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與拂容君之間有過婚約,沈璃倒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倒是行止麵對拂容君總有些別扭。


    以前的婚約還是他一手牽線的,這讓他更加尷尬,以致兩人成親,也沒舉辦婚禮。


    行止曾經問沈璃:“阿璃,要不我也給你辦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讓三界眾生都知道你是我行止的女人。”


    沈璃輕笑:“行止,這是要想向三界宣告主權嗎?”


    行止斜眼看她:“有何不可?”


    沈璃雙手環上他腰腹,正眼看向他:“行止,自從你醒後,總感覺你怪怪的。”


    行止嫣然一笑,坦蕩承認:“現在我雖然還掛著神君的名號,但其實法力微弱,比一個低等的小仙好不了哪去,我怕你嫌棄我。”


    沈璃眼角微紅,把整個人都掛在行止的脖子上,在他的唇上輕輕的點了一下:“行止,我當初看上的本就是那個病病殃殃的,卻萬事萬物都看得雲淡風輕,灑脫隨性的凡人行止。無論你是上神,還是小仙,還是凡人,隻要你是我的行止就夠了。”


    “行止神君、碧蒼王最近可好?”拂容君行禮,嘴角弧度很大。光天化日之下,兩夫妻摟摟抱抱的,看來神君變了很多。


    行止看著不速之客,皺了皺眉頭,一下站在門口,像一堵牆一般堵在了門口,身體傾斜在門框,懶懶看了一眼小白鳥說道:“拂容君,你不是一直閉關修煉嗎?今天怎麽這麽有空到凡間來了?”


    白雪見到行止,嚇得一下飛到空中,可是才飛出幾丈高,白雪徑直落到牆頭的大樹枝上,遠遠地看著那個曾經把它封印在虛天淵裏的神君。盡管現在自己已經被拂容君淨化,身上沒了一點魔氣,但它到底心虛,找了濃密的一叢樹葉,躲在樹葉下麵,偷窺著門口的三人。


    沈璃個子比高大挺拔的行止矮了一個頭,身體幾乎被行止完全遮住。拂容君踮腳,眼神意圖穿過行止的肩膀尋找他身後的沈璃。


    “拂容君到底有何事,就直接說來!”行止仍然堵在門口,一動不動,眼神淡淡的,一種跟你不熟的樣子。


    “碧蒼王——”拂容君不敢硬闖,他打心眼敬畏行止,盡管傳言說現在的行止法力隻趕得上一個小仙的法力。


    行止感到一雙強有力的手,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後扯了一下,這要是行止沒有“死”之前,沈璃的力氣是撼動不了他的。


    上一次虛天淵之戰,沈璃鳳凰涅盤,法力精進不少。


    “拂容君到底有何貴幹?”沈璃擦過行止寬闊的肩,站到拂容君的麵前,嘴角一揚,輕輕笑著,心想,行止太愛記仇了。


    拂容君本想和盤托出,但看到行止拉長的臉,又想到時機不成熟,便尷尬的一笑:“我在天上太無聊了,想來想去,便來到人間散散心,又想來想去隻與你們最熟,不知可否在你家叨擾幾天?”拂容君隻感覺腦後涼颼颼的,行止冷冷的目光如冰箭一般,射在他的腦門上。


    “不行!”還未等沈璃拒絕,行止已經斬釘截鐵的反對了。


    拂容君臉紅了一下,可憐巴巴的看向沈璃:“碧蒼王,你看我來得匆忙,眼看天快黑了,要不我就在你家今晚借宿一宿,明天我找到房子就搬走。”


    沈璃為難的看向行止,行止悠悠的看向拂容君,淡淡說道:“家裏房間不夠,拂容君如果執意想要留下的話,今晚你可以睡那裏。”行止指向倒了一地的葡萄架。


    “行——”拂容君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那把藤椅可以借給你用。”行止嘴角揚起弧度,“那就麻煩拂容君幫我們收拾一下葡萄了,我家葡萄小氣,可受不住仙家的法力,還勞煩拂容君親自動手采摘了。”


    行止拉過沈璃,兩人往屋子裏走去。


    拂容君看著兩人進了屋,從懷裏拿出水晶球,剛才他已經感到水晶球在發熱,隻見墨方的殘魂在球裏像一隻小蝌蚪一般遊動,平時他都是安安靜靜的,像睡著了一般。


    墨方一定在附近!拂容君心跳加速。先前對行止的刁難還覺得委屈,現在心裏甚至有些感激了。


    “墨白,快看你家樹上有一隻大肥鳥,好可愛,像隻小肥雞!”行璃指著樹上的白鳥,這白鳥正是拂容君的坐騎蠱雕白雪。


    下凡後,拂容君把它化成了一隻普通的小白雀。白雪剛才看見行止,嚇得躲進了樹叢,待了很久,便不知不覺睡著了。


    “哧——哧——”樹上盤伏著一條黑蛇,慢慢的向白雪靠近,白雪聞到了蛇的氣息,它懶懶的睜開眼睛,心想“找死”,它抖了抖雪白的羽毛,提了提氣。


    “該死!拂容君居然用了鎖妖鎖將它法力鎖住了。它現在隻是一隻肥肥的普通的鳥,不,倒更像是一隻小肥雞。難怪剛才隻飛了幾丈遠,就從天上掉了下來,落到樹上,而且才飛了那麽一下,就感覺很疲倦,居然在樹上打起了盹。


