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來到江澄跟金淩的房門口敲著門,接著魏嬰瞟了金淩一眼:“你舅舅睡下了嗎?”


    金淩搖搖頭:“還沒。”


    魏嬰徑自走進屋內:“我來找他一起商量事情你也一起來。”


    金淩一臉疑惑:“什麽事?慕君之事不是已經告一段落了。”


    魏嬰深吸一口氣皺著眉:“恐怕並沒有。”


    江澄瞪了一眼魏嬰:“你不在你的寒室,來這裏幹什麽?”


    魏嬰滿臉無奈:“我來跟你商量阿淩的事。”


    江澄雙手抱著胸滿心不悅:“事情不是都解決了還有什麽事?”


    魏嬰挑了挑眉:“恐怕事情還沒完。”


    江澄皺著眉一臉不解:“怎麽說?”


    魏嬰翻著白眼:“晚宴上經過顏淡那麽一亂,我總覺得事情並不會那麽簡單過去。”


    金淩伸手撥著額間落下的劉海:“可是應淵君不是都已經說不追究了,我也願意卸下家主之位,含光君也同意了。”


    魏嬰攤了攤手:“現在是人家的娘不依不饒了。”


    江澄皺著眉看向魏嬰:“應淵君的家事,不是讓他自己去解決嗎?”


    魏嬰沉默了一會兒:“他能解決我還會來這一趟嗎?


    說到顏淡他可是應淵的心頭肉,曾經應淵為了慕君誤傷顏淡而差點殺了慕君。


    慕君更是從小就被趕出家門由舅舅撫養長大。”


    金淩聞言愣了一下:“他的遭遇怎麽跟我有點相像。”


    魏嬰歎了口氣緩緩說著:“但是顏淡卻是一個非常疼愛慕君的母親。


    平日她為了緩和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她極少插手慕君之事。


    但這次一反常態的在這麽重要的場合站出來為慕君說話,就知道她多看重慕君受傷這件事。


    剛剛我迴寒室時還聽到顏淡正在罵應淵,吵著要跟他和離,所以我才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快結束,我覺得必須讓顏淡出口氣事情才會真正的過去。”


    江澄滿心擔憂看著二人:“那要怎麽做,總不能讓顏淡真的捅金淩一刀吧?”


    魏嬰摸著鼻子:“這是當然的,我打算讓金淩去向慕君負荊請罪。”


    金淩大叫了一聲:“什麽?叫我去向那個慕君負荊請罪?”


    魏嬰瞪著金淩:“難道不應該嗎?


    你都沒有好好向慕君道歉請求原諒,更何況慕君還在晚宴上救了我們三個一命,你去好好跟他道歉請求原諒不應該嗎?”


    江澄擺了擺手:“阿淩現在處境已經很困難了,你還要他做這種事。”


    魏嬰一臉不以為然的走到一旁的千書架靠著:“阿淩如果不這麽做,他的處境隻會更加困難。


    如果顏淡像晚上的應淵一樣舉劍向著金淩的話,是沒有人可以保的下金淩的。”


    金淩噘著嘴嘀咕著:“可是應淵君已經說不追究了。”


    魏嬰拿出陳情在手中轉動:“臭小子,你到現在還聽不懂我說的嗎?


    當顏淡一旦要殺你是沒有人可以擋的下她的。


    姑且不說她的修為好不好,光是應淵君都阻止不了她。


    如果連應淵君都阻擋不了她,那還有誰可以擋的了她?”


    金淩眉頭緊蹙臉色難看的看著魏嬰:“所以我真的要去跟慕君負荊請罪嗎?”


    魏嬰點點頭:“對,而且最好等等就去,帶著戒鞭去跪在慕君的門前給應淵跟顏淡看。”


    江澄滿心不悅一臉無奈:“現在就去,那阿淩都不用睡覺的嗎?”


    魏嬰摸著鼻子瞪了江澄一眼:“阿淩的生命安全重要,還是睡覺重要?”


    金淩思索了好一會兒:“我去跪,大舅舅你去戒律堂取戒鞭,我們一起去寒室吧。”


    魏嬰聽道金淩的話後便偷偷摸摸的去藍氏的戒律堂取戒鞭。


    帶著金淩一起迴寒室,金淩身著素衣一到寒室就持著戒鞭跪在慕君房門口,魏嬰也陪著金淩一起跪了下來。


    金淩看到魏嬰也一起跪了下來一臉詫異:“大舅舅你這是做什麽?


