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也不是族長所說的那個樣子呀。


    那樣的傷勢如何也不可能被叫做皮外傷吧。


    難不成他們的世界真的有壁嗎?


    不知道是對方的話起了作用還是怎麽樣,角落裏一直沒有動靜的人也開始緩慢地動了起來。


    但明顯能夠看出他的行動十分吃力,掙紮著想要將身體撐起來。


    可或許是傷勢太重的原因,每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總是需要停下來喘息一下才能繼續動作。


    他們站的門口的位置,雖然隔著有些距離,但是這空間就這麽大,即便如此還是難以聽到對方大口喘息的聲音,想也知道他必然十分虛弱才會導致如此。


    對於這樣的狀況,族長肉眼可見的滿意。


    旁人或許不清楚,可站在他身邊的丁薄行最是清楚不過了。


    但同時心頭卻又湧起一股深深的厭惡之情。


    若說之前的族長對於盛朝並沒有出自主觀意願的惡意,那如今的族長可就並非如此了。


    如今盛朝所遭遇的一切不就是現在這個族長夥同藍穀皇室一同造就的嗎?


    藍穀皇室對於巫族的施壓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之前的族長尚且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抵擋一些,使得盛朝哪怕遭遇不幸也得以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可現在的情況就不同了。


    巫族和藍穀雙管齊下,也不再有人從中放水,若是盛朝不能在此一戰中抓住機會,那便真的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


    更甚至被藍穀吞噬侵占也不過就是指日可待罷了。


    “我就說,怎麽會扛不住呢,這不是還能動嗎?”


    眼看著角落裏的人已經在慢慢起身了。


    族長這邊更是陰陽怪氣的嘲諷起來。


    丁薄行站在他身後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卻也明白此刻沒有他說話的份。


    前族長撐著身體坐好之後,依舊沉默著沒有說話。


    門口的人也一反常態沒有在出言逼迫,反倒整個人都淡了下來。


    “我怎麽就忘了呢?你如今怕是連話也說不了了。”


    果然,聽到族長這句話的時候,丁薄行心裏隻覺得果然如此。


    當初他替對方檢查傷勢的時候,便已經有所猜測。


    哪怕並沒有檢查的那麽細致,可心裏早就有了底。


    按照別的傷勢那般尿性,想也知道對方不能出聲的原因,無外乎就是聲帶被毀或者啞巴。


    現在可算是從族長的嘴裏聽到了確定的答案。


    他們果然足夠殘忍,不然也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吧。


    “既然你不能說,那就換我來說吧。”


    “你讓這守衛過去找我究竟是何意圖。”


    “還有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你所謂的我感興趣的事情是什麽。”


    “巫族那些事情,你到底還瞞著我多少。”


    “有些事情你也該交代給我了。”


    “十幾年前就該交代清楚地事情,一直拖到現在。”


    “可這十幾年之間你所受的苦應當一點兒也不少吧。”


    “哪怕是這般,你也從不曾想過要將事情和盤托出嗎?”


    “我不管你現在是因為什麽才會有所緩和,既然你讓人將我引了來,那今日必然就要有一個說法。”


    丁薄行站在一旁有些恍惚,族長這樣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可對方卻一直沉默以對。


    他很清楚前族長的法術之深。


    哪怕現任族長十幾年前便已經將對方的法術盡數收了迴去,可是他仍舊在前族長身上感受到了無窮的能量。


    雖然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但想來肯定有對方無窮的能力在裏麵。


    聲帶被毀對於他來說也不過就是口不能言罷了。


    他依然有能力可以用腹語來同別人交流,就看他願不願意了。


    而如今他身體的情況已然在慢慢好轉,眼前所看到的這些不過是他在裝樣子罷了。


    不過都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你來說說,他到底同你說了些什麽?”


    或許是族長看著對方始終無所動作的樣子,終究是沒了耐心。


    一把將自己身後站著的丁薄行拉了過來。


    直接推搡著他到了兩人中間的位置後才鬆手。


    丁薄行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穩住步伐。


    就是這猛地一拉一推之間。


    躲在暗處的藍祈月心裏再也平靜不了了,連帶著身體也有了微小的動作。


    就是這一下讓丁薄行猛然間發現了藍祈月的身影。


    一開始剛進來的時候,看不到藍祈月的身影時他心裏固然是擔心的。


    害怕藍祈月會出什麽問題,但是礙於現場的情況他也沒法出言詢問。


    到了後麵,族長旁若無人的開始交代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的時候,他有無比的慶幸,還好藍祈月不在現場,不用聽到看到這些真相。


    可他當時哪裏知道,藍祈月居然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居然一直就在現場看著這一切。


    若不是剛才她輕微的舉動引起了他的注意,怕是整夜過去他都不會知道她的蹤跡。


    隻是,方才他們所說的那些話,她豈不是全部都聽進去了。


    不知道她現在心裏在想什麽。


    就這一愣神顯得丁薄行有一瞬間的沉默。


    站在後麵的族長看著丁薄行並沒有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事,直接對著他就是一腳。


    丁薄行一個不察便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躲在牆角的藍祈月看到丁薄行摔倒後,內心更是著急。


    透過露出來的縫隙,緊緊盯著這邊的情況。


    而丁薄行摔倒之後第一件事也是趕忙抬起頭來,盯著藍祈月的方向,用眼神安慰著她,勸阻著她,避免她有更大的動作。


    一路走來,他也算是清楚了藍祈月的性格。


    眼前的這些事情在她看來都不算是什麽事,隻要她想要站出來自然不會顧慮任何人的想法。


    哪怕眼前站著的是他那個不值錢的父親。


    她會為了自己的意願去抗拒外界的一切。


    一直坐著沉默的前族長自然也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的暗流湧動。


    心裏直罵著自家孩子的不爭氣。


    可行動上卻還是更偏向於藍祈月的。


    為了不讓丁薄行繼續為難,也為了不讓藍祈月更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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