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吳芳便來到霍禦風他們幾個門口,敲門道:“風兒,咱們準備出發了。”


    霍禦風早就醒了,也知道今天要陪陳墨林和吳芳去拜訪老友,但是又不知道何時,畢竟他又沒手表,完全不知道什麽時間,所以幹脆躺著等陳墨林他倆喊。


    霍禦風聽到吳芳的聲音後,答道:“來了。”隨後便起來洗漱,整理了一下衣服。


    準備好了以後,霍禦風對刁大毛他們三個吩咐道:“我跟我爹、娘出去拜訪友人,今天你們先去把我交代的事辦好,剩下的時間你們自己安排。錢嘛,你們就從那拿50個大洋,順便給你自己換身行頭。”


    “好的老大。”幾個人迴答道。


    刁大毛他們幾個的確很久沒換身衣服了,刁玉明和刁小虎還好,刁大毛因為被坑多次,衣服已經破了很多洞了,甚至屁股後麵那個洞都露出肉出來了。


    霍禦風讓他們換身行頭,也能讓他們更精神一些,至少帶出去別人不要錯當乞丐,否則丟臉丟到家了。


    霍禦風吩咐完,便出門了。


    當霍禦風來到樓下,發現陳墨林和吳芳已經在等他了。


    “走吧,風兒。”吳芳道。


    “好的,爹,這東西我來幫你拿吧。”霍禦風道,並上前去把那個盒子搶到手中。


    “爹,這什麽東西啊?”霍禦風問道。


    “這是準備送給你吳伯伯的禮物——鐵觀音。”陳墨林道。


    “鐵觀音是啥?”霍禦風不解。


    “鐵觀音就是茶葉啊。”


    “哦哦,”霍禦風想了想,又問道,“去拜訪朋友,就送這麽點東西?”


    霍禦風迴想起,他在宮廷裏送禮都送的好重,送的輕了,都怕別人說自己摳門,特別是漢武帝送給他的東西,就更不用說了。


    “現在國力衰弱,國民都不富有,你吳伯伯他一生節儉,提倡節約,我們送多了他反而怪罪我們浪費。你吳伯伯他呀,就喜歡喝鐵觀音,但是平時節儉慣了,又舍不得買。”陳墨林解釋道。


    “好吧,”想了想,霍禦風又問道,“爹,那個吳伯伯家,應該還有其他家眷吧?總不能隻給他送了,忽略了其他人吧。”


    “哎呀,你看我這腦瓜,怎麽忘了這一茬了呢,孩子他娘,你也不提醒提醒我。”陳墨林埋怨道。


    “我也沒想起來。”吳芳道。


    “既然這樣,那咱們邊走邊看,順道再買點東西吧。”霍禦風道。


    “嗯,好。”說罷,一家三口便出門走去。


    “爹,吳伯伯家還有哪些人啊?”霍禦風問道。


    陳墨林思考了片刻,道:“除了你伯伯,還有他愛人,兩個孩子……嗯……好幾年沒見了,他兒子應該二十六七歲了吧,還有個女兒,應該滿十八歲了。”


    “應該是這麽大了,那會啊,我還想著讓老吳把他那女兒許配給陳夢愷做媳婦呢,唉,可惜夢愷命不好……”吳芳歎息道。


    “這不還有風兒嘛,隻要風兒喜歡,肯定能成。”陳墨林道。


    “爹、娘,現在我一事無成的,隻怕別人看不上我的。”霍禦風道。


    “沒事風兒,你吳伯伯跟我有八拜之交,隻要你願意,肯定沒問題的。”陳墨林拍著胸脯說道,看來是有十足把握。


    “唉,爹,前麵有個古玩店,咱們進去看看?”霍禦風發現了個店,順便轉移下話題。


    說完霍禦風便先進去了,陳墨林和吳芳看到霍禦風先進去了,也隻好跟著進去。


    進了這個古玩店,霍禦風看到形形色色的東西,有瓷器類的、有青銅類的、有珠寶類的,品種還挺多。


    “這位先生,有什麽需要的嗎?”店老板客氣地問道。


    “先隨便看看。”霍禦風道。


    “好的,有什麽需要盡管說。”


    “好的。”


    霍禦風看了一圈,不覺得這些東西有什麽好收藏的,畢竟他在皇宮的時候,奇珍異寶看的多了,這些自然沒有看上眼的了。


    陳墨林看到霍禦風轉了一圈,便問道:“風兒,有看上的嗎?”


