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臻的話,讓灰衣人明顯遲疑了少許,方才語氣緩和了下來,開口勸道:“小師弟,這其中定然有誤會。師父與師娘待你如何,我們都是看在眼中的。你自幼身有頑疾,師娘尋訪名醫,才為你求得良方。這藥的確副作用過大,並非是師娘刻意為之·········”


    灰衣人的話還沒說完,臉色極其難看的鮑臻,抬手一指,提高嗓音,尖銳的大喝道:“住口·······丘壑,你莫要在為那一對陰損的家夥辯解,我已經查明整個事情的真相。我鮑臻形單影孤,無法為慘遭殺害的一家老小報仇。但你迴去告訴那一對老豬狗,待我日後重迴磐石嶺之時,就是他二人償命之際。”


    丘壑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冷聲道:“我已好話說盡,你仍然冥頑不靈。那就休怪眾師兄弟,手下不留情麵了·········給我拿下,帶迴去聽從師父發落········上······”


    話音一落,丘壑嗖的一抖手中長劍,手臂揮舞間,立刻挽起了朵朵銀芒劍花。


    同時,施展師門身法,率先對著鮑臻發起了攻擊。


    隨著丘壑的動手,那十數個同門師弟,也大紛紛大喝了一聲後,舞動手中的兵刃,緊隨其後,再次對鮑臻形成了合圍之勢。


    倉········鮑臻不敢托大,身子微偏,同時雙手短刀一內一外,瞬間將丘壑正麵刺來的一劍,穩穩的架在了當中。


    勢單力孤的鮑臻,不給丘壑變招的機會,低哼了一聲,丹田迅速提氣。雙刀貼著劍身向前快速的滑動,擦出點點火花的同時,鮑臻的兩個手腕同時向外一分······唰·········猛斬,丘壑的胸口要害處。


    這一反擊可謂是又快、又狠。但丘壑似乎對鮑臻的招數,極為熟悉一般。這看似兇險的一招,並未引起丘壑的驚慌。


    隻見丘壑冷笑一聲,整個腰身瞬間後仰,他的肚皮貼著揮舞而過的雙刀,一隻腳順勢猛抬,腳尖,向著鮑臻的左手腕點了過去。


    鮑臻同樣不白給,在對方躲過自己這一擊時,鮑臻早就防著對方這一手了。大家同門這麽多年,彼此間切磋喂招的事,宛如家常便飯。


    丘壑熟悉鮑臻的所有招數,而鮑臻自然也對丘壑的身手知之甚深。


    在丘壑的腳尖,點向鮑臻的左手腕時,鮑臻的腰身猛然發力。淩空揮出去的左手,借著腰身的發力,順勢一轉,整個人當即來了一個大反轉。


    在成功躲過丘壑的這一腳之時,右手的短刀自然而然的由一擊未果,變成了順勢而為。


    嗚··········全身好似陀螺一般的鮑臻,僅用單腳尖點地,斜著掄了個圓。右手短刀奔著丘壑的腳腕子,從下向上反著,撩了上去。


    二人過招的速度極快,出招拆招,變招落招,均發生在頃刻之間。鮑臻的一記單腳“大風車”,由被動成功轉為了主動。


    在短刀即將劃向丘壑的腳腕之際,丘壑那高高抬起的腿,沒有任何停頓,仍然繼續向上,與此同時,嘴中厲喝一聲:“嘿·······”向後仰的身子大頭朝下,支撐地麵的大腿猛然發力,這次腰借腿力,一個寸勁來了一個後空翻,發力的那條腿對著鮑臻的腦袋,就甩了過去·····嗚·······


    旋轉盡一圈的鮑臻,另一隻腳急忙再次一踏地麵,身子一歪一記“淩空飛燕”輕飄飄的橫著,堪堪躲過了丘壑後續跟上的一腳。


    丘壑率先落地,在穩住身形的同時,向著鮑臻再次暴掠而去。鮑臻後一步落地,腳步還未站穩,從他的背後,就伸出了一腳,不偏不倚,重重的踹在了鮑臻的後心處······嘭·······噗·········


    趕上來支援的同門,看準時機,果斷的出腳,給了鮑臻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鮑臻被這一腳,不但踹飛出去很遠,還因突然的受力,導致丹田提著的那股氣,被震散在了體內。


    氣血翻湧間,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噗通一聲,跌飛在了七八米外。


    眾人自然不會給鮑臻重新爬起來的機會,距離他最近的幾人,齊齊揮動手中的家夥,對著鮑臻的要害處揮了下去。


    數道破風之聲,宛如奪人性命的催命符,令的鮑臻渾身的汗毛都在那一刻,站立了開來。


    他強咬著牙關,也不管好看賴看,當即就地一滾,耳邊立刻響起······嗆嗆·····兵刃擊打地麵之聲。


    暗道一聲好險,鮑臻不敢耽擱,強忍著胸腔內的沉悶之感。咬著牙,重新提了一口丹田之氣。


    以最快的速度,竄起身形,雙手短刀唰唰唰唰········頃刻間就在自己的周身範圍內,武了一道“刀光護盾”。叮叮當當之下,將追擊而來的兵刃,紛紛抵擋而下。


    鮑臻的身法與眾人同出一脈,走的均是靈巧路線。在輾轉騰挪間,真好似一條水中白鰱。


    可縱然他身手敏捷,功夫不差。在場內的眾師兄弟們,彼此間的差距並不大。因此,他終將難逃,雙拳難敵四手的命運。


    在丘壑與眾多師弟聯手之下,十個迴合後,鮑臻逐漸露出了不支的跡象。


    大量的汗水,早已浸透鮑臻的衣衫,整個人就像是被人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嘴角那未幹的血跡,配上臉上的汗,加上此刻披頭散發的模樣,就好似重返人間的厲鬼,是既令人生畏,又看的人心中反酸。


    一直躲在樹冠之後,觀看整個過程的墨璨,此刻可看不下去了。他也聽到了哪個叫鮑臻的青年,為何要如此反抗了。


    感情對方那不男不女的腔調,是被人給暗害所致。一家三十多口慘遭殺害,又被仇家養大,以陰謀詭計暗害至這般模樣。恐怕無論發生在誰的身上,都不可能善罷甘休。


    墨璨心中的無名之火,騰的就頂上了腦瓜門。他自己本身就有著血仇在身,如今遇到與自己身世頗為相似之人,他咬著牙,暗道了一聲:“這也欺負人太甚了一些吧·······”


    再也看不下去的墨璨,猛然間身形一晃,暴掠而下的同時,暴喝一聲:“這麽多人欺負一人,你等好生無恥啊·······”


    他的身法,奇快無比。聲音未落,人已經到了圍攻的中心點。


    十指成鉤,頃刻間扣住了一個人的脖子。丹田猛地發力,渾厚的內力灌注於五指之上,哢吧的一聲清脆響起·······那人兩隻眼睛一瞬間瞪圓了,麵色一紅,頭也隨之歪向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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