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似乎很排斥他,外公說當年找到媽媽時,渾身是血……這一睡就睡了十八年!”


    “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什麽樣的過去,看看騷狐狸怎麽說吧。”


    剛說完這話,蘇傾池微微皺了皺眉,如果真的是她的父親……


    叫騷狐狸好像不太合適。


    司修遠迎著海風站了許久,久到他都已經快忘記此時他身處何處。


    他的思緒飄很遠,試圖從迴憶裏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直到兩道人影走了過來,女孩站到他身邊亦如他一樣,迎著海風目視前方。


    隻是漆黑的海平麵上什麽也看不到。


    “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女孩平淡似水的話順著海風飄到司修遠耳畔。


    他側過頭,此時他才驚覺。


    女孩眉眼間盡是他的影子。


    怪不得,初見時如此熟悉。


    司修遠張了張口,又重重歎了一口氣:“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信我嗎?”


    似是早有所料,蘇傾池聳了聳肩:“不是這個,你難道沒有話想對我說的嗎?隻對我,不是我媽媽。”


    司修遠微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當然有,不用懷疑你肯定是我的女兒!淑兒隻會為我生下孩子這點毋庸置疑!”


    還真是自信,蘇傾池猛地瞪了他一眼:“這可說不準,我媽媽這麽漂亮,想當我爸爸的人肯定排隊都排到m國去了!”


    “那也沒用,天王老子來了你也是我女兒!”


    蘇傾池被氣笑了,莫名就想懟他:“是沒用,我媽媽不認你,我聽媽媽的話!”


    司修遠被噎住了,哀怨地望向他好不容易盼來的女兒。


    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傾池見好就收:“說正事吧,你和媽媽的事你倆自己解決,我可以幫你解決你的事。”


    剛剛騷狐狸的言外之意,她和陸嶼莛都聽得明明白白。


    這美裏加州,恐怕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


    明麵上各勢力在鬥爭,卻獨獨願意聽從司修遠的話,其實,恐怕早已對州主之位肖想已久吧!


    司修遠,隻不過是牽製著各勢力的中立方罷了!


    聽她這麽一說,司修遠微訝於她的敏銳心思。


    “當年的事,雖然還沒有確鑿證據,但我已經鎖定了幾個老東西。”


    蘇傾池靜靜地聽著司修遠說起當年的事。


    他是美裏加州前任州主的私生子,而他的母親,隻不過是父親到f國放縱時愛上的女子。


    後來,母親生下了他,卻在他一歲的時候被美裏加州的勢力找上門來。


    隻來得及將他托給忠心的管家,母親便被美裏加州的幾方勢力威逼至死。


    管家帶著他,按母親生前安排好的身份逃到了m國,將他撫養長大。


    “你沒有想過報仇嗎?”蘇傾池輕聲問他。


    司修遠微微揚起嘴角:“我都計劃好一切,準備親自到美裏加州和他們同歸於盡了。”


    說著他的眼神溫柔了起來:“直到,我在m國遇見了你母親。”


    “她身上總有一種能讓人安靜下來的氣息,讓我心安又著迷。”


    說起紀淑晨,司修遠棱角分明的臉上,線條都柔和幾分。


    蘇傾池認同地點點頭,她的媽媽確實,性子有一種魔力。


    “所以後來你就放棄了迴到美裏加州,和我媽媽在一起了唄!”


    “嗯。”


    “那你後來怎麽又迴來了?”


    “我父親找到了我,他的兒女在美裏加州無一例外,全部意外身亡,隻剩下我這一個。”


    “全部?”


    蘇傾池驚訝地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司修遠臉上盡是嘲諷的表情。


    “嗯,這裏的鬥爭遠比你想象得還要可怕。父親不甘心州主之位落入其他勢力手中,隻得命人將我找了迴去。”


    隻是他因為紀淑晨,早已放下了仇恨。


    他隻想和淑兒好好生活。


    為了避開父親的騷擾,他和淑兒又逃到了離夏國最近的一個小國家。


    而隻是這時候,一切都有了巨大的變故。


    父親的人這一次將淑兒綁走,威脅他迴去將州主之位繼承下來。


    他妥協了,答應淑兒繼承儀式完成就迴來找她。


    可當他成為州主迴到他和淑兒的小家,早已沒有了淑兒的身影……


    “所以你又迴去了?沒有和他們同歸於盡嘛?”蘇傾池輕笑著打趣他。


    這些俗套的劇情,也就那個年代的他們才會被受製。


    換了她或是陸嶼莛,要是有誰拿對方威脅他們。


    嗬嗬。


    死期到了咯。


    “他們都說淑兒已經被解決了,讓我安心管理美裏加州,我才不信。”


    “活人見人,死總要見屍。”


    聽了這話,蘇傾池眼眸亦是一冷。


    這些人,死不足惜!


    “你知道我媽媽她……”蘇傾池想告訴他,媽媽為此睡了整整十八年。


    想了想還是閉了嘴,他倆的事讓他倆自己解決去。


    如果都沒長嘴,那她也沒辦法,反正她都已經長大了!


    早就過了需要父愛母愛的年紀了!


    司修遠卻不放過她,追著她問關於紀淑晨的事。


    “騷狐狸,你別得寸進尺,我沒打你一頓就不錯了!想知道什麽自己行動起來啊!”


    蘇傾池丟下這句話,拉著陸嶼莛頭也不迴地迴船艙裏了。


    司修遠鬱悶地望著相攜離去的倆人,遠遠地喊了句:“還沒結婚,手牽手成什麽樣!”


    聽到聲音的陸嶼莛挑釁似地,將兩人十指相扣的手高高舉起。


    生怕司修遠看不到!


    然後,如願地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陣低低的咒罵聲。


    上了島,司修遠還想跟著他們進去。


    被蘇傾池不客氣地攔了下來,做了個請迴的手勢。


    司修遠再次哀怨地看了眼她,無奈歎氣。


    然後說著隻有蘇傾池和陸嶼莛才聽得懂的話,輕聲囑咐:“怕打草驚蛇我就不派人到這邊守著了,我相信你,定是能保護好你媽媽的。”


    說著司修遠伸出手就想摸上蘇傾池的腦袋,卻被蘇傾池巧妙地躲開了。


    她可不想當著媽媽的麵,就這樣向騷狐狸倒戈了。


    而且,媽媽還沒有承認呢……


    司修遠僵著的手不自在地收了迴來,虛咳一聲:“我明天再過來。”


    這才帶著司震南離開,一步三迴頭。


    直到眼看著心愛的妻女消失在大門口,司修遠才收迴目光。


    “阿南,將我的人都放進來吧,是時候鏟除這群人渣了!”


    黑夜如墨,司修遠望著美裏加州方向的雙眼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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