    “沒有。”


    “一般看上的,都會很貴。”


    “嗯嗯,這個我懂,”說著霍禦風便轉身走到陳墨林身邊,“咱們還是去那邊看看吧。”


    “好的。”


    一路上,霍禦風三人進了好幾家店,最終給陳墨林老友全家人都每人一樣禮物,然後便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一個宅院的不遠處,陳墨林指著這個宅院道:“到了,這就是我那老友吳森林家了。”


    霍禦風發現,這座宅院看起來雖然沒那麽大,但是有圍牆圍著,在圍牆裏麵有一個小二層的小洋房,顯然這是有點錢的人家才能住的起的。


    當他們來到宅院門口時,發現兩扇門隻有一邊關著的,另外一邊則敞開著。正當他們正準備敲門時,便聽到四個人從裏麵走出來的聲音,當那幾個人出了門,定眼一看,竟然是四個警察。


    霍禦風不知道警察是幹什麽,可是陳墨林知道警察是幹什麽的,這個年代隻要警察來找你了,一定沒好事。


    那幾個警察走遠後,他們三人才迴過神來。吳芳問道:“孩子他爹,老吳家不會出了什麽事了吧?”


    “我也正納悶著呢,警察找上門來,肯定沒什麽好事,我們先進去了再說。”陳墨林道。


    陳墨林敲了幾下門,裏麵卻沒有人迴應,便領著霍禦風和吳芳走進去了。


    他們走到主屋門口,陳墨林便邊敲門邊喊到:“老吳?在家嗎老吳?”


    陳墨林叫了好幾聲,都沒人應,吳芳便問道:“孩子他爹,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


    陳墨林並沒有理會吳芳的話,繼續敲門喊道:“老吳?在不在家啊?”


    “來了來了,誰啊……”


    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來,接著便聽到下樓梯的腳步聲。


    “誰啊?”


    “我啊,老陳!”


    “哎呀呀,老陳啊,你怎麽來之前不打個招唿啊?快進來,快進來坐。”吳森林邊說邊招唿他們幾個進屋。


    “這不是上海待不了了,準備迴徐州老家,這不路過南京,就來看看你了嘛。”陳墨林道。


    “我們家老陳啊,一直惦記著你呢,還沒出發,就計劃著來看看你!”吳芳道。


    “你們也太客氣了,來就來,還帶這麽多東西。”說完,吳森林便招唿幾個人落座。


    “老陳說啊,知道你節儉慣了,不知道給你帶什麽,帶的貴重了,怕你不收,知道你喜歡鐵觀音,就給你帶了幾斤鐵觀音茶,你千萬別嫌棄老陳摳門啊。”


    “你們太客氣了。”


    “其他的幾樣嘛,是給嫂嫂和兩個孩子的,也不知道他們喜不喜歡。”


    “謝謝謝謝。”


    說罷,轉頭看到了霍禦風,突然覺得好麵生,便問道:“老陳,這位是?”


    “哦,這是霍禦風,他呀,在上海跟日本鬼子打過仗,受了重傷,被我們兩口子救了。因為他無父無母,便認我倆為父母,”說罷陳墨林便轉頭對霍禦風道,“風兒,這就是我給你說的吳伯伯,吳森林,國立南京大學化學係的教授。”


    霍禦風在宮廷中受過宮廷教育,明白作為晚輩的禮節,便起身給吳森林鞠了個躬,道:“吳伯伯好。”


    “很好,很好,想不到這孩子這麽懂事,想來夢愷在九泉之下可以夢瞑目了。”吳森林感慨道。


    “夢愷這孩子,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可能,我們這也算因禍得福吧。”吳芳說道,不禁眼睛濕潤了,還用手擦了擦眼淚。


    聽完這話,吳森林也歎了口氣,想說什麽卻又不好說,便朝著樓梯口方向喊到:“妮子,你陳叔叔來了,幫我沏壺茶。”


    “好的,馬上來。”樓上傳來一個女孩的迴答。


    “老吳,你家妮子,應該十八歲了吧?”吳芳問道。


    “嗯,今年剛好十八。這不上海不太平,我便讓她迴來了,昨天下午才到家。”


    “哦?是嗎?我們也是昨天到的南京。妮子是不是也坐的火車啊?”


