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搖搖頭,電話震響,她取過,背對著女人,“喂……”


    穀雨麵色一驚,匆匆掛斷,秦初雲見狀,問道,“怎麽了?你臉色不太好。”


    ‘時光’被人砸了,她必須想辦法離開易家,穀雨已顧不上許多,秦初雲在易家,剛好轉移老太太的注意,她立馬趕去市區。


    當穀雨趕到時,‘時光’已是一片狼藉,展示架上的衣服早被洗劫一空,之前她接到債主的電話,找不到阿澈,還不上那五十萬的貨款,就砸了他們的店,她還是來晚了。


    債主說再不還錢,就不是砸店這麽簡單,眼見著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穀雨難以言喻,一個人清掃著地上的玻璃渣,撿起扔在滿地的衣服,這些早被人剪的不成樣。


    穀雨咬緊著下唇,她必須想辦法籌錢,想辦法挽救‘時光’,可一時半會去哪借五十萬?


    她俯下身,一個人坐在台階上,環抱住自己,久久不得迴神。


    ***


    客廳裏點著一盞落地燈,暖光打在角落的沙發上,男人的外套,隨意扔在一旁,易遠臻倚靠在沙發靠背,閉著眼睛,秦初雲俯在他身旁,為他清理著右手的傷勢。


    “還疼嗎?”女人輕語,


    男人仍舊閉著眼睛,秦初雲起身,將身上披著的外套輕掩在易遠臻身上,男人仍舊未有動靜。


    秦初雲看著這張臉,伸手想為他撫去眉心的褶皺,可纖指頓在了空中。


    哐當一聲,


    暗處傳來一陣聲響,易遠臻睜眼,看著眼前女人,伸手勾過她脖子,將她摟在懷裏,吻上了她的唇。


    秦初雲沉迷在他柔軟中,他卻適時放了她,她身子不穩,跌坐在地。


    易遠臻慵懶地坐起,撈過一旁的西服,從口袋裏取了火機,“介意嗎?”


    秦初雲搖頭,從地上爬起,坐在他對麵的茶幾邊緣,與他迎麵對視。


    啪—


    火光乍現,他低頭點了根煙,漫不經心地含在了嘴邊,整個動作熟稔,卻該死的迷人。


    他輕唿著,灰白的煙霧,將兩人的麵容朦朧,她在若隱若現中,盯睨著男人諱莫如深的眸,她深陷其中,“味道怎麽樣?”


    “什麽?”沙啞的聲,極盡誘惑,


    “比起她,我的味道怎麽樣?”


    秦初雲湊近,從他嘴邊取過那根煙,隻抵在纖細的指間,她吸了一口,仿佛親吻過他,慢慢吞吐的煙霧,繚繞在他嘴邊,


    他卻像隻老練的獵者,從她手裏抽迴煙,湊在她身旁,卻一手撚息在煙灰缸裏,撈過外套,起身離開。


    秦初雲連忙從身後摟抱住他,“遠臻。”


    “……”


    “易太太?”男人道,


    秦初雲一怔,緩緩鬆手,從他身後的陰影裏走出,眼見著不遠處的穀雨。


    沉默,


    穀雨轉身,三兩下地上了樓,


    “對不起,遠臻。”秦初雲垂下頭,“我沒想到會這樣。”


    “…”


    “我這就去和她解釋。”


    易遠臻攔下她,撫過她雙肩,示意她先迴房,他徑自上樓,推門而進。


    穀雨剛沐浴完,若無其事的擦拭著發上的水珠,水晶燈突然亮了,淹沒了原本暗淡的光源。


    她知道誰進來了,但沒迴頭,坐在化妝鏡前,塗抹著乳液,不知何時,鏡中出現男人的麵容,他雙臂扶在桌沿邊,適時將她圈在自己的控製範圍。


    對視的目光凝聚在鏡中,她麵無神色地說,“讓開。”


    “一周了,易太太就這樣迎接你的丈夫?”


    “別裝了,易遠臻。”她安靜地說,“這裏沒有媒體記者,也沒有攝像頭,沒必要演得夫妻有多恩愛。”


    008、


    “是嗎?”他嘴角一沉,


    穀雨轉過臉,她已經忍耐到極致。


    她伸手貼在他的襯衣上,“這裏有蘇安妮身上的香水味,還有,就在剛剛,秦初雲還在你的懷裏,你不覺得膈應嗎?”


    她看著他眼裏那個小小的她,再無神彩,“我知道你身邊從來就不缺女人,你放了我吧,就當我求你。”


    她已經放下了自尊,以最平和的語氣,乞求他,可他的眼神冰冷地像冬日裏的寒霜,


    就在她以為她又惹怒了他,他卻輕挑著她頰邊的幾縷發,在鼻尖嗅過,滿盈茉莉的清香,讓人醉了,可他還能控製自己,“我喜歡大家一起玩,怎麽能少得了易太太?”


    “你瘋了!”


    迎著她的驚唿,他一把抬起她的身體,將她抵在化妝台上,“瘋?你應該謝謝我,什麽都想著和你好好分享,要不,再叫上你在夢裏喊過的那個男人,我們大家一起玩,讓我看看他如何讓你快樂,快樂到你想他想到夜不能寐?”


    “你什麽意思?”她不可置信,


    “在我身下喊著別的男人,易太太,你不覺得膈應?”


    寧哥哥?


    她如雷灌頂,他卻突然擒住她顎,一股腦吻上,“他是不是像這樣吻你?”他撥了她的浴衣,“是不是像這樣撫摸著你,你還會伸手摟住他,熱烈的迴應他?”


    那眼裏的寒光令人寒顫,他卻如夢初醒,狠狠將她推倒在地,“穀雨,我對你沒什麽興趣。”


    她顫栗著,


    “但隻要那一紙婚書在,你生是我易遠臻的人,死也是我易家的鬼,放過你,想得美。”


    她隻覺痛苦,那股子酸澀咽在喉間,濃得哽咽,淚潸然而下,劈裏啪啦地砸在了她手背。


    夜已靜了,細細的嗚咽聲,那樣可憐兮兮,男人卻冷聲道,“易太太,今晚是不是該好好服侍你的丈夫?”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臉,他卻漫不經心地笑,“脫!”


    她淒淒地看著他,滿臉淚痕,像個可憐蟲一樣,無能為力,又無可奈何,她隻覺屈辱,緊咬著下唇,卻控製不住顫栗的身體,淚珠子一時間又如止不住的閘傾瀉而出。


    這樣侮辱她,他有多快樂?


    她真想就這樣問他,可話到嘴邊卻難以言喻,隻以著沉默,慢慢爬起,顫抖的手解了浴袍的帶子,她褪了去,赤果果地站在他眼前。


    滿意了嗎?


    這樣侮辱她,他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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