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北狄大皇子不見了?”三皇子滿臉不可思議望著欲言又止的軒轅大人。


    依著三皇子的想法,他並不打算請北狄的人來赴宴。


    在他看來,北狄那個大皇子有勇無謀,就如同一頭野豬一般。他並不喜與之往來。


    可這是敏慧的開府喬遷宴,她要請他也就沒有多言。


    況且敏慧說的也有點道理,不管拓跋都再怎麽粗蠻無教養。他都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北狄王。


    與拓跋都交好也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情。


    軒轅大人想了想,又對三皇子說道:“大皇子是被敏慧公主身邊的丫鬟請走的。”


    他記得大皇子見了那丫鬟還很是興奮,拒絕了武士陪同的提議,一人急匆匆地隨著那丫鬟往內院而去。


    三皇子一頓,敏慧請走北狄大皇子?她想幹什麽?


    環顧四周一圈,頓覺不對勁。


    敏慧作為主人,宴席已然開始,她卻一直都未曾出現。


    三皇子讓手底下管事的人,帶著人悄悄地在公主府中尋了起來。


    而德妃也有些驚懼,她竟然在宴席上見到了沈寶昭。


    這意味著敏慧與她的計劃失敗了,可是怎麽會呢?公主府中全是她們 的人,且那北狄大皇子已然與她們達成了協議。


    怎麽可能拿不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呢?


    她想尋女兒來問問,更加驚恐地發現,敏慧到現在都沒有露麵。


    德妃心不在焉地接受夫人們的敬酒,越想麵色越是慘白。


    忙令身邊的隨侍們都下去尋人。


    宴席過半,可所有賓客都在,就是沒有拓跋都與敏慧的下落。


    拓跋奈隔著屏風,透過縫隙遠遠地與沈寶昭對視一眼,沈寶昭對著他略頷首。


    拓跋奈一改之前在拓跋都麵前柔順的模樣,眼中露出鋒芒。


    抬首,對著一旁的軒轅大人,質問道:“怎地不見我大皇兄?”


    軒轅大人擦著額頭上的汗,他也不知道啊!大曆的三皇子已經派人去找了,可找了這許久都沒有消息。


    若是大皇子出了什麽意外,他恐怕要提頭去見王後了。


    拓跋都身邊的第一武士,見慣了拓跋奈溫順乖巧的模樣,麵對此時的拓跋奈,倒還有些不適。


    開口諷刺道:“怎地?大皇子做什麽事情還要向四皇子交代嗎?”


    他其實隱約知道拓跋都是去求歡去了,還當拓跋奈是醋意大發,這才詰問他們。


    拓跋奈‘啪’地一聲放下酒杯,如玉的麵龐微微冷沉下來。深邃蔚藍的眸子就好似那冰山上的雪蓮一般。


    純淨中帶著一絲危險之意,定定地盯著第一武士道:“你們要清楚明白的記得,這裏是大曆,不是北狄。


    不說要寸步不離地跟著大皇兄,至少也要知曉他的行蹤。”


    “萬一有人對他圖謀不軌,出了意外,你們死一百次都救不迴!”


    拓跋奈淡淡的語調說的對麵的軒轅大人與第一武士心裏頭都微微發寒。


    他們雖從來不將四皇子放在眼中,可四皇子對大皇子的心與他們是一樣的,忠心耿耿。


    更何況,他說的沒有錯。是他們太過鬆懈,警惕心不夠。


    軒轅大人與第一武士都拿不定主意,拓跋奈陰沉的臉,對著他們說道:“不管如何,咱們現在首要的是找到大皇兄。”


    說罷,便徑直朝著主桌的三皇子走去。


    北狄這桌全是拓跋都的心腹,見拓跋奈起身,也跟在他後頭。


    一行人,人高馬大,身材魁梧,站在主桌旁,仿似立著的一座座山峰。


    而麵色皆是不大好,看的來赴宴的賓客們皆麵麵相覷。


    不管拓跋奈往日在拓跋都麵前怎樣的伏低做小,此刻他身上散發出的北狄皇室尊貴之氣仍舊讓人不可小覷。


    拓跋奈對著三皇子拱手示意,直接沉聲詢問道:“不知大曆的三皇子可找到我大皇兄?”


    三皇子心中也暗暗打鼓,管事派出的人已將近處的院落都搜了個遍,確實不見拓跋都的身影。


    倒是找到了荒唐至極的敏慧,竟然躲在院中與小倌們歡好。


    若不是宴席還在繼續,他早就要將她拎來嗬斥一頓。問問她到底知不知道輕重!


    寵幸小倌什麽時候不好,非得挑到大宴賓客之時。幸好隻有心腹的內侍知曉,若是傳了出去,還有誰願意做她的駙馬?


    三皇子見管事又匆匆迴來,像是有事要稟告的樣子。


    微微動了動手指,管事的上前套在三皇子的耳前,迴稟:“遠處的院落也搜了,到處都仔仔細細搜了,沒有北狄大皇子。”


    “門房的人也敢肯定,北狄大皇子並未出過公主府。”


    管事的也很納悶,這北狄人莫非還會飛,就這麽消失不見了?


    可此刻三皇子的背上卻滿是冷汗。但卻不敢在此刻露出端倪來。


    隻麵上仍舊帶著溫潤的笑意,敷衍拓跋奈,“四皇子太過心急,大皇子許是在公主府某一處欣賞風景呢。”


    薛盛作為禮部接待北狄的官員,剛想站起身來去看看到底怎麽迴事,被蕭元懷一把扯住,又坐了下來。


    蕭元懷遞給薛盛一杯酒,“阿盛,稍安勿躁。”


    他雖不明白拓跋都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但他了解拓跋奈。


    恐怕沒有人比拓跋奈更希望拓跋都去死,所以他又怎麽會為拓跋都出頭?


    不管怎樣,此時都不要沾上,免得惹上一身騷。


    薛盛雖不明白蕭元懷的用意,但是他從來都是唯蕭元懷馬首是瞻,故而也坐著不動如山。


    三皇子如此明晃晃的借口,不但說服不了拓跋奈。也惹怒了軒轅大人與那第一武士。


    ‘歘’的一聲,第一武士別在腰間的刀出了一半刀鞘,銀色的光反射在三皇子的臉上,閃的他猛地閉上雙眼,以手遮擋。


    “大膽!”三皇子身邊的侍衛也衝到三皇子身側,雙方劍拔弩張,虎視眈眈。


    軒轅大人的心漸漸沉了下來,那雙精明老練的眼中晦暗不明。


    麵色僵硬,語調冰冷,開口:“三皇子這是什麽意思?你若是找不到我們大皇子,大可以直接開口。


    我們的人自然自己會去尋。你如此遮遮掩掩,莫非你對我們大皇子做了什麽?”


    三皇子忙讓侍衛們都退下,對著軒轅大人說道:“請借一步說話。”


    “不可!”拓跋奈出言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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