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真是書山有路勤為徑的典範。”顧沉聽到他說話,才看見一直閑逛的人終於拿起了一本書看。


    他走近看,原來是一本兵法書,紙張泛黃,上麵的毛筆字都有些暈開,“是啊,天賦可不是拿來荒廢的,況且我真的很喜歡兵法。”


    顧沉迴憶著這個世界的原身對兵法的熱愛,感覺自己都被影響了幾分。


    按照之前052的說法,每個世界都應該是自己,隻不過成長的過程不同,性格也有所差別。


    那自己如果也與原主擁有一樣的身世——幼時被父母砸鍋賣鐵送進學堂,以為會有大好前程。卻突發變故被當地地主抄家滅門,而後陰差陽錯跟著前皇帝起義奪權。從此走上靠統領百將,在戰場上稱霸一方。


    如果這半輩子自己的成就感和被認同感都是在戰場上獲得的,也會對兵書軍法這般癡迷吧。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楚羲將書關上,“昭王可是天下皆知的顧將軍,我都快忘了。”


    這樣的英姿少年郎,怎麽就變成專橫的權勢之臣了呢。


    “你不用記得,你隻需記得我是顧沉,是墨硯,是心悅你的人就好。”顧沉現在情話也到了脫口而出的級別了。


    若不是楚羲打聽過攝政王的情感史是白紙一片,都要懷疑曾經他是個花花公子了。


    “墨硯可想繼續征戰沙場?”楚羲打的算盤是把顧沉送去邊疆,自己也好安生一陣。


    “戰爭是為了和平而存在的,現在海晏河清,沒必要去打破自家和他國的安寧。”顧沉對擴張國土沒什麽興趣。


    楚羲有些驚訝。這話點都不像說出,“老百姓其實是達官顯貴的車輪下壓碎的樹枝和草葉。他們茂盛或枯萎在權貴眼中都不打緊。”的攝政王能說的話,是他變了,還是自己從未了解過他。


    “我已經批閱完了,西沉一直沒找到合自己的心意書嗎?”


    “嗯…沒事。墨硯我們出去吧。”楚羲總不能說是因為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機密才一直瞎逛的吧。


    ————————————


    幾日都如第一天一般,楚羲早起去朝堂坐鎮。聽大臣們匯報消息,然後偷偷批閱奏折給顧沉檢查,兩點一線的來迴奔波。


    期間怕顧沉懷疑假扮他的夏至,以防萬一,在下午見了他一麵。


    今日也是如此,但大臣們今日匯報的重點有兩個,一是前段時間說的微服私訪,二是不久要開始的殿試環節。


    通過這幾天的連軸轉,楚羲已經把殿試題目出好了,他安排完禮部負責後,許久沒難為他的顧沉發話了。


    “去年禮部尚書王大人全權負責科舉,雖沒出現什麽疏漏,但也無功無過。就連狀元都不算出彩,我想這次怕是得換個人選。”


    王大人臉上的笑快掛不住了,“王爺啊,去年的學生都資質平庸,讓微臣選人才也是難為微臣了。今年一定能有立足朝堂報效國家之人才。”


    顧沉照樣不領情,“皇上,我看禮部侍郎也不錯,要不這次讓王大人休息吧。”


    快沒存在感的052突然出聲,“楚羲主角光環減二,當前光環值38。”


    “那就聽昭王的吧。”楚羲也不想安排給王大人,通過上次軍糧一事就知道他是個腐官,不知在科舉一事上又撈過多少好處。


    “禮部侍郎李文博,定不會辜負皇上,王爺所信任。”


    李文博一直被禮部尚書壓在下麵,雖然也被拉幫結派過,但那些汙穢之事沒有幹過,是個能夠托付的人。


    科舉一事告一段落,微服私訪又需要解決。


    “臣以為現在處於秋收時節,天氣適宜,是最佳的微服私訪時期。不僅能看今年收成如何,陛下出行也方便。”


    這讓楚羲有些為難,現在皇宮和親王府不算遠,跑來跑去的勉強能隱瞞身份,那之後自己私訪民間,顧沉那邊怎麽交代。


    “……既然這樣……後日啟程吧,幾天後再上早朝。”沉默許久楚羲做了決定。


    “此事已定,沒有其他事就退朝吧。”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


    顧沉想著男主微服私訪這麽重要的劇情點,自己作為權臣應該要一起的。但這樣的話就沒辦法和西沉待在一起了。


    他沒想到迴親王府後,西沉給瞌睡了的他遞枕頭。


    “王爺,我想給你說件事。”


    這幾天顧沉已經摸清了西沉的套路,叫墨硯就是一般的,叫昭王是耍小脾氣,如果叫王爺,一定是有事求於他。


    “什麽事?說來聽聽。”


    楚羲小狗麵具露出的黑眼仁似泛著水光,“就是……皇上微服私訪,我作為暗衛得去保護他。所以有一段時間我不迴親王府了。”


    顧沉先是第一反應的問,“那皇帝這麽多暗衛偏偏少你一個就不行?而且他不是說過隻要你不迴去,他也不會找我要迴你嗎?”


    然後又想到自己本就在想和小皇上一起微服私訪,西沉要去豈不正好?


    於是拒絕的話風一轉,“你要是願意就去吧,我也要和皇上一起私訪,到時候你跟在他和我身邊正好。”


    完全沒想到顧沉也要去的楚羲徹底慌了,“王爺你也要去嗎?微服私訪不一般都是皇上帶著護衛嗎?”


    顧沉也不知道楚羲現在在緊張什麽。


    “你不在親王府我會想你的,到時候你會扮成皇上小廝還是扮成路人啊?記得有空了來找我,我就在皇帝身邊。”


    楚羲為了之後自己不會被強迫學習分身術,隻能說,“我會穿普通扮相藏在路人之中,跟蹤聖上進行保護,有時間就找墨硯你,墨硯可別想發現我。”


    “好,我就等著你找我啊,你可是專業的我想找還找不到呢。”顧沉對西沉慢慢接受自己感到高興。


    但現在楚羲卻想的是,如果你想找我,其實隻要轉頭就行了,畢竟你和那幾天的我會形影不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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