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許道:“其實在史書中,‘空塵教’經曆了許多次的興衰,許多記錄‘空塵教’的書籍都被燒毀,直到現在人們僅僅知道有這個教派,知道這個教派中有十名‘禁者’,卻不知‘空塵教’在何地,具體有多少人。”“等等,什麽是‘禁者’?”葉隨風問道。方許道:“‘禁者’也可以稱為護教人,據說‘禁者’是禁止飛升成仙的,隻能保護‘空塵教’,因為‘禁者’基本都是武功高強卻有大罪的人,為了逃難加入‘空塵教’,‘空塵教’會保他們一世安定,他們也得保‘空塵教’一世太平。關於‘禁者’我也隻是知道這麽多,他們行蹤不定,所以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都是幹什麽的。”“嗯......”葉隨風點了點頭,思索片刻,又問道:“那‘空塵教’和我有什麽關係?”葉隨風問道。“因為......他們可能就是屠殺葉家,襲擊薛家的人。”方許說道。


    “什麽?”消息如同雷轟電掣一般,震地葉隨風有些發愣,起身,慌張地跑到方許麵前,眼睛瞪的老大,道:“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麽?”方許道:“我隻知道這麽多。”“不可能!”葉隨風一隻手重重的壓在方許的肩上,方許瞬間感覺到整個胳膊都麻了一陣。葉隨風吼道:“你和我父親呆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不知道。”“當當當!”“小點聲!”獄卒敲打著牢門,對他們喊道。


    方許一把打開葉隨風的手,道:“你給我冷靜冷靜,這些都隻是猜測而已。”葉隨風雙眼有些呆滯,癱坐在地上,方許道:“你想報仇也沒有用了,咱們現在連出都出不去了。”“要出去,一定要出去......”葉隨風眼神逐漸變得犀利。


    “唉!”方許輕輕歎息,道:“現在我倒是擔心蜉羽,畢竟她現在很危險。”“孟弘義......”葉隨風一直重複地念叨著這個名字。“你也感覺他有問題?”方許問道。“就是他把咱們送進來的。”葉隨風惡狠狠地說道。“但是薛蜉羽還在他那裏.......”方許歎了一口氣,道:“這個人,不簡單......”


    薛蜉羽坐立不安,心亂如麻。門外響起腳步聲,薛蜉羽仔細聽著腳步聲,她希望是葉隨風和方許,或者是楚芸玲來告訴她葉隨風和方許有救了。一聲輕咳打破了薛蜉羽的幻想,“薛姑娘!”門外傳來孟掌櫃的聲音。“這個老漢”薛蜉羽低聲罵了一句,便起身開門,順手還將葉隨風的匕首藏著袖子裏。


    “你來幹什麽?”薛蜉羽沒好氣地問道。孟掌櫃笑了笑,道:“來告訴你一個消息。”“什麽消息?”孟掌櫃朝屋子內望了望,道:“我進去不方便,要不咱們下樓坐下慢慢說?”


    “哼!”薛蜉羽向後退了一步,道:“不去!”“唉!”孟掌櫃故作惆悵,道:“那這價值五兩黃金的消息隻能給別人了!”欲離開。“等等!”薛蜉羽道:“下樓吧!我需要你的消息。”隨後關上房門,率先下了樓。孟掌櫃看著薛蜉羽離開的背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那是什麽?”方許驚異地看著牢門,方許和葉隨風的談話從這一刻被打斷。牢門之外,不知何時門外出現一人,端坐在地上,微光之下,看不清那人的麵容。“你是誰?”方許朝那人問道。那人不語,也沒有行動,隻是端坐。葉隨風起身,道:“我去看看!”“別過去!”方許壓低聲音說道。


    隻見那人從衣內取出兩個酒樽,放在地上。又取出來一個瓷酒壺,那人舉著酒壺,微微傾斜,其中的酒水帶著點點亮光順勢流下,落入酒樽之中。“他想要做什麽?”葉隨風問道。“不清楚!”方許迴道。二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人的動作,仿佛在看一場表演。


    片刻之後,兩個酒樽都被裝滿。隻見那人拿起兩個酒樽,對著方許和葉隨風,伴隨著一聲輕笑,將酒樽中的酒倒在了地上.......


    薛蜉羽和孟掌櫃對坐著。孟掌櫃招唿夥計上了一壺茶,薛蜉羽正色問道:“什麽消息?”孟掌櫃將薛蜉羽麵前的杯子填滿茶水,說道:“關於朱家寶玉的事情了,那可是價值五兩呢,雖然朱郎已經死了,但是寶玉可是朱家世代的寶貝,不可能因為朱郎的事而把寶玉的事放在一邊。”


    薛蜉羽點了點頭,孟掌櫃繼續說道:“我要告訴你的便是這寶玉的消息!”“玉找到了?”薛蜉羽問道。孟掌櫃將自己麵前的杯子倒滿茶,道:“怎麽可能!我隻是告訴你玉的模樣。以便你能找到,畢竟定州貪官也不少.......”


