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壯的格瑪’比別的巨人更加聰慧,更加擅長與人類交流,因此他是當代巨人族酋長,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發言時不斷拔高的語調讓帳篷內的不少別的自由民酋長暗自心驚,生怕暴怒的巨人一個不注意就誤傷了眾人。


    “我的鷹之眼不會騙我,那天晚上就是他,殘忍的割下了你弟弟的首級。”


    瓦拉米爾顫顫巍巍的講完後就躲到了一旁,生怕巨人聽完後情緒失控,拿他泄憤。


    “曼斯雷德,你的部隊還要集結多久?該死的,我的族人本不該參與你們和守夜人的這場戰鬥,哪怕異鬼也奈何不了我們,就因為你的命令,我們巨人族已經死傷了兩位!”


    ‘強壯的格瑪’扭頭看向了曼斯雷德,眼神中充滿了質問,似乎在對野人集結的速度表達不滿。


    “我們在瑟恩山脈與異鬼大幹了一場,青壯損失慘重,不少老弱病殘嚴重拖慢了部隊的速度,如果你想讓我拋棄他們,那麽一周後我們就可以兵臨城下,到時候至少能有六萬野人能翻過長城。”


    曼斯雷德麵對‘強壯的格瑪’的略帶有威脅的質問時,僅是慢條斯理的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此言一出,‘強壯的格瑪’也冷靜了下來,曼斯雷德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在眼下的關頭,他不可能拋棄任何一個自由民群眾,不然他要是有這個念頭早就去做了,何必等到今天。


    “瑟恩的馬格納親王死在了黑鐵堡,得知消息瑟恩族人沒有異動吧?”


    說完,曼斯雷德看向一旁的妻子,後者聞言搖了搖頭,迴答道:“瑟恩人似乎有一套自己的選舉流程,在死了上百個瑟恩狂戰士後,瑟恩族親王由一位名叫奧拉夫的狂戰士擔任,他正在率部趕來的路上。”


    “很好,巨人克星和叮當衫的族人我已經安撫妥當,是時候再派遣一隊精銳戰士,偷襲黑鐵堡了。”


    曼斯雷德的話音剛落,一旁一位酋長模樣的野人頓時有些不滿的問道:“還派人?恕我直言,雖然黑鐵堡人數不足五百,但有著背靠長城的優勢,是個難啃的硬骨頭,我們除非集結超過他們十倍乃至二十倍的兵力才有把握拿下。”


    酋長似乎對於曼斯雷德不斷派遣小部分人送死的行徑頗為不滿,在他看來,雖然這不至於是曼斯雷德削弱他們野人各部落的卑劣伎倆,但也屬實不是一個明智的行為。


    “不不不,你誤會了,這次有我親自帶領。”


    曼斯雷德一抬手阻止了酋長的牢騷,同時麵露一絲神秘的微笑,顯然他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後手。


    “你?塞外之王,不是我不信任你的武勇,可你再厲害也不能帶領兄弟們飛過百丈高的絕境長城吧。”


    “不一定隻有翻越長城這麽一個笨辦法,有時候要善於利用敵人心中的恐懼……”


    ……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三天時間便過去了。


    通往絕境長城北方的隧道閘門被幾個守夜人兄弟利用絞盤合力抬起,兩百名守夜人遊騎兵排成兩列,順著隧道魚貫而出,最後在長城腳下集結。


    原本守夜人上下做好了全軍出動,一戰擊敗曼斯雷德以此來解決野人威脅。


    沒想到臨到出發前,裏昂卻隻帶了區區兩百個守夜人遊騎兵兄弟。


    要知道這些遊騎兵當中隻有一半是守夜人老兵,另外一半不過是最近剛剛加入遊騎兵隊伍的新兵。


    再加上訓練時間過短,彼此間的默契不夠,這兩百人在麵對十萬野人大軍時很難發揮出什麽好作用。


    “總司令大人,雖然黑鐵堡馬匹不夠,但我們守夜人遊俠部隊依舊可以靠步行跟上您的腳步,不會因此拖慢速度。”


    斯派修姆一再請戰,身後包括山姆等精銳守夜人立誓者也是一齊出聲,想要因此改變裏昂的決定,將他們帶上。


    “不,斯派修姆,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你必須堅守絕境長城,假如我們不幸戰敗,你們將是守夜人軍團最後的防線。”


    裏昂的態度堅定,麵對斯派修姆不斷的請求沒有絲毫退讓的打算。


    “長夜即將來臨,我不能帶上你們,去跟野人乃至異鬼打一場漫長的拉鋸戰,此戰必須為決戰,一戰定乾坤。”


    盡管裏昂的解釋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斯派修姆等人的遺憾,但他們心中仍然留有未能親手與異鬼作戰的遺憾。


    即便結局可能是戰死沙場,斯派修姆等人也早已做好了準備,自從他們立下誓言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最後,在上馬前,裏昂輕拍了斯派修姆的肩膀,並以審視的目光掃過黑鐵堡的每一個人。


    盡管他的麵龐略顯稚嫩,但留守的守夜人們感受到了他目光中的堅決。


    盡管心中抱有遺憾,他們卻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以最佳的精神麵貌來迴應裏昂。


    從他們這兩百多雙堅定的目光中,裏昂洞察了守夜人軍團上千年來屹立不倒的奧秘。


    正是因為有這樣一群忠於職守、誓死守護的守夜人存在,無論是野人的侵襲還是異鬼的威脅,都無法突破他們的防線,南下侵犯。


    不知是誰首先發起的,隨後留守的守夜人和即將出征的遊騎兵紛紛加入,他們一同莊嚴地誦念守夜人的誓言:


    “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守護王國的堅盾。


    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四百人的聲音不斷重複,匯成一體,即便是低聲的誦念,也足以驚擾長城周圍無數潛伏在密林中的野獸、飛鳥,以及不為人知的威脅。


    在出發之前,許多遊騎兵新兵的臉上還時不時閃過一絲恐懼。


    然而,當最後一句誓言莊嚴地宣讀完畢,每一個人都仿佛得到了上千年來埋葬於斯的守夜人英靈庇佑。


    他們心中的恐懼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熱血與堅定。


    “遊騎兵!出發!”


    在瓊恩·雪諾滿臉通紅、大聲怒吼之後,兩百人的馬蹄聲匯聚成一股磅礴的力量,沿著鬼影森林中的一條寬闊大路疾馳前進。


    隻是裏昂不知道的是,在不遠的北邊,曼斯雷德率領的先鋒軍也在南下,兩軍相距不到三天的路程。


    守夜人總司令與塞外之王,這對千百年來紛爭不斷的對手,在異鬼的緊迫威脅下,即將展開一場可能是他們最後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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