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塗蹭著她腆顏:“我給曲導說好了,隻要他願意,這部電話我隨叫隨到,可最多也就小半月,而且拍戲在白天居多,晚上不會誤了上班。”


    金牡丹拿白眼翻她,半天才歎聲:“為什麽?”


    這種祖上冒青煙的機遇,可是多少人求不來,何況她向來對演員有極大興趣。


    塗塗意興闌珊:“金姐,我曉得自個有多少斤兩,何況簽約後就要去美都,又不能談男朋友,我舍不得為民。”


    繞來繞去又繞迴來,金牡丹眉心越發擰緊,可未嚐不是機會,畢竟人在眼皮下她多少能照拂些。


    “確定了,你要是真確定,我暫時先不招小姐。”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塗塗歎氣:“金姐,你什麽時間這麽疑神疑鬼,說了不去就不去。不過你要不要勸勸丁香,那小妮有些死心眼。”


    她不願和金光遠扯上關係,是因著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沒必要誤了丁香。憑心而論,丁香長得漂亮又是名校大學生,關鍵是嗓子著實好,她能做歌手,於她未必不是機遇。


    金牡丹甩開麵杖,悻聲:“她有家人可商量,輪不到外人過多插嘴。”


    抓了案前麵皮側身,忽的歪頭打量著幸聲:“塗塗,你長大了,以後學著別把眼光總放在男人身上就好。”


    塗塗怔了下,才顫身吐著小舌頭:“金姐,這好像是你第一次誇我,放心,我以後會多聽你和初辛的話。”


    不提初辛還好,提起金牡丹的臉刹時烏雲翻滾,甩手朝客廳走去。


    原本,金牡丹最放心的就是初辛,這孩子聰明沉穩,是個前途不可限量的丫頭,反倒是毛毛躁躁的塗塗讓她憂心。


    現在倒好,塗塗明顯沒想象中笨,而初辛卻是出乎意料的蠢。


    “你男人那?還讓我們滿屋子人等他一個。”金牡丹將麵皮撂在桌上,瞪著初辛半點都不客氣。


    初辛賠著笑臉:“他又不是店裏人,來做什麽?我們聚會就好。”


    金牡丹冷笑:“好,架子大的請不來,沒事,等下我開車送你迴去。”抄著擀好的餃子朝客廳而去。


    初辛慫了,問題是原若航不願見金牡丹,沒撤了,她可不想被打上門,隻得擦了手朝陽台走去。


    “喂,初辛,你什麽時候迴來?少吃點,我晚上做你愛吃的菜。”電話剛接通,原若航聲音就傳出來。


    初辛有氣無力:“別做了,你搭車過來,金牡丹要見你。”


    半晌,對麵傳來句:“我要接郎郎。”


    初辛耐著性子哄祖宗:“我們都在,金姐隻是想見見你,你不來等她打上門呀!求你了,別給我找麻煩。”


    “哦。”原若航蔫頭巴腦的掛了電話。


    初辛話還沒完,隻得又打過去,誰料到他竟連電話都不接了,隻好發消息:趕快,記得換衣服。


    她在金牡丹這借錢的事原若航不知道,她也不想讓他知道,隻是中間還橫著舒老的事,讓他來絕了金牡丹亂點鴛鴦的心也好。


    可直等到她們吃過飯,還是沒見原若航到,接收到金牡丹欲殺人目光,初辛恨恨朝院外看去,一眼就瞧見街道上如同被霜打般的某人。


    原若航著著筆挺西服,手裏拎著個果藍踽踽朝前。


    初辛飛跑下樓,揪著人衣服打量著他臉色:“生病了?”


    原若航強自擠出個笑容,將手中果籃遞上,很沒精神的樣子。


    初辛笑著安慰:“交際手段挺高,上別人家還知道帶禮物。”


    倆人進樓,金牡丹攏著披肩坐地沙發上,泛著涼意的臉上沒過多表情。


    原若航被初辛推著近前,躬身禮貌:“金姐。”


    “我年紀沒你大,當不得這聲姐。”金牡丹半點不客氣。


    初辛恍如沒聽見,拉著人硬按在沙發上,自他耳畔俯過:“她是衝我,你別放心上,隨便聊兩句就好。”


    梨姨端著水果過來,親熱招唿:“剛從園子裏摘下的果子,你嚐嚐。”旋又看向繃著臉的金牡丹道:“好好說話,你都能做人母親了,對著小輩使什麽性。”


    初辛挪到背後,對原若航比個包容的動作,踮著腳尖朝廚房繞去。


    金牡丹抬手抽出根煙,他慌忙拿過火機燃起遞上,許是梨姨說的話起了作用,她也不願為難小輩,勻聲緩聲:“那我開門見山,若航,你是哪裏人?”


    原若航:“老家應是蘇楊。”


    華國蘇楊流域屬華北,那她怎生查不出他的消息?


    金牡丹吐出口煙圈,繼續:“家裏還有什麽人?”


    原若航:“母親,父親在我五歲左右去世,還有外公,外婆——”


    金牡丹突然道:“你打算娶初辛嗎?”


    原若航驚得張大嘴,如見鬼般看向她,又好似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麽。


    金牡丹哧聲:“你做什麽工作?”


    “沒,沒有……”


    金牡丹哧笑:“所以你打算讓初辛一直養你?”


    原若航再次垂下頭,直視著地板動也不動,渾身都籠罩在莫名悲傷中。


    初辛早在聽到她那句娶時,就嚇得差點尿褲子,這什麽冷笑話,她可沒嫁給原若航的打算。


    “金姐,喝口茶,我其實沒有——”初辛捧著茶衝上前討著笑臉,卻被金牡丹一記冷眼甩過,喝聲:“郎郎快放學了,你去接孩子。”


    “那個,金姐……”初辛祈求的合著雙手,她猛的扭過頭含著威脅:“別讓我拿棍攆。”


    初辛癱倒在地,接觸到原若航目光,他抬手拉起她,輕聲:“你先去接郎郎。”


    初辛沒辦法,隻好朝門外而去,梨姨硬拉著她朝樓下走去。


    房間裏,金牡丹將煙按熄,來迴轉著煙頭寒聲:“原先生,我調查過你,卻什麽都沒查出來,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下,這是怎麽迴事?”


    原若航如同被冰封的雪雕,絕望而無奈的閉了眼,他解釋不了。


    金牡丹冷笑:“好,我不逼你,可請你看看這個。”


    那是張欠條,上麵幾近天文數字的金額看得他目瞪口呆,初辛借這麽多錢做什麽?


    金牡丹無奈道:“這是你和安吉打架被關進監獄時,初辛為你付的賠償金,不知道吧!而且我不妨告訴你,有人要娶她為妻。是個來曆身家清楚,也有足夠能力照顧她終生的男人。”


    金牡丹站起身,看向他的目光悲傷而迷離:“我把初辛當女兒看,所以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原先生,你的過去我不感興趣,可也絕不會把她交到個身世不清,來曆不明的人手中,為了初辛終身和將來著想,請你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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