    這不關你的事,我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你已經幫我收拾得夠多了。


    而且你這身裝扮可是夷陵君,不適合跪在這裏。”


    魏嬰看著金淩歎了一口氣小聲說道:“小輩有錯就是長輩教導不善,當然要一起負責。


    好了禁聲,夜已深不要吵到人了。”


    天色翻上了魚肚般的泛白,應淵一臉倦態步出了房門。


    他走到院中的樹下化出一小桌,一壺茶,一盤殘棋坐了下來開始自己與自己對弈。


    今日他發現慕君房前有兩條人影,他起身走了過去一看到是金淩與魏嬰跪在地上,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魏嬰,你們現在又在演哪一出?”


    魏嬰抬頭看著應淵:“金淩還沒得到慕君的原諒,他來負荊請罪,真心請求慕君原諒的。”


    應淵滿臉不悅:“你們是覺得昨晚的動靜鬧得不夠大嗎?


    真的要鬧到仙門百家人盡皆知才肯罷休嗎?而且慕君重傷未愈,我現在正要進去幫他下安神咒他不會那麽快醒的。”


    金淩一臉真誠:“應淵君,我願意跪著等慕君清醒。”


    應淵斜眼看著金淩:“你願意跪就跪吧!


    但是不準大吵大鬧,如果累了你自然就迴去。”


    應淵徑自走進往慕君房裏,房間裏慕君沉穩的睡著,思追跟景儀則在地上打了一個地鋪將就睡著,應淵起手對慕君施了一個安神咒之後又渡了些許的仙力給慕君。


    隨後應淵走迴到院中獨自下起他的棋。


    卯時時分,含光君,思追跟景儀一如往常的作息起身而起,三人不約而同地從二個房間信步而出。


    一出房門三人都被跪在地上的金淩與魏嬰嚇了一跳。


    景儀翻著白眼看向金淩:“金宗主,這裏是寒室,依照家規無家主之令是不可以進來的,你怎麽會跪在這裏還手持戒鞭。”


    金淩抬頭看著三人:“含光君,我來跟慕君道歉請求原諒的,還請含光君準許我跪在這裏。”


    含光君一臉鐵青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金淩是跪在這裏認錯求原諒,那魏嬰你為何也跪在這裏?”


    魏嬰滿臉小心翼翼:“我身為長輩未善盡教導之責,所以陪著金淩一起來請罪的。”


    含光君麵帶微慍:“魏嬰你才複生多久?


    要陪著認錯應該也是江宗主怎麽會是你,而且慕君已經說過他亦視你為師尊,你這樣做豈不是要為難他嗎?


    你難道真心要為難慕君讓他難過嗎?”


    金淩用手肘輕輕撞著魏嬰:“夷陵君你起來吧,我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


    應淵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走了過來:“金宗主,我剛剛已經說了慕君需要好好休養身息,我已經在他身上下了安神咒他也不知道多久才會醒來。


    我看你還是先迴去吧,萬一跪壞了身子我可負責不起。”


    思追跟景儀前往寒室外取迴早膳吃食,思追將吃食送進了含光君的主屋後。


    便出來與景儀一起迴到慕君房內,他一臉不解看向景儀:“現在是什麽情況?”


    景儀一臉無奈:“金淩來負荊請罪的,我們要把慕君叫醒嗎?”


    思追歎了一口氣:“剛剛應淵君不是已經說,他給慕君下了安神咒要讓他好好休息嗎?


    不要隨便吵醒他讓他好好休息,我相信含光君跟應淵君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景儀看向寢室內的方向:“那他都不用吃東西了嗎?


    還是要用老方法給他灌食一些湯類,這樣他才有體力恢複。”


    思追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看還是不要吧,上次給他灌食米湯時含光君看了都皺起眉頭了。”


    景儀聳聳肩:“好吧!今日不是仙門百家都要離開雲深不知處,那我們要


    去幫忙送客嗎?”


    思追端起早餐準備開吃聽到景儀的話後又放下手中的碗:“等等用完早膳我去看看吧!


    我再去寒潭洞把慕君的藥品拿迴來這裏,這樣要幫慕君上藥也比較方便。”


    景儀點點頭,魏嬰也在含光君的勸說下起身跟含光君一起迴屋,留下金淩一個人獨自跪在慕君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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