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問問怎麽了,可是抬頭看見丁薄行的臉色,稍微一想便也明白了。


    定然是秘境那邊的事情。


    那族長外麵的情況便也就可以理解了。


    總歸都是父親留下的爛攤子,她這個做女兒的也是應該的。


    答應完,藍祈月二話沒說就直接轉身出去了。


    她前腳剛出去,後麵巫醫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如何?”


    丁薄行其實大概也能知道馬青如今的情況如何。


    “倒是性命無憂。”


    “皮外傷是多了些,養養倒也不是什麽事。”


    “隻是他體內的毒物倒是不好排出來。”


    “若是知道是如何中的毒,可能會好一些。”


    其實巫醫說這些早就在丁薄行心裏了。


    馬青的傷勢,在秘境裏的時候他就看得清楚。


    至於他中的毒,雖然丁薄行還不確定秘境那邊到底給的是什麽毒物。


    但應該不算太難解決。


    “勞煩你了。”


    丁薄行謝過巫醫後,便轉身進了裏屋。


    至於巫醫出去後,族長和藍祈月他們之間的談話,丁薄行也沒有探尋的意思。


    “其實也不用如此擔心,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情況。”


    “總體來說不算什麽大事。”


    “肯定能迴到藍穀城裏。”


    馬青見了丁薄行便直接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個清楚。


    哪怕看到了丁薄行在巫族裏受到的特殊待遇,甚至都可以動用巫族的力量來給他醫治。


    可這裏到底是巫族的地方。


    他再如何有藍穀的關係,內心深處也始終是向著盛朝的,更是堅定地認為自己就是一個盛朝人。


    所以待在巫族的每一秒對於他來說都是煎熬。


    都是深深的不安。


    “沒事,你且安心待著。”


    “等到了時候,我自然會帶你迴去藍穀城裏。”


    丁薄行也能感覺到馬青的不安。


    可眼下還不是時候。


    秘境那邊不光是有馬青。


    他沒有忘記,那邊還有那麽多備受折磨的盛朝人。


    哪怕他們已經神誌不清,已經忘記了盛朝,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想要帶他們迴去。


    畢竟這也是那個人的夢想吧。


    不然他何以賭上命也要過來這邊,最後也真的將自己輸了進去。


    “我們不走嗎?”


    馬青聽丁薄行這麽一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可正是因為聽懂了明白了,他才更是驚訝。


    “這裏還有什麽未完的事情嗎?”


    “若是方便,我們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巫族秘境那邊做的全是針對盛朝的事。”


    “最近他們更是更改了計劃。”


    “說是想要盡快結束這一切。”


    “不想再和盛朝僵持了。”


    “嗯,我明白。”


    “隻是我還是想要在努力一次。”


    馬青所說的那些,全是他這段時間在秘境裏受盡煎熬的時候聽到的消息。


    但丁薄行一早就知道了這些。


    也明白他們此刻肯定是越早離開越好。


    可除了馬青的事情之外。


    他一開始的打算便是想要在秘境這裏搞點兒事情。


    比如,將他們的人伺機帶走。


    比如,參透秘境那邊的計謀,得到一個更好的應對之法。


    他的目的從來都是想要從根本上去拯救盛朝如今的情況。


    若是馬青的情況不妙,他自然會考慮二探秘境。


    可如今馬青尚且可以堅持,便是不行,他也有打算將馬青先行送出去。


    然後他繼續留在巫族裏處理事情。


    “你若不願意待在這裏,我可以先將你送迴藍穀城裏和他們會合。”


    “畢竟你有傷在身,也確實不適合在巫族裏待著。”


    “迴去也能好好休養。”


    丁薄行說這話的時候,甚至已經在腦子裏思考,該怎麽和藍祈月說這件事。


    之後又如何安排,才能將馬青完好的送出去。


    “不。”


    “既然國師要留下,那我也陪你留下。”


    “我不可能留國師單獨在這裏。”


    “若我就這麽單獨迴去,怕是我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我這身體不是問題。”


    “我自己知道。”


    馬青一聽說丁薄行要單獨留下,還要將他送迴去。


    當時情緒就有些激動了。


    他擔心丁薄行真的是這麽安排的。


    “即便是死在巫族,也不可能獨自逃迴去。”


    “那樣的話,我還有什麽臉麵麵對我父親,麵對盛朝的百姓。”


    “......”


    丁薄行也有些無奈。


    兩個人都想要留下,倒是沒辦法往下進行了。


    “成吧,既然你不想要迴去藍穀,那就先留著吧。”


    “我會給藍穀那邊去個消息,讓他們知道你平安。”


    “好歹他們也就不用,沒頭蒼蠅一樣到處尋找了。”


    既然已經確定了大體的思路,那丁薄行便開始著手傳消息迴去。


    轉頭看了看身旁的馬青,無奈卻也感動。


    盛朝如何暫且不說,他們所擁有的這些忠勇之士,確實不可小覷。


    隻是他到底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命運走向終結。


    也無法接受他們的命運走向。


    他能做的也隻能盡力的去改變事情的走向。


    讓一切可以平穩落地。


    “其實那天我出來的時候,便已經想好了一切。”


    “既然我選擇了做這件事,便沒想著能有什麽好結果。”


    “何況我和父親在藍穀經營這幾十年,對於可能到來的那一天,我們早就有準備。”


    “想來父親也應該是這樣想的。”


    馬青看著丁薄行,訴說著自己的心路曆程。


    不光是勸慰對方,也算是在重複自己這些年的意誌。


    他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不早就想好了最後一刻的命運了嗎。


    縱使有恐懼,也早就在幾十年的磋磨中殆盡了。


    剩下的也就隻有等待與義無反顧了。


    “是。”


    “你父親也是這麽勸慰我們的。”


    “可有些事,並非隻有一種可能。”


    “不是隻有犧牲才算得上偉岸,隻要盡力做了,隻要能改變,能實現原本的目的,如何都算一種成功。”


    “若是這次你真的出了什麽事,我想沒有人會真的不在意。”


    “更甚至會成為這次計劃得一個遺憾,讓最後的成反倒變得不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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