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有個什麽驚天大瓜的氣息。


    丁薄行敏銳的察覺到了。


    “問題出在藍穀延川的母親身上吧。”


    “你怎麽知道。”


    果然。


    藍祈月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藍穀延川是先王同大將軍王的夫人,生的孩子。”


    “聽說孩子生下來以後,便立刻被先王接迴了宮。”


    “隻是此後,大將軍王夫人再也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過麵。”


    “......”


    丁薄行沒想到這裏麵的瓜,可真是又大又圓呀。


    王和自己手下的夫人搞在了一起。


    不可謂不混亂呀。


    “這些我也是聽人說的。”


    “我也沒見過將軍王夫人。”


    “所以到底是不是這樣,我也不能確定。”


    “但藍穀延川不是王後的親子,確實是真的。”


    藍祈月也怕她的情報有誤,所以又趕緊找補了一句。


    丁薄行可不聽這些。


    “空穴不來風。”


    “這事八成是真的。”


    若是別的那可能還有所偏差。


    可偏偏就是這桃色新聞。


    這種消息一聽一個準,隻要有風聲,那離板上釘釘也就不遠了。


    丁薄行活著的時候,這種事情見得多了。


    早就不覺得新鮮了。


    倒是藍祈月聽到丁薄行這樣說之後,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以前隻以為這是謠傳來的。”


    “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若這事是真的,那先王不就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嗎?”


    顯然這事怕是還沒完。


    “怎麽說?”


    “我母親,也就是上一代聖女,被藍穀皇室退迴來了的事情,你知道吧。”


    “嗯。”


    這件事丁薄行可是門清。


    畢竟這是他們盛朝先皇的風流史。


    “先王上位後,王後的位置空懸,就是為了給巫族聖女留位置。”


    “就是兩邊聯姻的時候,藍穀出事了。”


    “大將軍王在邊境稱病,臥床不起。”


    “邊境地帶完全成了無人抵抗的狀態。”


    “就在這個時候,盛朝皇帝南下巡遊的消息又傳了過來。”


    “沒辦法,先王隻能自己披掛上陣在邊境守到將軍王好起來的那一天。”


    “可前腳剛走,先王的那些兄弟們便開始蠢蠢欲動。”


    “而我母親的此時正在去藍穀皇宮的路上。”


    “先王那邊都火燒眉毛了,又如何有空迎接我母親。”


    “便一封書信將巫族來的隊伍趕了迴去。”


    “等到先王將事情處理妥當,將大將軍王安撫好。”


    “我母親也早就改嫁了。”


    “現在這個王後,是先王的側妃提上來的。”


    “所以,按你的話說,很難不懷疑大將軍王臥病在床就是一場針對先王的報複。”


    “目的就是毀了他和巫族之間強有力的聯盟關係,斷了他強有力的支撐。”


    “更甚至可以讓藍穀改朝換代。”


    有些事單獨來看,可能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一旦將所有事情串起來看。


    有些真相也就被側麵印證了。


    “大將軍王夫人的閉門不出。”


    “生母不詳的藍穀延川。”


    “恰逢時機臥病的將軍。”


    “披掛上陣的先王。”


    “巫族聖女的改嫁。”


    “以及皇室的內亂。”


    “有意思。”


    聽藍祈月這麽一說,藍穀皇室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也算是被丁薄行捋清楚了。


    同時藍穀延川的身份也就算是坐實了。


    “你是想利用藍穀延川達到自己的目的吧。”


    丁薄行可還沒忘,他們之所以會開始這個話題,是因為藍祈月說這是扭轉時局的關鍵。


    “正是。”


    “本來我隻覺得他的存在能幫助到我。”


    “可剛才這一番分析下來,我就更確定非他不可了。”


    “他的存在足夠讓藍穀良雲棘手。”


    “隻要他脫不開手,那我就是安全的。”


    “畢竟巫族還是聽他號令的。”


    藍祈月將自己的未來看的一清二楚。


    也盡力在周旋著,想要一個圓滿。


    “你是想走你母親的路線。”


    丁薄行一眼就看透了藍祈月這安排背後,同她母親當時處境的相似之處。


    隻是不同的是,她母親是被動選擇。


    而她,是有意造就這樣的形勢。


    “有何不可。”


    “見過自由的人,還如何迴得去那般囚籠。”


    藍祈月一點兒也不介意丁薄行看出她的目的。


    反倒在心裏盤算著,該怎麽將丁薄行拉過來她這邊。


    就憑丁薄行這一手算計人的好本事,應當可以靠腦子將她從藍穀帶出來。


    倒不是他不相信丁薄行的實力,但巫族人多勢眾畢竟也是事實。


    “話是這麽說沒錯。”


    “可你卻唯獨漏了最重要的一點兒。”


    丁薄行歎了口氣,摸著手腕上的珠串盤算著。


    藍祈月今日如此實誠,將一切托盤而出,隻怕就是為了這一刻。


    央祁的托付還在心裏。


    他想要藍祈月安全,那辦完事情,就必須得帶她離開。


    她不會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吧。


    “漏了哪一點兒。”


    藍祈月自認為謀劃了一切,自然不願意出岔子。


    所以急切的想要知道她的計劃哪裏不妥。


    “你母親......”


    “國師,我們進入藍穀了。”


    就在丁薄行正準備迴答的時候,馬車外麵梁文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


    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居然已經進入藍穀地界了。


    而他和藍祈月居然就這麽聊了一路。


    丁薄行看著對麵的藍祈月,神情嚴肅。


    藍祈月同樣變了臉色。


    藍穀。


    他們都清楚進來這裏意味著什麽。


    “到地方了。”


    “我也很久沒迴來了。”


    “希望這次迴來,能讓我看到一點兒不一樣的改變吧。”


    “你說呢,是吧。”


    藍祈月說著就笑了起來。


    從一開始的淺笑,到後來的大笑,直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若是碰見就好好敘舊,到底都是故人。”


    丁薄行伸出手指輕輕抹去了藍祈月臉頰上的淚水。


    “說的是。”


    “看我高興的都不成樣子了。”


    藍祈月伸出雙手在自己臉上胡亂的抹著。


    丁薄行看見了也隻當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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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國師。”


    隨著馬車停下,馬紮放好。


    丁薄行連同藍祈月一同從馬車裏出來了。


    “這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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