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那天晚上,你們進了客棧之後,我便去了周邊察看環境。”


    “結果等我迴來的時候,馬就不在門口了。”


    “一開始,我以為是國師同恆親王有事出去了,便也沒放在心上。”


    “還是第二天一早,恆親王喊了我出來問話,我才知道,馬是真的丟了。”


    “後來呢?”


    丁薄行甚至都想到了丟馬的事情是央恆和梁文一起設的圈套,為的是讓他在黑水鎮多留一晚。


    至於為何繞這麽大的彎子,他心裏也沒有一個靠譜的說辭,隻是就這麽想了。


    還好梁文的話證明了一切。


    “後來,你同恆親王一起去找守城官理論的時候,我就在暗處。”


    “恆親王將你拉走之後,就給了我信號。”


    “我一直蹲守到晚上,他們才有所動作。”


    “不過,事情確實如恆親王想的那樣。”


    “確實是他們監守自盜。”


    “所以,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所以央恆知道消息後,便也就此作罷,沒有再追究下去。”


    “是。”


    到這裏丁薄行也算是解開了心裏的疑惑。


    那天得了掌櫃的指引,他和央恆去了城東菜市。


    從那裏迴來之後,他便再沒聽央恆主動提起過馬匹的事情。


    他們也因為肉鋪的事情,受到了很大的衝擊,滿腦子都想著這裏的困境,沒顧得上。


    但是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啟程離開的時候。


    他有特意問過央恆。


    “馬的事情就不管了嗎?”


    他問的時候,並非是想得到什麽答案。


    在看過這裏的環境之後,他已然十分清楚。


    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馬匹被偷走吃掉也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畢竟人都照吃不誤。


    可他還是想要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麽。


    甚至都不為了印證什麽,就是固執的想要知道。


    “走吧。”


    可央恆卻沒有正麵迴答他的問題,隻是催促著他趕快離開。


    按照梁文的說法,此刻的央恆應該是已經知道真相了。


    那他為何不肯明說呢?是怕人性的惡再添一條罪狀嗎?


    “城外的馬匹是......”


    “恆親王在得知馬匹丟失的時候,便已經派了人去驛站送消息。”


    是了。


    所以才會在他們剛走出城鎮,就有人牽著馬等在那裏。


    他當時也沒問,天真的以為是央恆和驛站老板提前說好了的,連迴程的馬匹也提前要了。


    一直到進了盛京城,他才猶豫著問了。


    而央恆也認真的敷衍了他一句。


    甚至他話裏話外還是刻意藏了那個送信的中間人。


    後來不知是過意不去,還是怎麽樣。


    又欲言又止的起了個頭,卻最終也沒有說下去。


    他猜那句沒說完的話,無外乎是“其實你也可以......”。


    央恆有他的暗衛,而他丁薄行也有梁文。


    ......


    不知是丁薄行臉色太難看,還是如何,梁文主動提起了央恆最近的動向。


    “這次我們出來的時候,恆親王也自請去了黑水鎮那邊。”


    “帶著朝廷賑濟的糧食。”


    “他又去了?”


    便是再怎麽怪央恆隱瞞,去黑水鎮也不是小事。


    隻是當時他一迴來就去了國師府,也就沒管過央恆的動向。


    在他心裏,怎麽著黑水鎮也是盛朝的國土,還離盛京不算太遠。


    央祁怎麽講都不會放著不管。


    所以他便將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探尋巫族的事情上。


    現在得知這個消息,他內心一點兒都不意外。


    如同當初央恆不計較一般。


    或許在他的心裏,一切為了生存所犯下錯都是可以原諒的,一切錯都應該歸咎為上位者的不稱職。


    所以他又去了。


    “你來國師府多少年了。”


    黑水鎮的事情算是過去了。


    本來就是為了弄清楚事實。


    而梁文的解釋還算是能讓他接受,雖然他依然不喜歡被人跟隨。


    但起碼他知道了梁文的存在。


    以後便可以商議著,找尋別的可以接受的法子。


    “十來年吧。”


    “是時間太久遠,你也記不清楚了嗎?”


    “不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被撿到的時候多大。”


    “......”


    這是丁薄行沒有想到的。


    之前總覺得動不動就撿到孩子什麽的顯得太誇張。


    先不說撿來的孩子是不是有天賦可以被訓練成需要的人。


    就說哪裏來的那麽多孩子被丟棄在路邊。


    可黑水鎮一行讓他知道,就是會有那麽多身不由己的人。


    “抱歉。”


    “不會,起碼這十幾年來我過得很好。”


    “其實,你是介意被我在暗地裏跟隨吧。”


    這一來二去的問的那些話,誠然是丁薄行想要知道的,但梁文也從這裏麵品出了別的意味來。


    “很明顯嗎?”


    既然梁文都直接點破了,那也就沒必要偽裝了。


    “你方才在樓下不會也是為了這件事吧。”


    “其實你不必如此的。”


    “我們本就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危存在的。”


    “如果你不滿意我的存在的話,隻要你開口,祝楊便會安排別的人過來接班,直到你滿意為止。”


    “不......”


    “如果你是因為不喜歡人跟隨的話,那可能也沒有很好的辦法,但我們可以保證不出現在你的麵前。”


    梁文沒理會丁薄行的阻止,強行將這些心裏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這也算是他同新任國師的首次磨合。


    為了方便以後更好的工作,有些事他必須說在前麵。


    “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


    “如果你不願意迴答,或者不好迴答的,你可以選擇沉默。”


    “好。”


    兩人也聊了這麽久了,都說到換人的話題了,那也就沒什麽不能說的了。


    索性便將所有問題一切都攤開了說明白了,比較好。


    之後兩人便開始了無休止的問答環節。


    “你是誰的人?”


    “你的。”


    “最開始是誰的?”


    “國師的。”


    “和皇室有關係嗎?”


    “沒有。”


    “那我的消息你會匯報給央祁嗎?”


    “......”


    “央恆呢?”


    “......”


    好家夥,這下丁薄行也算是知道了。


    他在央家叔侄麵前仿佛裸奔。


    “你的存在隻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危嗎?”


    “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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