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趙嬤嬤被人捆了,而且還把嘴堵的嚴嚴實實的,孟星塵一時被嚇了一跳。


    他以往無論是在主神身邊還是在偽神那裏,都沒有被這樣捆過,更別說像這樣被堵住嘴拖走。


    剛剛還地位很高的趙嬤嬤轉眼就成了罪人。


    感受到了身邊的人在顫抖,戚文灝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隻要你......”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看見戚方氏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母親,不知趙嬤嬤這是犯了何錯,竟讓您連丁點兒的體麵都不願意給她。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我身邊的管事嬤嬤,請您看在我的麵子上饒過她這一迴吧!”


    “兒媳婦,非我不顧及你的麵子。”戚老夫人一臉無奈地說,“我知你是個好的,隻是太縱著身邊的人。你問她什麽錯?她其錯有三。”


    這個時候許嬤嬤站了出來,先是恭敬地對著戚方氏行了個禮,才緩緩開口:“還是老奴來說吧!奴婢和老夫人到這正院的時候,就看見她在責難三少爺。


    還逼得三少爺給她行禮。趙嬤嬤是夫人您身邊的體麵人,但是說到底主是主,仆就是仆,說破大天兒去,斷沒有讓主子給仆從行禮的規矩。”


    戚方氏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一眼趙嬤嬤,隻見她這會兒已經滿臉驚懼。


    許嬤嬤就好像沒有看到這兩個人的互動一般,繼續說道:“後來進了這院子,竟然敢造謠老爺傷重難愈的謠言。”


    趙嬤嬤拚命地搖著頭,想要否認,她可是什麽話都沒有說,怎麽就成了她造謠了呢!


    “還有第三錯。”許嬤嬤比了比三根手指,“她明明看到了少爺和這位孟公子都已經傷重如此了,還一味隻顧著交差,對他們多加催促,隻是違背了戚家良善人家的家風。”


    “母親,這趙嬤嬤也是一時心急,而且她有些事情也是我吩咐她去做的。”戚方氏決定還是應該保險下了自己的心腹。


    戚老夫人這個時候卻笑了:“兒媳婦,你可想清楚再說話,畢竟有些事情你認下了,將來就不好再改口了。但是在這院子裏,隻要不傳出去,怎麽樣都好說。”


    戚方氏微微一愣,被自己婆婆唬住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給趙嬤嬤再求情。


    許嬤嬤看了自己主子一眼,彼此暗中交換了一下眼神。


    成了,這戚方氏是個腦子不太好的,之前都是這個趙嬤嬤給她出謀劃策,這迴隻要把她弄走,那今後什麽都好說。


    趙嬤嬤到底是戚方氏身邊的老人了,很了解這個人,看她不開口,就基本上知道自己的結局了,沒想到自己謹慎了一輩子,最後會在陰溝裏翻船。


    思索間,趙嬤嬤又看了一眼離自己比較遠的戚文灝,也不知道他剛剛的那個禮是不是故意的。


    不過,趙嬤嬤馬上就知道答案了,因為戚文灝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但是那笑容是在她看過去的時候才出現的,而且轉瞬即逝。


    心頭一驚,趙嬤嬤習慣性地想提醒戚方氏:三少爺並不如表麵看到的那般人畜無害。


    可是剛剛張嘴就發現,自己的嘴裏還堵著布條,根本發不出聲音。


    “那母親想如何處置趙嬤嬤呢!”戚方氏想著既然留不住人,就給她找個好出路也行。


    “趕出府吧!”戚老夫人皺著眉道。


    戚方氏點了點頭,剛想下令,就聽許嬤嬤道:“老奴有一言,想說與老夫人、夫人聽聽。”


    這老東西又來作妖,但是她卻不能不聽,隻能說道:“許嬤嬤,你說。”


    戚老夫人也用眼神示意她,讓她說。


    許嬤嬤給兩個人都行個禮,才開口道:“這趙嬤嬤也是府裏的老人了,又常年跟在夫人身邊,自然對府裏發生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連夫人您的習慣喜好也是明明白白。”


    “那又怎麽樣?”戚方氏不耐煩地說,“這說明趙嬤嬤事事留心,照顧妥帖。”


    “那是。”許嬤嬤順著她的話頭也誇了趙嬤嬤一句,但是隨即語調一轉繼續往下說,“這好事知道不稀奇,怕就怕什麽事情都知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當然不包括已經孟星塵和戚文灝,因為許嬤嬤開口前,他就以傷口為理由,帶著孟星塵離開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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