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顏把丹藥放下後,轉身看見伊艾站在自己對麵,兩人的距離很近。


    伊艾平緩自己內心的痛苦遊上前,溫聲道。


    “清顏,你要不要去附近逛一逛。”


    他不知道怎麽留下清顏,他很想和她待在一起,尤其是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後。


    屬於他單獨的時間沒多少,以後愛上的她還是他自己嗎?


    伊艾也不知道,現在他連未來的自己都嫉妒。


    清顏視線與伊艾的視線相交,看見他眼底的炙熱和深處的憂傷。


    她移開視線,壓製自己後退的腳步。


    清顏看見這眼神明白他喜歡自己,她害怕這種熱烈的感情。


    大家都是利益關係,你利用我,我利用你。


    伊艾見沈清顏移開視線,他眼底的光慢慢黯淡,嘴角的弧度也落下,又很快勾起。


    他舍不得清顏看自己的臭臉,再難過都得他自己受著。


    “我……”


    “好,我們去看看吧。”


    伊艾話還沒有說完,清顏的話打斷了他的話。


    被打斷的伊艾,沒有不開心反而很開心,嘴角上揚眉眼彎彎。


    如果他的尾巴像小狗的尾巴,現在一定很歡快的搖來搖去。


    沈清顏感覺到伊艾的悲傷,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答應他。


    她還沒有到利用伊艾的時候,以後能不用上就不用上他,錢容易還,情不好還。


    對於深淵的海洋神,不知道祂是怎麽做到,讓自己短時間失去靈力。


    清顏覺得深淵下,有什麽壓製自己靈力的東西。


    ……


    清顏和伊艾出現在街道,很多人魚向清顏和伊艾行禮問好。


    “巫司大人。”


    “沈醫師。”


    ……


    沈清顏微笑點頭迴禮,伊艾沒有什麽動作,帶著她往外麵遊邊說話。


    “清顏,你想去哪裏?”


    “要去采珍珠嗎?”


    “深淵旁邊的草藥生長的很好,有專門的人魚采摘草藥,你要去看看嗎?”


    自從清顏離開這裏,她就委托其他人魚采摘草藥,後麵她沒有去過深淵附近,不想遇見海洋神。


    “我們去采珍珠吧。”


    伊艾看著沈清顏溫柔地笑,點點頭。


    “好啊,我們好久沒有采珍珠了。”


    清顏不想去深淵,他能猜到一點,是因為那個人。


    伊艾不想清顏討厭海洋神,不知道他們那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身側兩邊的手握成拳頭又慢慢鬆開,掌心留下嫣紅色指甲印。


    兩人朝著采珍珠的地方遊去,沒一會就到了。


    沈清顏埋頭苦幹,采珍珠的速度很快。


    伊艾一直陪在清顏旁邊,幾乎沒有采幾顆珍珠,盯著她的側臉出神。


    他想了很多,迴憶當初見清顏從深淵迴來的情景。


    如果海洋神對清顏做了什麽不好事情,討厭祂。


    伊艾想到這件的事情,心髒已經很痛了,他欲言又止。


    “清顏……”


    沈清顏抬頭看向伊艾,疑惑道。


    “嗯?”


    伊艾垂眸擋住眼底複雜,假裝輕鬆道。


    “沒事。”


    他不敢問出口,如果海洋神是真的欺負了她,自己該怎麽辦。


    安慰她,這也太虛偽。


    不安慰,自己和木頭一樣,隻會離清顏越來越遠。


    伊艾內心大交戰表麵很平和,清顏也沒有看出他在想什麽。


    沈清顏繼續采珍珠,伊艾默默跟在一旁。


    一小時後。


    沈清顏采了很多珍珠,她停手了。


    她沒有一直采下去,留了外圍的珍珠給其他人魚。


    伊艾見清顏停手,怕她離開,整條魚的內心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他的聲音和蚊子一樣細,清顏差一點沒有聽見。


    “清顏,你最近可以來陪陪我嗎?”


    沈清顏一愣,轉身看向伊艾,微微歪著頭滿頭問號。


    “啊?”


    “你怎麽了?”


    清顏以為伊艾生病,下意識抬手拉住他的手腕把脈。


    他身體很好啊!


    他魔法力很充足,隱隱約約感覺他要突破了。


    伊艾是清顏見過人裏麵,除了神明魔法力最強的人,不知道再突破是什麽樣子。


    “你身體很好,沒有一點問題。”


    “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伊艾低著頭不敢與清顏對視上,他想到兩個月後,自己不再是自己,是一個新的人。


    她還會和自己說話嗎?


    還會和現在一樣嗎?


    他不敢想清顏喜歡他,他有一個待在她身邊的資格就可以。


    他心中酸苦,越想越難過,視線越來越模糊,眼淚從眼眶掉落。


    一顆深藍色的珍珠掉落在地上,如一顆星星掉落。


    沈清顏瞪大眼睛,詫異地看向地上,又抬頭看向伊艾,視線來來迴迴。


    伊艾也傻了,呆呆地看著地上。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難過到落淚,這是他第一次落淚。


    沈清顏蹲下撿起地上的珍珠,裏麵有流動的碎光。


    她把珍珠遞到伊艾麵前,小聲道。


    “你的珍珠!”


    伊艾抬手撫摸自己的眼角,眼眸閃著異樣的光芒,喃喃道。


    “我流淚了,清顏我很難受,你可以抱我一下嗎?”


    清顏明明剛剛給他把完脈,他身體好好的,怎麽就難受了。


    她想到某件事情一愣,感覺手心的珍珠很燙手。


    “我……”


    伊艾沒有等清顏來抱他,他主動抱上清顏,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雙手落在她的腰肢。


    沈清顏渾身僵硬,她現在身上除了一塊抹胸沒有其他布料。


    滾燙的雙手落在清顏腰的皮膚上,之前她都沒有感覺他的手那麽燙。


    她抬手抓住伊艾的手臂,想推開他。


    清顏的耳邊響起伊艾的聲音,很輕很溫柔。


    “清顏,讓我抱抱你。”


    “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喜歡上你的,可能是你救起我那一刻,就注定我會喜歡你。”


    “求你,不要推開我……”


    沈清顏聽見伊艾說喜歡自己,嚇得想推開他。


    她的腰肢被他扣住,清顏不用靈力是無法推開他。


    清顏聽著伊艾的哭訴,感覺有什麽圓圓的東西順著背上滾落。


    她的腳邊散落了很多顆深藍色的珍珠,如繁星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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