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再順便多給我找些食譜,我最近在學做菜,最好是多一點甜酸做法的,夫人比較喜歡吃。”


    長雲震在原地,半天沒能言語。


    他看著眼前這個對少夫人喜好了如指掌的男人,一時間覺得自己之前真他娘的自信過了頭。


    想到跟青海的賭注,不由當場裂開!


    扔出去的迴旋鏢在命運的安排下,最終還是精準地紮中了自己。


    看到長雲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樣子,陸裴風微微挑眉:“怎麽了?”


    青海嘴角抽搐,忍住笑:“主子,長雲隻是太欣慰太高興了,您終於明白何為男女之情了。”


    真不容易,把姑娘們的擲花當成暗器的主子也有開竅的一天。


    “嗯。”陸裴風並不覺得這是一件羞於啟齒的事情,很是坦然地承認了。


    如果在自己人麵前承認阿鳶的勇氣都沒有,那還談什麽喜歡。


    他看向青海和長雲:“除了這些,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們親自去辦。”


    見主子有把他們兩個都派出去的意思,青海跟長雲齊齊一驚。


    “主子。”


    他們一直以來都是主子最親信的左膀右臂,要是現在走開,主子身邊就沒有能放心信用的人了。


    青海說道:“我們的人已經接到命令潛隱了,如今您身邊保護的,隻我跟長雲二人,狗皇帝亡陸家之心不死,若是在這個時候走開,恐會遇到什麽突發情況,主子,不如讓長雲留下吧。”


    “不必,有夫人在。”陸裴風拒絕了青海的提議,負手往前走了兩步,眸色冷清:“狗皇帝既然派了宋家前來,短時間是不會再有其他動作的,就是有,也隻是些無關痛癢的小打小鬧,斷不會像之前那樣,派大批人手來伏擊。”


    他轉過身來:“所以,你們現在去是最合適的。”


    青海長雲想到少夫人過於彪悍的武力,頓時沒了聲,因為他們悲催地發現,有少夫人在,他們就是多餘的。


    因為少夫人不準別人搶她的人頭……就是主子也不行。


    陸裴風看著他們兩個,略略有些遺憾,如果能把那四個小兔崽子也給打包帶走就好了。


    他取出一張提前寫好的名單:“你們按照上麵的人名挨個排查,把流放前夜給陸家人下毒的找出來。”


    這份名單是陸裴風近些日子擬的,裏麵記錄的都是跟寧國公府和陸家不對付的,還有就是皇室所有成員裏麵最有動機和最為可疑的。


    自打知道下毒一事起,他就在想這份名單了。


    “明麵上的敵人不可怕,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才可怕,這樣的毒瘤若不拔除隻會後患無窮,眼下狗皇帝盯得緊,你們務必小心行事。”


    “是。”


    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青海長雲也不耽擱,接過名單就離開了。


    陸裴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身迴驛站。


    院子裏。


    一道道美味佳肴經過陸老夫人的烹煮和陸二夫人的裝點,已經被剩下幾位夫人接過端到桌子上了。


    官差們打驛卒那裏花了些碎銀借來幾張桌子長凳,擺放在院子中間。


    怕吃飯不夠亮堂,每張桌子還放了盞燈。


    明明是悲苦的流放,可大家夥熱鬧忙碌的情景,難得透露出幾分溫馨來。


    陸老夫人炒了五個大菜,每張桌子放上一大碟,飯菜管夠,一通忙活下來,竟也不覺得累。


    她這些天喝鳶鳶給的水,精神倍兒棒,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連睡覺都香了,仿佛年輕了十幾歲。


    鳶鳶天天拿出來給他們喝,老太太都擔心給她喝完了。


    “乖崽,咱們省著點。”


    “不怕,這水每天都有,喝不完也是浪費。”宋明鳶將她推迴來的水囊又遞了過去。


    空間裏每天都能在靈植葉片上收集到新鮮的靈露水,一個念頭就能全裝進瓶子裏了,一下能裝好幾十瓶。


    這靈露水有改善體質、緩解疲勞的功效,喝多了對身體極有好處。


    宋明鳶還打算多囤點。


    等養兵的時候,在校場挖幾口井,把靈露水兌進去,物盡其用。


    到時候他們手裏有十萬兵馬,都能把狗皇帝端了。


    聽鳶鳶這麽說,陸老夫人才放下心來,她喝了兩口解解渴,拉著宋明鳶的手:“走!跟奶奶吃飯去,奶奶燒了醋溜蹄子,你肯定喜歡。”


    那臭小子以為學了兩道菜就能奪過她的掌勺權,嘿!她還會醋溜土豆絲,糖醋咕嚕肉,酸梅醬鴨呢!


    才迴到院子的陸裴風:……


    錯過偷醋溜蹄子的師了,應該換個時間離開的。


    隔著一堵牆,宋家人瑟瑟發抖地蜷縮在牆根,聞著另一頭飄出的飯菜香氣,肚子餓得直叫喚。


    有人搭著草垛偷看,濃鬱的酸香味直往鼻尖裏竄,沾滿甜酸醬的豬蹄子,熬煮得軟爛濃白的山藥湯,香噴噴的白米飯。


    都不敢想象有多好吃。


    哪怕沒看到院裏的情景,但聽著裏麵扒飯吃菜的聲音,都止不住咽口水。


    “大房家的,你們不是明鳶丫頭的爹娘嗎?咋個能讓他們在裏麵吃獨食?”


    “有這樣的好菜好飯,你們家那丫頭竟不拿出來孝敬大家!”


    許氏跟宋潘山一抬頭,臉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嚇了他們一大跳,頓時個個都不敢吱聲了。


    剛剛黑燈瞎火沒顧得上看,哪裏想到他們被打得這麽慘。


    “這丫頭怎麽下手這麽狠!”


    “也是你們以前對她太不關心了,才使得她養成這樣的蠻橫性子,要不然哪能這樣?”


    “閉嘴!”許氏惡狠狠瞪了她們一眼。


    說話的那兩個婦人才悻悻然退迴了牆角蹲著,暗暗撇嘴,還不讓說了,真是的。


    許氏轉頭對宋潘山委屈哭訴:“老爺,這樣的辦法根本行不通,那逆女根本沒拿我們當爹娘看!”


    她疼,她背疼她腿疼,她全身都疼!


    許氏含著眼淚,牙齒都要咬碎了。


    “娘,那小賤人敢打你,我現在就找她算賬!”宋明嫣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怒火難消。


    究竟是誰給宋明鳶的膽子,敢把爹娘打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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