    黑蛇眼睛猩紅,伸出猩紅的蛇信子,一縷細不可察的黑煙從它嘴裏冒出。不對,這不是普通的蛇,這蛇身上有魔氣。被鎖住法力的白雪,隻能往枝頭上退去。


    黑蛇緩緩靠近,張開血盆大嘴,露出獠牙,白雪已經退到了樹尖上,身體在樹尖上打顫,它輕輕歎氣,看了眼樹下的幾個小孩,唉,本尊好歹也是上古神獸,居然會死在凡間的一條黑蛇手裏。


    白雪閉上眼睛,從樹上跳了下去。白雪以為摔在地上會缺胳膊少腿,然而它卻掉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鼻翼處傳來一股花草的清香味。


    真好聞!白雪自言自語,但又驚恐的睜大眼睛,眼前的小人居然長了一張與行止一模一樣的臉,連這清香的氣息都與那可怕的上神一模一樣。


    “大膽,快放開本尊!”白雪掙紮,可是它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嘴裏發出的隻是嘰喳嘰喳的鳥聲。


    行沈淡淡一笑,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小肥鳥,別怕,蛇已經跑了。”


    “看嘛,我說是一隻肥鳥,墨白說是一隻肥雞。”行璃拎住白雪的翅膀,一下把它往天上扔。白雪慌忙拍打翅膀,可是才飛了幾丈,就直直的往地上栽去。


    白雪又驚又不甘的叫了幾聲,眼看著要掉進水池,忽然一股熱流如同一隻手一般,從背後推了它一把,白雪落到了一個草垛裏。


    “啊切——”草垛裏有灰,白雪被嗆得連續打了幾個噴嚏,但身下卻軟軟的,像睡在雲朵上一般。


    今晚睡這裏也不錯!白雪想,愜意的閉上眼睛。突然,背後生疼,一雙翅膀卻被人往後捏住。


    “小肥鳥,你該減減肥了。”行沈輕輕的搖頭,把白雪放在自己手掌上,白雪幾乎和行沈的手掌一般大小。


    “小屁孩,放開本尊!”白雪怒目而視,“本尊乃是上古神獸,豈是爾等敢輕視的?”


    行璃拉著墨白走到行沈的麵前,看著行沈手裏的小肥鳥,建議道:“哥,這隻鳥好肥,我們把它烤了吃吧,味道一定好極了!”行璃舔了舔嘴唇。


    行沈掂量了一下小肥鳥:“也就隻有二兩肉,還不夠你一人塞牙縫的,等我把它養肥一些再吃不晚。”


    “放肆!爾等敢口出狂言,待本尊恢複法力,一定將你們都扔進水池裏喂魚!”白雪瞅了瞅水池,剛才自己差點掉進池子,真掉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它好像聽得懂我們的話,它剛才瞪我們了。”行璃睜大眼睛,迴瞪白雪,“小肥鳥瞪什麽瞪,剛才不是我哥救你的話,你就淹死在水池裏了。”


    墨白驚訝地看行沈:“行沈,你剛才用了仙術,可是你說的你爹教你的仙術?”墨白是普通人,臉上充滿了好奇。


    “嗯,我剛才使的是乾坤挪移術,可以將物體移動。”


    “真的?你再試給我看看!”墨白指向白雪,“你把它挪移到那裏去吧。”墨白指著大樹的頂端。


    怎麽又是我!


    “嘰嘰——喳喳——”白雪看著高達幾十丈的樹頂,被封印了法術的它,莫名的有點怕高,腿抖了起來,把腦袋藏進翅膀裏,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好。”看見白雪藏了腦袋,行沈輕輕的撫摸它的背,“小肥鳥,別怕,我會讓你移迴來的。”


    來不及思考,隨著聲音,白雪被扔向了天空,它慌亂的撲騰翅膀,眼看著要往地上栽去,身上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它徑直的往高處推去,很快就把它推到了大樹的最高處。


    它肥胖的身體踩在細細的樹枝上,左右搖晃著。這裏離地麵有幾十丈高,失去法力的它真摔下去的話,估計不死便殘。


    當它猶豫著要不要一點一點的往下層的樹枝跳下的時候,忽然一股強大的氣流將它包裹,如同一片樹葉一般被氣流卷裹著,飛迴了行沈溫熱的懷抱。


    “璃兒,沈兒,迴家吃飯了——”沈璃對著牆壁大聲唿喊。


    “小肥鳥,吃飯去吧。”行沈把白雪放進廣袖裏。白雪努力掙紮,卻感覺手腳被什麽捆住,動彈不了。


    幾根光圈把它爪子捆住。捆仙繩!得!現在別說法術,連人身自由都沒了!


