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一點兒都不了解巫族這個部族的事情。”


    藍祈月看著丁薄行,還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像是看到了一個不上進的學生一般。


    可她一個小姑娘家做出這麽老成的樣子,哪裏都顯得怪異。


    “哦,說來聽聽。”


    丁薄行也不說自己了解多少,直接擺出了謙遜受教的模樣,引導著藍祈月自己開口說。


    畢竟有些事情,外人再怎麽樣都不會有內部人了解的透徹,也少了一份獨到的見解。


    “巫族從來都是內部聯姻,對外也隻有藍穀皇室這一個選擇。”


    “外麵的人都以為隻有每一任的聖女會去同藍穀皇室聯姻,實則不然。”


    藍祈月看著丁薄行身後的那一塊車壁,眼神有些茫然迷離。


    “藍穀皇室不過就那麽幾位位高權重的人罷了。”


    “更多的人都處於邊緣狀態。”


    “他們自己想要經營上進,上麵的人也想要籠絡他們。”


    “這個時候,巫族的女人便成了他們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


    “下麵的人以能擁有巫族的女人為榮,上麵的人也樂的送這個順水人情。”


    “如此才使得如今藍穀皇室同巫族之間達到空前緊密的狀態。”


    藍祈月收迴目光,看向了對麵的丁薄行。


    但嘴角不經意掛上的那抹嘲諷的笑意又是那麽刺目。


    “是因為早前聖女同皇室的聯姻,才促使其他皇室成員效仿。”


    雖然藍祈月隻是闡述了一個事實,而沒有直白的將這裏麵的事情說出來。


    但丁薄行也能裏麵聽出來這層意思。


    想必如今的巫族人過得並不那麽好。


    除了手握權利的人尚且能夠在藍穀那邊掙得幾分顏麵。


    其他人怕不是都被當成了工具。


    “這一說開了,還有些說遠了。”


    “不管巫族和藍穀之間的關係如何發展,總歸大體的原則不會改變。”


    “所以我和母親無法相認,也無法迴盛朝。”


    “可隻要你們順利迴到盛朝,想來先帝也不會再讓你們迴去。”


    “那又何須將巫族那些醃臢的事放在眼裏呢。”


    巫族的國力不如盛朝是事實。


    而藍祈月剛才講的那些事情更是讓巫族的整體環境降了好幾個檔。


    這麽糟糕的環境,如何就不能舍棄呢。


    丁薄行是不能理解的。


    若是他來選擇的話,那是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去脫離這個地方的。


    “嗬。”


    不知是丁薄行那句話說的淺薄,惹人笑了。


    藍祈月不禁掩唇輕笑了一聲。


    “你還是不太了解巫族。”


    “哦,怎麽說。”


    “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什麽我不了解的問題。”


    丁薄行重又抱著胳膊,換了個地方靠著。


    等著藍祈月更多的見解。


    “生在巫族,這一生也就定了。”


    “所有妄圖脫離巫族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巫族有個族長令,就在巫族秘境。”


    “自我記事起,這令就沒發出去過。”


    “不會是什麽脫離巫族就會遭到絕殺之類的追殺令吧。”


    “類似於那種殺手組織內部的東西。”


    “搞什麽一旦接單就不死不休?”


    原諒丁薄行腦子裏隻有各種劇情流。


    實在是被各種劇情洗刷的可以了。


    “是。”


    “額。”


    暫且先不論巫族這項規定背後執行的力度如何。


    咱就是說,還真的有這樣的組織會因為人員的離開而痛下殺手。


    這劇情怎麽這麽熟悉......


    “有點兒十麵埋伏的感覺......”


    “誒,你們最開始的創始人是不是看過十麵埋伏,是穿越來的是不是,那他是不是還給你們留下了什麽譜子之類的。”


    丁薄行也是猛然想到這兩者之間的關聯。


    隻是他突如其來的二,著實有些驚到了藍祈月。


    畢竟昨日一天他所保持的形象,同此刻太不相符了。


    “你在說什麽。”


    果然這一番發言,換來了藍祈月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咳。”


    “沒什麽。”


    “你繼續說。”


    說完丁薄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急忙挽尊。


    “但我聽說這個令也還是用過一次的。”


    “具體的事情我也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隻能說,我們不光是懼怕族內的威脅,更多的也有對兩國和平的負責。”


    “若是,我們此次去藍穀,能夠在巫族和藍穀皇室之間調和一下,那你願意迴來嗎?”


    這件事也不是丁薄行多事才提起的。


    而是先帝子嗣不豐,央祁身邊也沒有多少兄弟姐妹,而他對於藍祈月明顯有著一份感情在的。


    就說在盛京的時候,央祁每天要處理那麽多政務,應該也沒有多少時間來和藍祈月相處,可那份感情卻能自然的流露。


    就算是他,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吧。


    他也想要多問這一句。


    “如何會有調和的機會。”


    “這是兩個國家之間的紛爭。”


    對於眼前這般局麵,藍祈月看的清楚,也有著自己的見解。


    丁薄行說的那些假設性問題在她這裏根本就行不通。


    “若有呢?”


    可丁薄行還是固執的想要一個答案。


    “若有......”


    “嗬嗬~”


    不知藍祈月信了幾分,隻是到底她也沒有正麵迴答過丁薄行這個問題。


    “我從來都不讚同聯姻外交的手段。”


    “國家之間的紛爭,應該與利益掛鉤,應該讓掌權者自己去衡量。”


    “女子,從來都不該是戰爭的緩和地帶。”


    “將一國命運係在女子身上,是當權者的無能,更是滿朝官員的無能。”


    “若一個國家的長盛久衰,隻能靠女子去一代代的維係,那這個國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管藍祈月最後的結果是什麽,丁薄行都想要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希望她能明白她有自己本該要走的人生,而不應該被外部的力量所阻隔。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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