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機場到達大廳。


    紀淑晨隻聽見自己的心咯噔一聲,瞳孔驟縮。


    他……


    他不是死了嗎?


    這張她時常在夢裏都能見到的妖孽臉,此刻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淑兒……”


    司修遠上前半步,伸出顫抖的手想要觸碰那日思夜想的人兒。


    他害怕這又是一場夢。


    半抬的手抖得厲害。


    向來就敏銳的蘇傾池疑惑地看了眼媽媽,又望向對麵神色壓抑的騷狐狸。


    似乎,媽媽認識他?


    “媽媽,你認識騷狐狸?”蘇傾池直接問了出來,兩人之間的氛圍有點不一樣。


    女兒的問話拉迴紀淑晨的思緒,隻片刻,她緊皺的眉便舒展開來。


    “不認識!”


    說話向來溫溫柔柔的媽媽,此時言語間卻冷若冰霜。


    果真有問題……


    看來這騷狐狸,不僅與媽媽認識,似乎還有過節……


    聽到紀淑晨迴答的司修遠,原本滿懷期待的一顆心,當下沉了下去。


    他不太理解,向來與他恩愛的淑兒,怎麽會否認得如此堅決。


    “淑兒……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陸嶼莛與蘇傾池互相對視一眼,司修遠連紀淑晨的名字都能叫出來,想來必定是認識的。


    但她媽媽,似乎並不想相認。


    陸嶼莛隻好硬著頭皮打斷兩人無聲的對視,輕咳一聲:“州主,時間不早了還是先迴去吧!”


    司修遠猛地瞪了一眼陸嶼莛,往日裏總是盈滿笑意的狐狸眼裏,警告意味十足。


    然後激動地又往前走了幾步,直到站到紀淑晨麵前。


    “淑兒,是我啊,司修遠!他們都說你死了,我偏不信,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你……”


    司修遠來來迴迴說著那麽兩三句話,向來如妖孽般自如的他,此時卻亂了方寸。


    就像找不著家的小孩,拚命尋求路人幫助的樣子。


    紀淑晨依然緊緊皺著眉,往後退了兩步。


    這個男人,騙了她好些年!


    此時見到活生生站在她眼前的他,紀淑晨輕哼一聲。


    竟然連死訊,也是騙她的!


    “池兒,媽媽累了。”微弱的女聲在蘇傾池身後響起,她眼角微揚。


    看向激動得語無倫次的司修遠:“騷狐狸,我媽媽似乎並不想認識你,看在我麵子上,有什麽事改日再說?”


    緊緊盯著紀淑晨的司修遠,看著她往後退了兩步,又聽到她輕聲說的話。


    微垂眼瞼,重重地閉上了眼。


    淑兒好像很厭惡他。


    司震南見狀急忙上前兩步提醒父親:“父親,父親?”


    聽到這一聲稱唿,紀淑晨雙目圓睜,看向那位年輕的男子。


    看著竟然比池兒還要年長些。


    嗬,司修遠你果然好樣的!


    而司修遠沒察覺到對麵心上人的思緒,隻是呆愣地點了點頭。


    司震南急忙招唿著大家往外走,來接他們的車子早已經等候多時。


    “我們去哪?”走在人群後邊的紀淑晨小聲問蘇傾池。


    蘇傾池挽著媽媽的手臂,雖然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多,但還是強行壓了下去。


    聯想起第一次見騷狐狸,想起他黯然失色地談起他找尋了十幾年的心上人。


    有個答案在她心底唿之欲出。


    眼皮底下的雙眸暗流湧動。


    一旁的陸嶼莛察覺出她的異樣,無聲地摸了摸她的頭。


    “美裏加州有些亂,我們這幾天住騷狐狸莊園上,他是這個州的州主。”


    蘇傾池耐心地和媽媽小聲說著話,在提到騷狐狸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媽媽的身子僵了一下。


    “騷狐狸……就是那個男人嗎?”


    “對,就是長得很好看,像狐狸一樣的那男人,剛剛……”說到這蘇傾池閉了嘴。


    換了下措辭:“就是司修遠,美裏加州的州主。”


    竟然是州主。


    怪不得迴去之後便沒了音訊。


    想來,這州主的身份給他帶來的一切,怎麽也比在外顛沛流離來得強。


    想到這紀淑晨心裏拔涼,頭一迴堅定地說出了她的想法。


    “池兒,媽媽不想住這個州主家裏。”


    蘇傾池聞言心下了然。


    停住腳步對著走在前邊的人輕唿一聲:“騷狐狸,我們想直接去烏蘇裏島。”


    被熟悉的聲音喊到的司修遠腳步一頓,滿懷期待地迴過頭來看向蘇傾池母女倆。


    卻在聽清她說的話時,臉色突然黑了下來。


    僵硬著聲音迴問:“這麽晚了……是有什麽急事嗎?”


    司修遠苦笑,他恨不能馬上把淑兒帶走,好好說說這麽多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果是他以前的性子,還真的幹得出來。


    隻是眼下,他怕了……


    失而複得的心情,他生怕來硬的隻會讓淑兒更加抗拒他。


    雖然他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竟然讓淑兒對他的態度轉變得如此厲害!


    但想到當年那群無所不用其極的老東西,他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淑兒她,定是受人蒙騙了!


    “我知道是淑兒不想到我那住,哪有什麽急事……”司修遠狹長的眼角微微泛紅。


    深情地望著紀淑晨:“沒關係,沒什麽比找到你更重要!”


    然後才對著蘇傾池說:“帶你媽媽去你那也好,如果她出現在美裏加州,恐怕……”


    話說一半,司修遠又頓了頓:“阿南,馬上安排人送他們過去!”


    領了命的司震南先行一步離開去安排了。


    隻是司修遠未說完的話,讓紀淑晨和蘇傾池心底都掀起了不一樣的駭浪。


    蘇傾池想的是,這美裏加州應當是有人容不得她的媽媽,司修遠這是在保護她。


    而紀淑晨……


    她隻當司修遠,是不想被他的親朋好友見到她吧……


    於是,一行人又趁著夜色,直接坐上了前往烏蘇裏島的船。


    司修遠和司震南也上了船,非要送行。


    蘇傾池拗不過他,也就隨他去了。


    隻是他自從上了船,便一直站在甲板上,迎著海風孤零零地站著。


    蘇傾池安頓好媽媽,又喊來小四在邊上陪著,與陸嶼莛互相對視一眼。


    倆人不動聲色地前後往甲板上而去。


    夜裏的海風很大,陸嶼莛替蘇傾池拉緊身上的外套,小聲呢喃:“突然冒出來的爸爸,傾傾心裏怎麽想的?”


    倆人心照不宣,都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司修遠十有八九就是蘇傾池的父親。


    那墳頭草都比她高的父親,竟然活生生地就站在離她不遠處的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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