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與沈璃正在院子裏曬床單。


    沈璃在葡萄架下拉開了幾根長繩,如墨般的頭發高高紮成了一束,黑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沈璃,來幫一把手。”行止將打濕的床單放在手裏。凡人行止力量弱了不少,怕冷,即便夏天,長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見他消瘦的背,沈璃不禁有些擔心,心想著一定得想辦法盡快恢複行止的神力。


    “咳咳咳”行止咳了幾聲,臉紅了一片。


    “行止,你放著吧,我來擰。”沈璃把繩子拉完後,走到行止的麵前,“你今天的藥吃了嗎?”


    “吃了”行止又咳了幾聲,緩過氣,“阿璃,自我生病,每天又多了很多開支,真是辛苦你了。”


    沈璃拿過床單,雙手左右一扭,水瞬間被擠出。


    沈璃將床單輕輕一甩,床單如同傘一般被撐開,掛到了繩子上。


    “沈家娘子,可在?”門口,李大嬸伸著脖子,往門裏麵探頭,手上提著一籃土豆。


    “李大嬸早啊。”沈璃迎了上去。


    “沈娘子,我想用這些土豆換你家幾顆土參可好?”李大嬸看著沈璃,有些局促。


    沈璃自帶威嚴,英氣逼人,讓人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李大嬸與沈璃接觸了幾次,發現沈璃是外冷內熱,行止倒是平易近人,就是長得太好看了,讓人看了心猿意馬,但又不敢有任何褻瀆。


    行止夫婦一柔一剛,一美一俊,剛的是女子,柔的是男子,加上他家的土參是全城最好的,行止又會看風水,在綠洲城名氣不小。


    隻是他二人平時除了到集市上賣土參字畫,葡萄外,很少與外人交往,所以鄉裏鄉親對他們敬而遠之。倒是李大嬸性格豪邁,又喜歡八卦,和沈璃走得近一些。


    沈璃進屋,拿了幾顆肥大的土參用紙包好,塞到了李大嬸的手裏。


    “李大嬸,這些土參送給你,土豆你自己拿迴去吃吧。”


    “那怎麽行?你們挖土生也不容易。”李大神堅決把土豆塞進沈璃的懷裏,“拿去吧,我家自己種的,又不值錢。”


    行止端來一大盆水,蹲在地上洗土參。想著家裏的錢用得差不多了,明日進城把土參賣了。這些日子吃藥花了不少錢,幾天沒買肉了,打算把金娘子送的玉賣了,這玉的成色很好,應該值十兩,夠用兩三年了。


    沈璃蹲下和行止一起洗土參。


    “我來幫你們吧。”李大嬸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兩人旁邊。


    三人圍著大腳盆一起洗土參。


    “聽說城裏發生大事了。”李大嬸開始八卦。


    “什麽大事,說來聽聽。”沈璃笑問。的行止嘴角一揚,沈璃身上人間煙火氣越來越,哪裏還像魔都不怒自威,不可一世的王爺。


    “聽說陳縣令被他爹打壞了身子,變魔障了,跑進了衙門,把大房的陳涵給捅死了。”李大嬸眼角掃了一眼行止。


    “打壞了身子?”沈璃睜大眼睛,“壞在哪裏?”


    “咳咳……”行止幾聲咳嗽,捂著嘴走到葡萄架下。


    李大嬸湊到沈璃耳邊,小聲說道:“就是男人那裏。”


    “真的!”沈璃驚詫,“活該!”


    行止站在葡萄架下,看著沈璃那張生動的臉,眼角彎彎,王爺,你這哪還有點碧蒼王的樣子。


    “後來呢?”沈璃追問,睜大眼睛。


    “後來因為他是縣令,又是惡霸出身,陳涵就本就犯了死罪,衙門就說陳涵在審訊時自殺身亡。”


    “再後來了呢?”沈璃索性放下手中的土參,眼睛直直的看著李大嬸的臉,等待後文。


    “後來聽說陳縣令每日做噩夢,說惡鬼要索命,變得疑神疑鬼,瘋瘋癲癲。”


    “他家那個嬌滴滴的媚娘呢?”沈璃皺了皺眉頭。


    李大嬸臉色變了變,向四周掃了一眼,壓低聲音:“聽說那媚娘是狐狸精變的,是她吸了陳縣令的陽氣,讓他變得瘋瘋癲癲。昨晚,陳縣令跳了城樓,那小娘子就消失不見了。”


