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鳶心想,拿下西楚老兒跟西楚小兒的人頭,老太太肯定是花了大價錢的。


    她眨了眨眼:“五千兩?”


    “不,他們就隻值。”老太太說著又伸了五根手指著重強調了一下。


    阿鳶:“五百兩?”


    “五個銅板。”


    “……”這也太不值錢了,她都對西楚老兒和西楚小兒心生憐憫。


    天可憐見的,堂堂一國皇帝和一國皇子,竟然隻值兩個包子錢。


    “好的奶奶,我去打您大孫子說。”


    打老太太那離開後,宋明鳶又去看了阿爹,盯著他吃完藥之後,才跟他說要離開一小會兒的事情。


    怕他呆得無聊,阿鳶給他紮了幾個麵目醜陋的稻草人供他霍霍。


    “阿爹,你要乖乖呆在這裏等我迴來知道嗎?我很快就會迴來的。”


    沒聽到迴應,她又喊了聲:“阿爹!”


    宋燭砍壞力驚人,已經扯壞一個稻草人了,聽到她拔高的聲音,悚然一虛。


    “嗯嗯!”


    等等等!


    見此,宋明鳶笑彎了眼,她肯定會治好阿爹的,等她迴來,就給他破除蒼冥下的封禁。


    她一口氣給阿爹紮了十多個稻草人,才瞬移離開西山塘。


    駐軍營帳裏。


    陸裴風將渾身癱軟如泥的聞人傑踩在腳底下,旁邊站著青海和長雲兩人。


    “主子,屬下幸不辱命,成功把聞人傑帶迴來了,不過為了將他帶出西楚京城,我們有兩處暗樁暴露在了西楚皇帝的眼下。”青海冷冷掃了一眼地上的人,稟告道。


    “可有人員傷亡?”


    為了把人從西楚京城帶出來,這三年裏,陸裴風在西楚設立了無數暗樁,如今西楚就算發生點什麽,也逃不過他的耳目。


    想要聞人傑死,其實很簡單,如今他已然成了殘廢,可以說對西楚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他隻需要安排人潛進他的府邸,都不需要多派人手就能輕易取了他的狗命。


    但是陸裴風還是不惜籌謀布局三年,把聞人傑從西楚京城帶出來了,帶到了他的地盤上。


    “並無,我們謹記您的指令,在得手之後,就按照您事先吩咐過的有序撤出西楚京城了,這一路上有其他暗樁替我們掩護斷後,一切都很順利。”


    陸裴風點了點頭,幽冷深邃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居高臨下掃視在聞人傑的臉上。


    他此刻躺倒在地,想來這三年裏因為癱瘓吃了不少苦頭,整個人雙頰凹陷,瘦得脫相,已無往日的半分榮光。


    胸口上踩著的墨靴力道不小,踩得聞人傑幾乎喘不過氣來,他驚恐地看著陸裴風,不明白他為什麽費盡心機把他擄到這裏來。


    就算是要為父叔報仇,也應該拿永信王撒氣才對啊,難道說永信王死了,所以他將這筆賬算在了西楚皇室成員的頭上?


    但是他已然成了一個廢人,不能更淒慘了,他不應該去抓其他人嗎?


    聞人傑百思不得其解,根本沒將這件事情跟阿鳶牽扯起來。


    “你想幹什麽!”他緊張不安,心頭盡是忐忑。


    死他倒是不怕,對於他而言反而是一種解脫,未知才是令他恐懼的根源,他根本不知道陸裴風究竟想如何。


    “你們陸家的下場,是你們北魏皇室造成的,跟我們西楚無關,而且當年領兵與你們陸家軍在峽庸關一戰,讓你陸家五子失散的也不是我!”


    “還……還有,你父叔是被永信王逼迫替其賣命的,你有什麽仇什麽怨,應該往他身上撒,你讓人把我千裏迢迢擄來幹什麽?”


    聞人傑慌張地想了所有能得罪陸裴風的地方。


    陸裴風隻靜靜地聽著他說,眸色不為所動。


    他將靴子移開,正在聞人傑以為自己說動了他從而開始欣喜的時候,冷酷的聲音響起:“青海,把他頭皮剝下來。”


    “是,主子!”


    青海早就已經開始摩拳擦掌蠢蠢欲動了。


    這小子敢趁他們少夫人受傷記憶消退的時候將她帶去西楚,還想把他們少夫人當成籌碼送給聞人仇那個老東西。


    這一路上他真的很難忍住不殺他。


    青海抽出了隨身帶的匕首,長雲趕忙阻止:“他都這樣了,你怎麽能用這麽鋒利的刀去割他?”


    聞人傑心裏本來已經被恐懼支配了,正驚懼不已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這麽一句話。


    就像是沙漠裏的水,冰雪裏的炭,救人於水火啊!


    下一秒,長雲一把小鈍刀說道:“那把太鋒利了不行,用這把鈍一點的,肯定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是可惜了他癱得有點厲害,要不然還能拔去他的指甲,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切下來,劃上幾刀再澆點鹽水,沒有鹽水辣椒水也行的,咱們就用這樣的鈍刀子在他身上劃上成千上萬道細細的傷口,把他整個人泡在灌滿辣椒水的桶裏,那滋味一定很銷魂。”


    聞人傑聽著都快要尿了,感覺自己的幻體都跟著痛了起來,臉色隱隱發白。


    他有點慶幸自己身體失去了知覺,不用經曆這樣的酷刑,這哪是救人於水火啊,這簡直就是把人往火坑裏推!


    北魏的沒一個好東西!


    陸裴風說道:“主意不錯,把他的頭皮剝下來給他用上,他身體沒有知覺,腦袋還是有的。”


    聞人傑生生打了個寒戰,牙齒咯咯作響:“你……你們憑什麽這麽對我!”


    “憑什麽?”長雲一把扯起他的頭發,讓他被迫仰起頭來,目光落在那張涕泗橫流的窩囊臉上,滿是厭惡:“你可知,三年前被你帶迴西楚的人是誰?”


    一想到這樣一個人帶走了少夫人,讓他們生生錯過了找迴少夫人的最佳時間,他就覺得他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為過。


    聞人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預感,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誰……誰?”


    長雲拿他的頭往地上狠狠一磕:“那是我們陸家的少夫人,你小子也敢動?”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她是你陸家的人,是絕對不會打她的主意的!”


    聞人傑被砸得額頭鮮血直流,因為全身癱瘓,他連逃跑反抗都做不到,隻能忍痛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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