐槽的人起了興趣,稍微愣了一下後,便說道:“也是我親哥,我從小在他們家長大,這家夥從身體到人格,簡直變態”


    於是乎,秦燃又把秦深過硬的身體素質和出色的軍事才能,拐彎抹角的給“讚美”一通,最後才轉過視線,看著清沐一臉認真的總結:“所以,你們女孩找對象,絕對不能找這種獨斷專行的黑金剛。”


    “”清沐問:“為什麽?”


    同時腦海中試圖把秦深高大威嚴的形象跟黑猩猩放在一起做了個簡單的對比。


    “你看啊。”秦燃依舊背靠著牆,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在眼前晃了晃,吸引清沐的注意,然後就見他一根根合上,說:“這種人,心裏排第一永遠是國家,第二是人民,第三是家人,第四是兄弟,第五嘛才可能是女人。”


    “而且,要是有人把榮譽放在女人前麵,那你在他心裏的位置連前五都排不上。”


    “怎麽樣,哥分析得有道理吧?”


    秦燃很快換了個坐姿,直起背脊,目光灼灼的盯著清沐,眼裏迫切的目光,仿佛就等清沐重重的點頭表示讚同。


    “恩——”


    清沐配合的點頭,隻淡淡應了一聲,又重新把書拿了起來,誰知才掃完一行,又聽見秦燃換了個話題繼續說:“妹妹,閑著無聊,跟哥透露一下,你跟陸淵在處對象?”


    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清沐手裏的書微晃動了一下,手指不自覺收緊,動作細微,卻仍舊沒逃過秦燃鋒利的眼睛。


    “你倆真是一對兒?”


    秦燃嗓音不自覺提高了幾分,語氣裏除了幾分難以置信,還微微帶著點別的什麽東西,配合他臉上的表情,更顯怪異。


    清沐放下書,拋開腦中一閃而過的身影,看向秦燃,目光沉著的迴道:“我跟陸淵,沒有關係。”


    “”


    這個答案顯然有些出乎秦燃的意料。


    秦燃狐疑的盯著清沐,想從她臉上再挖出點什麽蛛絲馬跡,一無所獲後,他才半信半疑的繼續問:“那你倆熟嗎?”


    清沐想了想,搖頭。


    秦燃笑了笑,好像這個答案聽著還挺舒服,隨即又從口袋抽了支煙出來點著,吸了一口後,眯起眼睛,目光柔和的盯著清沐,說:“恩——他那種孤寒冷確實不容易熟。”


    清沐沒再附和他,把目光收迴來,定定看著某處出神。


    秦燃沉浸話題裏,對清沐一慣冷淡的風格已然已經習慣,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在聽,他反正就喜歡說。


    “要不是我倆發小”


    清沐確實沒有聽進去秦燃後邊冗長的迴憶。


    陸淵這個名字,在腦海裏閃了又閃,讓她思緒有點難以安靜。


    救過自己兩次,每次都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這樣,算熟嗎?


    末世前,因為那張抓拍的照片,宿舍幾個女生將她徹底孤立,時不時還尖酸刻薄的對她冷言冷語,最嚴重的一次,是在一節幾百人的公開課上,舒葉的姐妹團對她當眾指責,將“照片背後的故事”歪曲了一番,讓她瞬間從默默無聞,到全校皆知。


    而陸淵恰巧是那節公開課教授的得意門生,被請來從旁協助,也是他替她解圍,堵住了眾人毫無顧忌的嘲諷、謾罵、和挖苦。


    最後一次見陸淵,也是末世後第一次。


    末世三年,哥哥剛被刑菲間接害死,她在基地的日子一落千丈,每天都要防備著身邊因為哥哥去世覺得她毫無依賴便可以隨意踐踏的畜生。


    在一次出外勤的任務中,她被人誘導陷害,墜入陷阱,是陸淵突然出現,將她從那些喪失人性的畜生手裏給救了出來,才讓她免受了非人的折磨。


    當時陸淵讓自己跟他走,說帶她去秦城基地,那裏有他認識的人,可以保證她過得很好。


    現在一推敲,陸淵和秦燃是發小,秦深又是秦燃的堂哥,那陸淵口中認識的人想必就是秦深了。


    可當時哥哥慘死,她根本不可能過得好。


    她為了留下來報仇,拒絕了陸淵的援助,自己一個人又偷偷跑迴了“曙光”基地,潛伏了兩年,殺了許多曾經加害過他們兄妹的人,也付出了很多,隻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最奸詐狡猾,最冷血的人竟然是她信任的嫂子!


    哥哥死後,她甚至把她當做唯一的親人,可那個女人卻從一開始便瘋狂的希望她不得好死!


    “你怎麽了?”秦燃納悶的摸了摸清沐的額頭,“沒發燒啊,你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清沐恍然迴過神,拍開秦燃火熱的掌心,起身給自己又倒了一碗水。


    瓷碗裏的水,清澈透亮,清沐細細的盯著,卻仿佛看到碗裏的水在一點點的變紅。


    上一世,殺過一次的人,她會再殺一次。


    沒能殺的,她會慢慢折磨,痛快的死亡已經不能滿足她內心猙獰的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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