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薄行說完之後便沉默著。


    也沒有強迫馬青要同意他的看法,或者給他迴複的意思。


    但馬青內心卻也有著考量。


    “是我考慮不周了,一切全憑國師安排。”


    馬青尚且還躺在床榻上,沒有起身,卻仍舊掙紮著仰起頭,抱著拳想要給丁薄行行禮。


    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行了,躺著吧。”


    “到底是受了傷,別逞強了。”


    看著馬青這樣,丁薄行也不忍心。


    他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場,奮力勸解馬青,甚至斥責他的想法的不該。


    可麵對著這樣一個受傷臥床的病患,他自然不可能過多苛責對方。


    隻要馬青這次能夠明白他的苦心,放棄他心裏那些舍己為人的想法,同他一起好好的迴到藍穀城裏,他便安心了。


    不然他實在沒有臉迴去麵對馬老。


    在他的心裏想的很清楚,不能讓一個為國家付出一切的人,出了力,還要傷了心。


    “我出去看看,你先躺著吧。”


    既然馬青的情況已經穩定,其他的問題又都是丁薄行可以處理了。


    那麽這邊也算是沒有什麽事情了。


    那現在首要的就是族長那邊了。


    丁薄行進屋是為了躲什麽,他自己清楚得很。


    方才藍祈月已經出去了,想必族長這會兒的心情也應該有所平複了吧。


    想著丁薄行便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國師,你...”


    “沒出巫族之前,別喊我國師。”


    這一路走來丁薄行都隻關注著馬青的傷勢,而忽略了他的稱唿。


    在藍祈月麵前也就算了,她早就知道這一些,大家也不是第一天在一起相處了。


    可是族長不是,至今為止族長應該也是不清楚他的身份的。


    藍祈月也不是什麽不顧全大局的人,這些事情她不會主動同族長提起。


    “是。”


    馬青也是丁薄行提了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習慣性的將對丁薄行的稱唿帶到了巫族。


    當下就滿麵的羞愧。


    “你方才想說什麽。”


    丁薄行的手已經扶在了門框上。


    “國...你是想要出去。”


    “嗯,我去看一下外麵情況如何了。”


    “看能不能早點兒解決一切離開。”


    說完丁薄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馬青自然是遵照醫囑先休養。


    隻是丁薄行剛打開門,腳還沒有邁出去的時候便聽到了外麵人正在說話的聲音。


    “外公不怕藍穀皇室他們...”


    當下丁薄行就立刻用手扶著門,輕輕的將門閉合了。


    到最後留下了一條縫,以免完全閉合的聲音會驚擾到外麵的人。


    可這樣藍祈月說話的聲音便也斷斷續續的傳了進來。


    “他們又如何。”


    “巫族從來靜默,任人擺布,並非沒有反抗的力量。”


    “隻是想要將一切事情都盡可能的放在一個平和的角度去處理。”


    “沒想到他們反倒將這些當成了得寸進尺的籌碼。”


    “既然到今日為止,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迴的地步,那就剛一把試一下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


    丁薄行站在門口,外麵人說話的聲音傳進來,他一字沒落的聽了個清楚。


    也明白了藍祈月和她外公在謀劃什麽。


    不得不說他聽到這些是震撼的。


    不管他們之前在有如何的矛盾,也是他們巫族內部的事情,便是覺得和藍穀之間的牽涉過深,也應該會有更合適的處理方式。


    怎麽也到不了硬杠的時候。


    可外麵人說的話又清楚的告訴他,他沒有聽錯。


    “外公,三思呀。”


    藍祈月便是再不懂事,也明白族長此刻的決定會帶來什麽後果。


    當即便開始出言相勸。


    不管是出於什麽考慮,巫族同藍穀之間,這麽多年的相安無事的,決不能在這時候前功盡棄。


    哪怕她從不曾深度的參與到巫族的各項事情中,也明白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以做。


    “的確是要三思。”


    看到藍祈月明顯急切的表現。


    丁薄行當下也就不再躲藏,直接拉開房門走了出來。


    隻是這一出聲直接就吸引了藍祈月和族長的目光。


    兩個人直直的都看向了丁薄行。


    “抱歉,我本意不是如此。”


    “但還是聽到了。”


    丁薄行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絕對不是什麽偷聽別人講話的小人。


    可事實上他確實聽到了,這是事實,無可否認。


    所以抱歉都顯得有些心虛。


    “嗬嗬。”


    “算不得什麽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


    “如果確定了真的要這麽做,那麽公開這個消息也是早晚的事情。”


    族長短暫的驚訝過後,便很快恢複了過來。


    立馬開口解釋著,也算是安慰一旁的丁薄行。


    “你方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你有什麽更好的意見。”


    藍祈月腦子轉的轉,她太知道丁薄行了。


    若不是心裏有一定的把握,恐怕也是不會開口的。


    “略有拙見罷了。”


    丁薄行咳了一聲,很是謙虛。


    畢竟這是巫族內部的事情,他一個外人難不成還真能將自己當成張廣不成。


    “說說看。”


    沒想到族長聽到藍祈月的話後,反倒對於丁薄行的意見很是感興趣。


    丁薄行看了一眼族長,確認他是真心想要聽他的意見,才緩緩開口。


    “族長的意思其實我能明白。”


    “自然是想要巫族的未來長長久久的。”


    “單就依靠目前這樣的局勢來看,與虎謀皮終究會一敗塗地。”


    “所以族長的想法是好的。”


    “隻是巫族和藍穀之間的合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如今想要將一切都斬斷,自然也不能太過草率。”


    “若是族長信得過我,不妨......”


    餘下的那些話語,丁薄行直接去了族長身旁。


    彎下腰貼在他耳朵邊說的。


    連同一旁的藍祈月伸長了脖子都沒有聽清楚。


    “你們到底背著我在說什麽。”


    藍祈月氣得跺腳,可是兩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搭理她。


    一直到將事情都說完了,才將注意力轉到她身上。


    “祈月,你這個朋友真不錯。”


    藍祈月還一臉懵逼著呢。


    族長卻滿是讚同的看著藍祈月,嘴裏不停地誇讚著丁薄行。


    方才還被忽略到生氣的藍祈月,轉瞬卻立馬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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