    李大嬸眼角再次掃了掃葡萄架下背對著倆人的行止,更小聲的說道:“沈娘子,我們都是女人,以後可要多提防那些狐狸精。”說完又瞄了瞄依然站在葡萄架下的行止。


    陽光下,行止長衣飄飄,黑發如墨,雲淡風輕的樣子。


    沈璃也看向行止,行止似乎感受到兩人灼熱的目光,迴頭對上了沈璃的眸子,眼裏盡是清風明月。


    晚上


    沈璃躺在行止懷裏,睜大著眼睛問:“行止,你以後見到了美人會不會如那些凡人一般?”


    行止在她腰上狠狠一掐:“沈璃,你對為夫這麽沒有信心?無論她是誰,即便是四海八荒第一美女白淺站在我麵前,也視若草木。阿璃,你是不是凡間待太久了,看多了凡塵俗世,越來越像個凡夫俗子,要不要我們迴魔都住一段時間?”


    沈璃笑道:“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再說真有哪個膽子大的敢來招惹你,本王定將遇魔殺魔,遇佛殺佛。”沈璃眼裏閃出一絲狠厲,語氣堅定。


    “那現在我們就來一場大戰。”行止身子一下壓了下去。


    “啊啊——喪心病狂”沈璃叫道。


    嫣紅的嘴唇已經被行止堵住。


    “行止!行止!你還病著。”沈璃保持著最後的理智。


    沈璃眼裏有著顧慮,雙手撐著行止的胸膛,看著眼前的男人。


    行止眼眸欲色彌漫,壓抑著火熱的滾燙。


    沈璃想起突然想起色令智的陳健,又想到行止這幾日傷寒嚴重,不宜行房,忍著心裏的欲望,一下推開行止,跳下床:“行止,這幾日我們還是分開睡吧。等你病好了再……”


    哪知行止也跟著跳下床,一把將她抵在了牆壁上,鼻子對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嘴角一揚:“哪有把人撩撥起火了,又跑的道理。”


    沈璃看著行止不薄不厚的嘴唇,不覺咽了咽口水,難怪凡人經常說秀色可餐,行止美色當前,沈璃不覺卸掉了理智的防線。


    倆人好幾日沒有繾綣,幹柴烈火的欲望瞬間交融在一起。


    天雷勾動地火,千言萬語化成了對彼此身體的渴望。


    沈璃手臂一伸,主動掛在行止的脖子上,如同樹猴一般,幾乎整個身體掛了上去。


    雙唇交纏,進退,時而和風細雨,時而疾風驟雨。貝齒相碰,發出清脆悅耳之聲。


    行止一隻手緊緊扣住沈璃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扯下她的發帶,瞬間烏發如瀑,傾瀉而下,沈璃俊美的臉上多了一絲柔美的嫵媚。


    沈璃中衣滑落,一身雪白,如同月光傾瀉而下,霸占行止的目光。


    “阿璃,你真美……”行止喉結滑動不止,熱唇緩緩而下。


    沈璃雪白的柔荑在他瘦削突出的肩胛骨上摩挲,行止不禁顫了顫。


    寬肩窄腰,肌肉緊致,線條流暢。


    行止身材完美,不可挑剔,是天道的完美傑作。


    沈璃觸碰到他腹部緊致的腹肌,


    似乎電流滑過,又似乎春風拂柳,行止腹部緊收,微微顫動。


    行止抱住沈璃走向了床榻,身體欺壓而下。


    火熱的嘴唇不放過任何一處。


    由光潔的額頭,滑到眼睛,又落到耳垂,慢慢的滑下,到了她的鎖骨處。


    鎖骨突兀消瘦,卻透著堅毅。


    一片熾熱停留,流連忘返,像落花掉進旋渦,旋轉留戀。


    倆人唿吸急促,情不自禁發出壓抑歡愉的低吟。


    行止裸露光潔的背在月光下如同玉般純潔,散發出神聖之光。


    “行止,無論千年萬年,你當屬於本王……”


    沈璃緩緩說出,滿臉通紅,這是她對行止說的第一句情話,霸道深情。


    “王爺,行止願與你一起,與山河同在,與日月同輝……”


    沈璃動容,再次吻上行止。


    ……


    月光如水,清風不燥,蟲鳴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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