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裏昂所說的,會給曼斯雷德一個他無法拒絕的理由,這讓不少守夜人兄弟心生疑惑,暗自猜想總司令大人那裏有什麽高見。


    要知道曼斯雷德還是守夜人的時候,關於他頑固的性格早就像野草一般,傳遍了整個絕境長城。


    瓊恩曾與曼斯雷德打過交道,後者曾親口對他說:“數千年間王國的律法從未踏足過這片土地,自由民從不向任何人下跪,直到自由民叫你們南方人什麽嗎?‘下跪之民’。”


    說這話時,曼斯雷德臉上很是驕傲,不僅因為他的體內流淌著一半自由民的血,更是為他做出了前所未有的成就——團結了整個自由民部落,而驕傲。


    除了關於守夜人的誓言以外,他認定的事,就如同磐石般頑固,輕易不會改變。


    但裏昂並沒有當場揭示他會給曼斯雷德無法拒絕的理由是什麽。


    時間,在黑鐵堡緊張而有序的備戰氛圍中緩緩流逝。


    那些原本在城堡中生活的平民,帶著他們的家當,紛紛離開了這個曾經還有些許生活氣息的地方。


    隨著他們的離去,黑鐵堡逐漸褪去了它的溫暖色彩,變得如同冬日裏的鐵石,冰冷而堅硬。


    “詹妮,”三指哈布在廚房裏望著一個寬厚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你的男人已經死在了黑鐵堡之戰,你為何不肯跟隨別人一起南下逃生呢?這兒沒有你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了。”


    “不,哈布大人,雖然我和我的丈夫沒有許下守夜人誓言,但在我們的心裏,早已認同了自己是守夜人的一份子,除非你讓總司令發話趕我走,不然我是不會聽你的。”


    最後,詹妮廚娘選擇留下,協助三指哈布製作足夠四百人食用三個月的食物,以確保黑鐵堡的儲備充足。


    與此同時,新任總司令裏昂大人則不辭辛勞地每日親臨校場,指導新兵的訓練。


    這次,無人敢違抗裏昂的命令,新兵們均按時到場,並且有不少守夜人的老兵也積極參與其中,共同接受裏昂的嚴格訓練。


    每個人心中都明白,他們即將麵臨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艱苦戰鬥,而這場戰鬥,就在不遠的未來等待著他們。


    “遊騎兵!遊騎兵掩護側翼!跟隨我!殺啊!”


    城堡外的一片空地上,在馬蹄濺起的浩大煙塵當中,兩百名守夜人遊騎兵在首席遊騎兵瓊恩·雪諾的帶領下,不斷的轉變著陣線和戰術動作,朝向著遠處的稻草人衝鋒而去。


    地上紮著的稻草人是按照野人狂戰士為假想敵搭設的,瓊恩率領遊騎兵幾番變陣,最終狠狠地從側翼殺入了稻草人盾陣當中,造成的殺傷效果極大,若這是動真格的,那麽這僅僅兩百騎一個照麵就能造成同樣人數的殺傷。


    瓊恩和他的叔叔,班楊·史塔克一樣,天生具有騎兵指揮官的特性,兩百名黑鐵堡僅存的遊騎兵在他的帶領下,配合逐漸默契。


    雖然他更擅長步戰,但眼下黑鐵堡裏已經沒有比他更合適的遊騎兵人選,裏昂總不可能讓土快埋到眉毛的丹尼斯·梅裏斯特再去擔任首席遊騎兵,雖然後者還是會很樂意接受這一命令。


    裏昂就在不遠的小山丘上站著,突然,他的眼神犀利了起來,看向了頭頂。


    在這個長夏即將結束的季節,天空中一排大雁卻在反常的往北方飛去,甚至明顯有那麽一隻的飛行姿態不對。


    “張弓!”


    裏昂嘴裏輕輕吐出一個單詞,越過小山丘,站在他的身後的則是整整兩百名守夜人立誓者組成的箭手方陣。


    兩百人的動作宛如一體,同時舉弓瞄向了天空。


    “放!”


    隨著裏昂的話音落下,兩百支利箭組成的烏雲瞬間包圍了高空之中大雁們的身影。


    伴隨著一陣“噗噗噗~”的聲音和大雁們淒厲的慘叫,天空中幾乎沒有一個漏網之雁。


    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有一隻體型碩大的大雁似乎提前察覺到了危險。它迅速地向天空攀升,犀利的鳥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恐懼和疑惑。


    它不明白守夜人遊俠部隊的弓箭怎麽能射到這百丈高空之上,還如此精準。


    正當它躲過了第一波箭雨,攀升到足夠的高度後,這才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地麵。然而,它卻看見小山丘上一直未動的裏昂突然拿出了一把弓,徑直瞄準了它。


    “這個距離,恐怕隻有巨人拿弓才能射到我。”大雁暗自嘲笑裏昂。然而,下一刻,一枚閃著黝黑光芒的利箭瞬間貫穿了它的身影。


    ……


    在絕境長城外的不遠處,野人聯合軍的先頭部隊兩萬餘人正在集結。


    突然,曼斯·雷德的帳篷內傳來一聲慘叫,隻見一個小個子異形者從椅子上跌落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瓦拉米爾,你發現了什麽?是什麽讓你如此驚慌?”


    曼斯雷德關心的問道。


    “我的鷹,它死了!”


    “死了?怎麽死的?讓守夜人從天空中射下來的?”


    “沒錯,看起來是新任守夜人總司令,一個年輕的過分的守夜人貴族,我的鷹臨死前看到了他的麵貌。他的弓箭幾乎比‘強壯的格瑪’用巨人弓射出的還要威力巨大。”


    擁有三隻異形動物的瓦拉米爾心有餘悸的對曼斯雷德匯報道,從今天起,他隻能操控一隻冰原狼和一頭荒野戰熊了。


    ‘強壯的格瑪’也在曼斯雷德的營帳中,他的座位是特製的巨大樹幹打造,有他在,讓曼斯雷德帳篷的挑高也比別的帳篷高出了不少。


    他聽完瓦拉米爾的闡述,巨大的鼻孔中發出一聲悶哼。


    “就是那個殺了我弟弟,巨人旺旺的裏昂·維克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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