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昂的辦公地點沒有選擇在東海望的守備隊長塔樓,也沒有選擇在自由民的領地當中。


    而是就在儲藏室門口搭了幾張桌子。


    守夜人當中識字的貴族無一例外,都被裏昂薅來靜靜地坐在桌子跟前當文員。


    雖然裏昂的管理水平也就普通高中生的認知水平。


    但裏昂作為一位現代人,生活在秩序井井有條的社會當中,耳濡目染的天生就有一種超越這個時代的見識。


    況且裏昂平常刷的小視頻比較多,學的知識也比較雜,雖然不全麵,但應付眼下這個場麵還是夠用了。


    “總司令大人,您做的這個賬本我怎麽看不懂啊。”


    山姆指著裏昂手繪的網格狀的表格,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裏昂忙於劃線,顧不上迴答他,於是山姆便識趣的站在裏昂身後看。


    但緊接著裏昂將物品的名字,數量,進出項,總結,等單位填進了表格當中後,山姆頓時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就連不識字的戴佛斯爵士也覺得眼前這個賬本上一列列的數據井井有條,比原先賬本上隻用一段段文字記錄進出項,然後每次翻閱都得從頭全部過一遍要來的簡潔。


    裏昂大致的填了幾項上去後,剩下的工作就交給了一旁有些躍躍欲試的山姆。


    山姆當即拿了一張表格,將原先賬本上的數據一一填了上去,原先枯燥乏味的計算工作頓時簡單了許多,甚至壓根沒接觸這些金銀計算工作的識字貴族也能輕鬆上手。


    “總司令大人,我統計完了。”


    說話間,瓊恩拿著一份單子趕了過來,上麵記錄著十戶自由民家庭每日所需要的物資。


    裏昂皺了皺眉頭,正好儲藏室物資的數目此時也清算了出來。


    裏昂將十戶自由民家庭每日所需物資的中位值和物資的總數目做了個大概的比較。


    同時心算了一番之後,便開口道:


    “眼下東海望在大麵積饑荒來臨之前,這些物資僅能維持兩個月了。”


    在聽到裏昂說到兩個月後儲糧才會見地,不少忙的焦頭爛額的守夜人貴族紛紛舒了一口氣。


    “但前提是每一份口糧必須按照這份最低標準發放。”


    裏昂指了指清單上的一份人均所需食物的數字。


    每位成年人每日一塊黑麵包,一小塊魚肉和黃油,女人和幼童減半。


    “就給他們吃這點兒?吃不飽,這些自由民不會造反嗎?”


    一位守夜人貴族看了數字頓時感覺心驚膽戰。


    裏昂則是有些心狠手辣道:


    “造反?他們不敢,他們當中若是有人覺得餓,那就出去自己想辦法。”


    裏昂的話語很是冰冷,在用快刀斬亂麻的方式給出了合理的管理措施之後,史坦尼斯又在裏昂的身上覺察出一份上位者應有的氣度。


    這讓史坦尼斯不得不忽視裏昂的年齡,並以平等的身份看待裏昂。


    其實裏昂還有個辦法,那就是將這十萬野人全部收為自己的部下。


    這樣,裏昂新得的麵板技能管理學說就會自動發揮出作用,由係統來供應他們的日常所需。


    但裏昂能統帥的兵力上限也是有數的。


    目前最高僅能帶兵一千人,顯然是係統不願意讓裏昂鑽這一個空子。


    “看來我的出現挺是時候,可以緩解你們的後勤壓力。”


    史坦尼斯抱著胳膊,走到了有些焦頭爛額的裏昂麵前,嘴角略帶一抹笑意。


    “我將招募足夠的精壯野人南下,這些人若留在東海望,終將演變成暴動的饑民,不如由我全部帶走,讓他們在戰爭中消耗幹淨。畢竟,他們並非七大王國的子民。”


    史坦尼斯說這話時,周圍沒有一個自由民的存在,但所有聽到這話的守夜人也紛紛將複雜的目光投向了他。


    瓊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史坦尼斯,接著用顫抖的語氣問道:


    “陛下,您不會把這些自由民當做炮灰吧?”


    “有何不可?裏昂總司令,給我足夠支撐這些人走到恐怖堡的糧草,我會在攻城戰當中替你解決掉這些麻煩。”


    史坦尼斯說話的口吻,仿佛他將招募的自由民視為如同異鬼所驅使的屍鬼一般來利用。


    這番話在原本對自由民抱有不滿的一部分守夜人貴族中引起了共鳴,他們看不慣這些自由民就這麽大搖大擺的來到他們的土地上落地生根。


    但也有部分心懷同情守夜人認為長夜已至,每一份生者的力量都不該被輕易揮霍。


    畢竟自由民來此避難是得到了裏昂總司令的同意,哪怕他們心裏不認同這一決定,但也輪不到一個龍石島的國王來決定這些自由民的生死。


    更何況守夜人軍團已經為自由民提供了食物和鹽巴。


    此舉無疑是違反了神聖的諸神定下的賓客權利。


    戴佛斯見周遭守夜人看他的主君的眼神不對勁,連忙起身擋在了史坦尼斯麵前。


    “陛下的話你們可能誤解了,在接下來的戰爭中我們無疑會好好使用這些自由民精壯。”


    “這位陛下,我得警告你一句,帶領一幫異族可取不得王位。”


    一位年長的守夜人貴族慕然起身,衝著史坦尼斯說完這句話後,冷哼一聲便直接離去。


    不過史坦尼斯並沒有介懷此人的不敬,隨即他便走向了裏昂桌前,雙手撐在桌上,以一種威壓的態勢麵對裏昂道:


    “不知總司令大人,或者說塞外之王,你願意支援我多少野人戰士?”


    裏昂就站在桌後,麵對氣勢洶洶的史坦尼斯,語氣不卑不亢道:


    “雖然我不介意手下的自由民以雇傭兵的身份參戰,但數量的多少這就要取決於陛下願意付出什麽代價?”


    對於裏昂的話外之音,史坦尼斯聽得很明白,他隨即指向了瓊恩·雪諾。


    “他,作為北境守護,如何?”


    瓊恩聽到史坦尼斯的許諾,先是一愣,臉上沒有任何喜色,緊接著歎了口氣道:


    “陛下,我是一位守夜人,更何況我隻是一個私生子……”


    “你的體內流淌著史塔克家族的血脈,況且我是一個國王,私生子的身份在我奪下北境後,自然會給你轉正。”


    “至於守夜人的誓言……我想裏昂總司令應該沒必要為難一位未來的北境守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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