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桌子上的人,也湊了過來。


    不過他們隻是過來打趣王二的,他們並沒有他這麽貪吃。


    “你這輩子怕不是就跌在這嘴上了。”


    “你也不怕吃的太胖,到時候不好跑。”


    因著職業的特性,他們往常都是留著兩分饑餓,用來保持頭腦的清醒。


    至於身體什麽的自然是不用說了。


    打鬥,逃跑,偷襲,夜查,哪一項不需要身輕如燕。


    可隻有王二是個例外。


    “你往常從我們這裏偷著搶著吃也就算了,我們怎麽也不會把你怎麽樣。”


    “可你今天也是膽子大的可以,居然都敢在大人和國師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了。”


    “我也是看國師走了,才敢過來的。”


    王二心裏也清楚的很,梁文在怎麽樣也是他們一起的,不會把他如何。


    可國師不一樣。


    剛上任還熱乎著呢,沒把清楚脈之前,他也不敢肆意妄為。


    “你小子倒是滑頭的很。”


    幾人湊在一起說說笑笑,全當是飯後消食了。


    等王二打掃完戰場,他們才一起上了二樓。


    除了守夜的人,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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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薄行這麽早的迴了房間也隻是呆坐著。


    這房間隔音並不很好,他甚至可以聽到樓下的嬉鬧聲。


    可那份熱鬧是不屬於他的。


    國師府的一切,本應屬於國師這個位子上的人。


    可人都是感情動物,怎麽可能隨著那麽個職位的變化就輕易將感情轉移。


    方才在樓下他看的分明,卻沒往心裏去。


    他暫時還無法服眾是應該的。


    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不多,互相並不了解。


    才上路一天,他也沒想著要抵得過別人十來年的感情。


    隻是祝楊那天說的話,像一團理不清的線頭窩在他的心頭。


    迫使著他一次次的想要從梁文這裏要個答案。


    “國師,你睡了嗎?”


    丁薄行上來沒多久,梁文也跟著上來了。


    隻是在路過丁薄行房間門口的時候,看著屋裏亮著的燈,他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啊,睡了。”


    丁薄行本來就正在盤算著怎麽從梁文那裏了解事情呢。


    誰知道梁文下一秒就直接站在他門外了。


    條件反射之下,丁薄行便隨口扯謊想要將人打發走,卻忘了睡著的人怎麽會留燈,怎麽還能說話呢。


    “額。”


    梁文自是明白這裏麵的事,聽丁薄行說完,便直接放下原本舉著要敲門的手,打算離開。


    丁薄行轉身看著門口的方向,但因為房內點著燭火的原因,他也沒法透過門上的柵格看到外麵的人影。


    隻能聽著外麵的聲音,判斷梁文應當是轉身離開了。


    “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現在我頂著國師的身份,總要跨越出去這一步。”


    “不然等到了巫族,難不成我們也這麽別扭著嗎?”


    “等遇到了敵對的勢力,我們也這麽別扭,那不是送人頭去了嗎?”


    這一次出來可不是遊山玩水的,若是心裏一直惦念著祝楊起的那個話頭,那他看梁文就永遠不可能以一個正常的心態。


    “梁文,你先別走。”


    想通了這裏麵的事情之後,丁薄行便立刻起身去開門。


    正好現在樓上就隻有他們,其他人還在樓下鬧得開心,一時半會兒怕是也上不來。


    算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了。


    門打開的時候,梁文剛走出去沒兩步。


    這一下又被丁薄行給叫了迴來。


    “我有事問你。”


    “請講。”


    梁文並不意外丁薄行會有如此反應。


    就算沒有王二的提醒,他也早就從之前的那個眼神裏,看出了丁薄行的心思。


    怕不是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卻又因著別的什麽原因,不肯輕易開口罷了。


    “黑水鎮?”


    之前祝楊說黑水鎮這一趟,梁文是跟著他的。


    他想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


    但又怕直接問的話,會帶有一兩分介意,讓梁文平白不舒服。


    “我在。”


    梁文對於這些反倒是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


    甚至直接坦白了更多。


    “這一次出來,便是你不點我,我也會在背地裏跟上。”


    “為何?”


    祝楊是國師派在他身邊的人,他可以理解也接受。


    可梁文是什麽時候被放在他身邊,他是不清楚的。


    且還總是隱在暗處,這就意味著很多時候,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梁文的監視下,而他卻不知道。


    這麽一細想,隻覺得毛骨悚然,一種被監視的沒有人身自由的壓迫感。


    “我隸屬於國師府,本身職責就是負責曆任國師的安危。”


    “先前國師還在的時候,我一直跟在國師身邊,所以國師將祝楊派給了你。”


    “國師不在了以後,我便直接去了你的身邊。”


    “那我為何不知道。”


    他身邊多了個人這麽大的事,他居然從來不知道。


    祝楊也不曾告訴他。


    “是不是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都知道。”


    丁薄行後知後覺有些明白了。


    當時央恆為何欲言又止。


    怕不是想說的就是梁文的事情吧。


    隻是還不曾有人言明,他也絲毫沒察覺。


    所以便也不好做那個第一人。


    “倒也沒那麽多人知道。”


    梁文這話說的保守,可丁薄行一聽便也明白了。


    起碼祝楊,鍋子,央祁,央恆都是知道的。


    這還不算是所有人都知道嗎?


    他身邊也就這麽幾個熟識的人吧,其他人他也不在乎呀。


    “那黑水鎮丟馬的事,是真是假。”


    既然身後一直有人跟著,那央恆這一路上到底有什麽是真,什麽是做戲。


    甚至丟馬的事情, 丁薄行也有些懷疑了。


    若是這事情也是假的,那他和央恆一道去守城官那裏吵鬧爭辯,那一刻的他不就像個跳梁小醜一般可笑嗎?


    央恆之後還煞有其事的分析,難不成都是為了騙他。


    “......”


    “馬的事情,怪我。”


    丁薄行以為梁文這是承認了騙他的事情,正打算破口大罵的時候,梁文又接著開口了。


    “在黑水鎮的時候,我一直都跟在你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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