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路陽見公孫燕來找他,頗感意外。聽公孫燕道:“花大俠,你是武林盟主,做事應該光明磊落,對不對?”花路最微微一怔,道:“公孫姑娘,你一大早來金刀堂,一定有事,不必繞彎子。”公孫燕道:“把賴公子交出來,你把他藏哪兒了?”花路陽一驚,問道:“賴公子怎麽樣了?你慢慢說。”


    公孫燕冷冷道:“花大俠,你真不知道他下落?”言語中流露出對花路陽的不信任。花路陽怫然不悅,沉聲道:“賴公子在神林穀,我當然不知道他下落了。”公孫燕道:“花大俠,明人不做暗事,賴公子不見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以前他對你多有冒犯之處,還望你多多包涵,放他一條生路吧!”


    花路陽楞了一下,道:“我聽明白了,你是懷疑賴公子的失蹤與我有關?”公孫燕沉默不語,算是承認。花路陽本就在氣頭上,怒道:“胡鬧!我是痛恨賴士保,但也不至於偷偷摸摸傷害他。”公孫燕哽咽道:“花大俠,求你放過賴公子。”說著說著,竟傷心地哭了起來。這時,花路陽突然想起,如果賴士保有什麽不測,漢王就得跟著遭殃,趕緊追問:“賴公子真不見了?”公孫燕看了花路陽一眼,沒有答話。


    花路陽暗叫不妙,急道:“你還不快找,跑金刀堂來幹什麽?”公孫燕道:“我到金刀堂來找人呀!”花路陽心急如焚,如果不及時找到賴士保,後果不堪設想。可是公孫燕又一口咬定就是自己帶走了賴士保,好說歹說她就是不聽,這可如何是好?心中一動,決定將公孫燕扣為人質,讓公孫伯有所顧慮。快步上前,把公孫燕抓在手中,公孫燕拚命掙紮,哪有作用?


    第二天,公孫伯沒見到公孫燕,派人尋找,哪有她人影。他馬上意識到公孫燕一定是去了金刀堂,頓時心急如焚。他安排水靈堅守神林穀,然後自己去金刀堂救人。


    水靈氣得直跺腳,抱怨道:“燕兒真不讓人省心。這不是添亂嗎?”公孫伯急道:“別抱怨了,守住神林穀,一定要鎮定。”水靈點了點頭。公孫伯急匆匆來到金刀堂,見著花路陽就嚷著要人。


    花路陽哈哈笑道:“公孫伯,你也懷疑我帶走了賴士保?”公孫伯道:“賴士保讓你在群雄麵前出醜,你不恨他?”花路陽既好氣又好笑,道:“公孫伯呀公孫伯,枉你還是一代武學宗師,卻是個大傻瓜。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我鄭重告訴你,賴士保的失宗與我無關,信不信由你!”公孫伯微微一愣,問道:“燕兒在什麽地方?”


    花路陽道:“公孫姑娘在金刀堂有吃有喝,很安全,你不用掛念。”公孫伯道:“明人不說暗話,你究竟想怎樣?”花路陽沉聲道:“公孫姑娘冤枉我帶走了賴士保,我要她拿出證據。證據就是盡快找到賴士保。”


    公孫伯道:“花路陽,如果大家都不講江湖道義,誰又不會使陰招害人?”花路陽怒道:“公孫伯,你是瘋狗嗎?亂咬人!懶得和你講理,趕緊找到賴士保來換公孫姑娘,不然我就殺了她。”


    公孫伯江湖閱曆豐富,他已留意到,賴士保的失蹤可能真與他無關。尋思:“是誰帶走了賴公子?為什麽要帶走賴公子?”便道:“花路陽,我暫且相信你一次。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不要轉移到他人身上,請善待燕兒。”


    花路陽道:“不瞞你說,我痛恨神林教,但我還分得清是非,不至於用下三濫手段對付神林教。我痛恨的是想謀反的神林教,如果神林教循規道矩,行俠仗義,我歡迎。”公孫伯了解花路陽的為人,相信他的話出自真心,默默點了點頭。


    花路陽道:“公孫大俠,你應該好好反思,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從神林帶走賴士保,說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神林教並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強大。如果神林教繼續走邪路,曹錦就可以讓神林教從江湖上消失。除奸不需要講江湖道義,希望你明白。”公孫伯若有所思,然後禮節性地向花路陽告辭。他急匆匆趕迴神林穀,水靈焦慮不安地在穀外等候,她見公孫伯空手而歸,好生失望,急問道:“燕兒怎麽樣了?”