    薛蜉羽心想也對,他們都不知道玉是什麽樣子的,怎麽去找?若是真的找到了,葉隨風和方許也就有救了。“其實那不是一塊玉,而是一塊玉牌。”“玉牌?”薛蜉羽突然想到了楚芸玲手中的那個玉牌。孟掌櫃抿了一口茶,道:“嗯!一塊玉牌。聽說朱家祖上喜歡玉,不知從何處弄來一塊粹白的玉牌,準備作為傳家之物。玉牌的樣子我也沒見過,但是我知道那玉牌上麵沒有任何圖案,因為朱家祖上還未等雕刻便殞了。”


    “之後玉牌便原樣傳了下來。”孟掌櫃喝了一口茶。“那......”薛蜉羽欲言又止,後起身,快步走向大門。“怎麽?你又要去找楚姑娘?”孟掌櫃的一句話驚到了薛蜉羽。薛蜉羽停下腳步,轉頭問道:“你怎麽知道?”孟掌櫃喝光杯子裏的茶,道:“猜都能猜到,時候不早了,明日再去吧!”隨後起身,踱步走迴屋子。


    次日,薛蜉羽起了個大早,準備去找楚芸玲。薛蜉羽下樓便看到江辰一如既往的站在櫃台後麵。“江辰!”薛蜉羽打了個招唿,便匆匆離開。“她走了?”孟掌櫃從屋內走了出來,江辰點了點頭,“時候該到了!”孟掌櫃走到江辰身旁,道:“我終究還是心軟了啊!”江辰看著孟掌櫃,淺淺一笑。


    六扇門處。“趙不良,您找我?”趙延找來了一名不良。“明日,你帶兩三個人,在午時三刻處死那兩個‘欲奪魂’”那人一臉驚訝地看著趙延。趙延低聲道:“記住,這事不許傳出去!”“知.......知道了!”那人迴道。趙延擺了擺手讓那人迴去,“哎!”那人沒走幾步,便又被趙延叫住,“記住!”趙延緊皺眉頭,看著那人,道:“一定不要失敗!”


    與此同時,薛蜉羽找到了還未起床的楚芸玲。“你這麽早找我幹嘛?”楚芸玲揉了揉惺惺睡眼,說道。“你還記得那個玉牌嗎?”薛蜉羽問道。楚芸玲點了點頭,“我聽孟掌櫃說,朱家那個丟的玉就是一個玉牌,而且和你那個一樣!”薛蜉羽說道。“啊?”薛蜉羽一頭霧水,道:“那這個玉牌是誰的?”“朱家的啊!”薛蜉羽道:“你的玉牌呢?”楚芸玲找出玉牌,交給薛蜉羽,道:“你難道要還給朱家,但是咱們都不知道是誰送來的呢!”薛蜉羽道:“現在沒有時間管那個了,先把那五兩黃金弄到手。”


    此時的朱家,大門敞開,哭聲環繞,陸陸續續還有奔喪的人。薛蜉羽看到大門前站著一個素衣縞冠的婦人,麵容整潔凝重,卻蒼白無血色,看起來疲憊不堪。“你......是誰?”婦人看到薛蜉羽,有氣無力地問道。“我是來還玉的!”因為婦人左袖帶著孝布,所以薛蜉羽確定她是朱家的人。薛蜉羽小心翼翼地取出玉牌,交給婦人。婦人看到玉牌,征了一下,後說道:“這塊不是我們家的玉。”“什麽?”薛蜉羽的希望頓時破滅。婦人也沒有多言語,轉身離開。


    牢房內。“誒!起來!”葉隨風和方許被不情願地弄醒,一睜眼便看到五六個獄卒。“起來!”其中的一個獄卒邊踢他們邊喊道。“你!”方許有些氣憤,卻還是壓製了怒火。那個獄卒道:“有個人來看你們了!”隨後從獄卒將那個叫了進來,方許和葉隨風看到那人並沒有太意外,甚至有些期待。


    “孟掌櫃,您來了?”方許有些挑釁地說道。來看他們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孟掌櫃。孟掌櫃笑道:“小五還沒迴來?”那個獄卒說道:“他向來野,不一定去哪裏了!”孟掌櫃笑道:“看門的嘛,也不是他的錯。”隨後給獄卒塞了些銀兩。“給我們些時間!”孟掌櫃道。獄卒們笑了笑,魚貫而出。


    孟掌櫃帶著食盒,將食盒放在地上,端出了幾盤菜,又在方許和葉隨風麵前放好碗筷,隨後孟掌櫃取出自己的碗筷,直接坐在地上,道:“快吃吧!”“你這是幹什麽?”葉隨風警惕地問道。孟掌櫃道:“給你們送點吃的。”“你是怎麽進來的?”方許問道。“這幫不良經常去客棧吃飯,所以比較熟悉,主要是他們的領頭今天不在。”孟掌櫃邊說邊拿起碗筷,道:“他們肯定不會給你們太好的飯菜,所以給你們帶些。


    葉隨風看著飯菜確實有些餓了,便也拿起碗筷,唯獨方許不動,“隨風都吃了,你怎麽不吃?”孟掌櫃問道。“我在想你到底來幹什麽了?”方許看著孟掌櫃,直接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哼!”孟掌櫃微微一笑,道:“薛蜉羽很好,不必擔心她,我隻是給你們送飯來了!畢竟你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飽餐一頓後,孟掌櫃收拾好盤子,起身離開。叮!清脆之聲,響徹牢房。一把短刀從孟掌櫃身上滑落,方許和葉隨風清楚地看到,刀身染血,而且血跡還未幹。方許想要取來,卻被孟掌櫃搶先一步拿起,孟掌櫃收起刀,頭都不迴地離開。


    “喲!掌櫃的,走啊?”獄卒招唿道。“嗯!有時間帶著兄弟們過來!”孟掌櫃環視一圈,道:“小五還沒迴來啊?”“可不嘛!”獄卒無奈地說到:“他要是再不迴來我們看門的可就得換人了。”“早些換吧!”孟掌櫃丟下一句,便匆匆離開。


    孟掌櫃走出牢房,走到了旁邊的一片草地上。草地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坑,不站在近處根本看不出來。孟掌櫃將刀扔進坑內,歎了一口氣,踱步離開。


    那把刀,便靜靜地躺在了坑中,躺在了坑中獄卒的長袍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拄劍望長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沐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沐焱並收藏拄劍望長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