    白雪沮喪地垂著腦袋,嘀咕:“孽緣啊——”


    行止的廚藝自是不用多說,幾個人吃得津津有味,拂容君酒飽飯足,這才記起了自己的寵物白雪。


    “小公主、小王爺,你們可看見一隻通體雪白的小鳥?”拂容君看向行沈和行璃。


    行璃扶著自己撐得鼓鼓的肚子,指了指行沈。行沈慢條斯理的將碗放下,碗裏剩了一半的飯。行止看了一眼他的碗,皺了皺眉頭:“沈兒,今天怎麽不吃完?平時你可是顆粒不剩的。”沈璃一臉嚴肅地看向行沈。


    行沈從衣袖裏拿出被自己施了催眠術的白雪,放在桌上,笑道:“待會兒,我要喂它。”


    “好肥的一隻鳥,夠炒一盤菜了!”行止欲去拿鳥。


    白雪頓時睜開眼睛,身子動了動,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看到行止,嚇得花容失色:“惡人啊——快逃!”


    白雪嘰嘰喳喳叫了幾聲,一下撲進行沈的懷裏,腦袋藏進厚厚的羽毛裏。


    “白雪,不得無禮!”拂容君伸手討要自己的寵物。行沈卻抱著白雪不給,淡淡說道:“肥肥是我從樹上黑蛇口中所救,現在歸我了。”


    白雪抬頭,白了一眼行沈,嘀咕:救倒是救了,但竟敢把本尊當玩具,豈有此理!”


    “沈兒,為娘平時怎麽教導你們的,不可拿別人的一針一線。”沈璃拉長了臉。


    “王爺,白雪可不是普通的一針一線,他可是我的寵物,是神鳥。”拂容君笑盈盈地看向沈璃。


    沈璃狠狠瞪他一眼,似乎在說給你一根竿子,你就往天上爬,滾迴你的老窩。


    拂容君自知失言,避開沈璃犀利的目光,又笑盈盈的看向行沈:“小王爺它叫白雪,你喜歡的話,讓白雪陪你玩幾天。”


    “不行!”白雪衝著拂容君吼道,兩隻翅膀使勁的撲騰著,表達自己的抗議。


    拂容君卻視若無睹,輕輕的拍了拍它的小腦袋:“白雪可要乖乖的,迴去給肉吃。”


    “吃你大爺!”白雪脫口而出,“本尊乃是上古神獸,豈能淪為小孩子的玩物?”


    白雪雖被拂容君淨化,平日裏溫順乖巧,不再吃人肉,但是骨子裏的兇狠粗鄙偶爾也會被激發出來。


    行止嘴角上揚,也伸手摸白雪。白雪看到行止那寬大手掌的時候,感覺一座大山要壓下來似的,它識趣地立刻閉上了嘴,垂著眼,乖乖的,像極了一隻溫順的貓。


    “你可要乖乖的。”行止輕輕說道,摸著白雪順滑的毛,眼角卻掃向白雪的主人。


    話剛一出,白雪和它的主人拂容君瞬間屏氣凝神,這是在警告它,還是警告他?一人一鳥互換眼神,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吃完飯我們要去金娘子那裏,拂容君你就另外找住處吧。”


    “不!”


    行沈、行璃、拂容君異口同聲,不約而同拒絕。


    沈璃與行止愕然的看著三人。


    “我不去,我要和墨白玩!”


    “我也不去,我要和肥肥玩!”


    行止看向拂容君,拂容君眼珠一轉,指了指行璃懷裏的鳥:“白雪在哪,我在哪。它可是我最喜歡的寵物,像我的孩子一樣,況且我可以幫你們帶孩子。”


    他一臉討好的看向行止和沈璃。


    行止與沈璃麵麵相覷,很快,行止眉眼止不住笑意。昨天,他還犯愁,自從有了孩子後,自己與沈璃好久都沒過二人世界,連夫妻生活都銳減一半,嚴重影響了生活質量。現在居然有人主動的給他分憂,這簡直就是天意!他第一次覺得拂容君很可愛,看向拂容君的眼神一下溫柔一些:“拂容君,那就辛苦你了。”


    沈璃看著行止,心裏總覺得不踏實,從兩小孩生下來後,就從沒有離開過他們倆。


    “娘親,你就開開心心的與爹爹去金姨那裏玩一天吧,難道你還怕我們受欺負嗎?”行璃拉著沈璃的手撒嬌。


    沈璃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臉:“我是怕你們欺負別人。”行璃吐了吐舌頭,拍著胸脯保證:“娘親,我保證不惹事!”


    “我也保證!”行沈也立刻表態。


    “我也保證不讓他們惹事!”拂容君堅定的說,他得想辦法留在這裏尋找墨方。


    “阿璃,我們隻是去一天而已,很快就迴來了。有拂容君在這裏,出不了什麽事的,我們走吧。”


    行止拉著沈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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