    公孫伯道:“燕兒已被花路陽扣為人質。”水靈險些急暈了過去,顧不得自己的身份,驚叫道:“花路陽傷害燕兒沒有?”公孫伯搖搖頭道:“花路陽畢竟是武林盟主,要顧及身份,不會傷害燕兒。”


    公孫燕在花路陽手中,水靈心裏哪能踏實,道:“花路陽的話你也相信?”公孫伯道:“看來賴士保的失蹤真與花路陽無關。他要我找到賴士保去換燕兒。”水靈臉色大變,驚道:“你上當了,賴士保就在花路陽手上,你上哪兒去找?你動腦子好好想想。現在賴公子和燕兒都有危險。”


    公孫伯聽她言之有理,大唿上當。急急迴到金刀堂,花路陽已不知去向。詢問金刀堂的仆人,也不知花路陽去了哪裏。公孫伯這才明白被花路陽騙了,氣得他大罵花路陽“卑鄙。”他不敢怠慢,想急著迴去把這消息告訴水靈,可是既怕水靈恐慌,又怕被水靈責怪,於是匆匆寫了封信托人捎給水靈,告訴她,他在尋找賴士保,要他一定要提高警惕,加強戒備,守護好神林穀。其實他決定追蹤花路陽,不過他又很茫然,花路陽去了哪裏?


    且說慶功宴上,賴士保多喝了幾杯酒,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等到他醒來時,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屋子很小,除了一張木床什麽物件也沒有,他努力迴憶昏迷前的情景,料想是受到了人的襲擊,心頭一片冰涼,這是什麽地方?是誰要加害自己?公孫燕現在又怎麽樣了?想來想去,他認為當今之世,花路陽最恨自己,於是認定是花路陽襲擊了自己,想著自己將兇多吉少,悲從中來,眼淚從眼角流出。


    這時,有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兒,一姑娘推門而入,賴士保抬頭一看,又驚又喜,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金枝。他幾乎疑似夢中,咬咬手指,很痛,這不是夢。眼前這姑娘就是金枝,這麽說來,將自己帶到這裏的人是荷萍了,他雖不知道荷萍有什麽目的,至少自己沒有性命之憂了,稍稍鬆了口氣,笑問道:“金姑娘,我們怎麽會在這裏相見?”說著趕緊下床。


    金枝道:“賴公子,是娘把你帶到這兒的,你沒嚇著吧!娘對你沒有惡意,請你放心。”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原來賴士保又一次以弱勝強,讓神林教化險為夷,荷萍激動得整夜沒合眼,她認為賴士保是奇才,金枝她爹正需要這種奇才,思慮再三,便在三更過後,悄悄潛入神林穀,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賴士保帶了出來。


    賴士保搖搖頭道:“不知荷女俠把我帶到這兒幹什麽?”金枝臉上一紅,低下頭輕聲道:“娘要我好好陪你,不知你願不願意。”


    賴士保心頭一震,立刻明白了荷萍的用意,輕聲道:“金姑娘,你應該有你自己的主張,不能事事都聽娘的。”金枝道:“這麽說來賴公子是不願意了?”賴士保道:“不是不高興,我是更希望你開開心心。”


    金枝沉默了一陣,道:“從小娘就訓導我,要服從,要奉獻。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賴士保道:“你天真可愛,我當然喜歡了,隻是更希望你是我妹妹。因為我已有意中人了。”金枝感到很失望,低頭不語。這時,門外發出一聲冷笑,是荷萍的笑聲,笑聲剛落,荷萍走了進來,惡狠狠的道:“不管你們願不願意,你們就在這裏好好相處相處,幾天後給你倆完婚,然後帶你們去京城見金枝爹。”


    金枝並不感到意外,然而賴士保卻目瞪口呆,迎著荷萍的目光,道:“荷女俠,你為何會這樣安排?我已有意中人,豈能讓金姑娘受委屈?她可是你心頭肉呀!”


    荷萍道:“我不在意你有沒有意中人,我隻希望你好好做我女婿,將來好好輔佐她爹成就大業,不然隻有死路一條。”賴士保嚇了一跳,道:“難道你不心疼金姑娘嗎?”


    荷萍道:“怎麽不心疼?但為了他爹,我們必須無怨無悔。”賴士保道:“我和金姑娘隻是萍水相逢,隻有姐妹情誼。沒有感情。”荷萍道:“感情是什麽?是付出。感情可以慢慢培養。這事就這麽定了。由不得你們。”說完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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