    “嗯,是啊。”


    “那巧了,我們應該坐的同一火車迴來。”


    說罷,便看到一個身影從樓梯下來,因為吳森林家的樓梯是朝後建的,從大廳看去,隻看到了後背,並沒有看到臉。那個女孩下樓後徑直走進了廚房,並沒有先過來打招唿。


    “妮子,倒四杯茶過來。”吳森林朝廚房方向喊道。


    “好的,馬上。”


    吳森林吩咐好那個女孩後,便對陳墨林道:“老陳,你這次離開上海,以後打算做什麽?”


    陳墨林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呢,先到老家後再說吧,畢竟也七年沒迴去了。”


    是的,陳墨林和吳芳送兒子陳夢愷來上海讀書,就一直沒時間迴去過,即使知道陳夢愷不在人世了,都沒動過離開的念頭,直至現在日軍進攻上海。


    “迴去也好,落葉歸根嘛,將來也少那一份牽掛。”吳森林道。


    他們幾個老的在那都聊一些家常,霍禦風聽他們聊的內容他不感興趣,便四處看了看,然後發現了旁邊的桌上放著一本書,便拿過來隨便翻翻,打發時間。


    不多時,那個女孩沏好了茶,便用盤子端著四杯茶走了過來,而此時的霍禦風則剛好背對著那個女孩來的方向,他知道這個時候轉身看女孩是很不禮貌的,便隻是把書放下,等著她上茶。


    那個女孩給陳墨林、吳芳和吳森林上完茶,便給霍禦風上了,當她端起茶杯準備遞到霍禦風麵前的桌子時,發現竟然霍禦風是兩次調戲她的大色狼,一怒之下把整杯茶全潑霍禦風臉上。


    在那個女孩準備給霍禦風上茶之際,霍禦風剛好也發現了這個女孩就是被他“非禮”了兩次的女孩,還來不及說話,隻聽“啊”一聲,霍禦風趕緊用手擦臉,畢竟這時候茶水都還挺燙,就算不毀容,臉也會被燙傷的。此刻霍禦風的臉上,滿臉的水,還掛上不少的茶葉,冒著白氣。


    潑完後,那個女孩厲聲罵道:“怎麽又是你這個大色狼?”


    吳森林一看自己女兒竟然給客人潑開水,來不及罵那個女孩,趕緊站起來到霍禦風麵前。


    “對不起孩子,讓我看看有沒有燙傷。”


    吳芳也趕緊圍到了霍禦風旁邊,陳墨林把茶杯放下,也都站起來看情況。


    “吳伯伯,沒事,沒事。”霍禦風說罷,把掛在臉上的茶葉一一弄下來。


    雖然這茶水不是開水了,但是也挺燙的,沒一會霍禦風的臉就紅起來了。


    此時吳森林生氣的對那個女孩罵道:“你這是怎麽迴事?還不趕緊道歉。”


    “爸,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大色狼。”那個女孩用手指著霍禦風道。


    這時陳墨林和吳芳才明白過來,原來在火車站被霍禦風撲倒的女孩就是吳森林的女兒吳倩。吳倩是她的大名,小名叫做妮子,陳墨林和吳芳都是知道的。


    “吳伯伯,這都是誤會。”霍禦風解釋道。


    “什麽誤會,一次是誤會,兩次還是誤會嗎?分明就是故意的。”吳倩罵道。


    “好啦,妮子,風兒都說是誤會了,那肯定是誤會了嘛。”吳森林解釋道。


    “這位姑娘,之前的確是誤會,但是我的確應該為我所做的負責,在這裏我真誠地向你道歉。”霍禦風說完並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我才不稀罕大色狼的道歉。”吳倩還在生氣中。


    “妮子,休得無禮。”這時候,一個婦女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大家往後一看,原來是吳森林的愛人,也就是吳倩的母親唐茹。


    唐茹是南京唐家的二小姐,從小就接受比嚴苛的教育,所以對子女的教育管的很嚴,兩個孩子從小受唐茹的影響,都比較有教養,但是奈何霍禦風兩次羞辱了她,才這麽爆脾氣的。


    吳倩一看到她母親唐茹下來了,趕緊放下盤子,跑去扶著唐茹走過來。


    “老陳、妹妹,這丫頭太無法無天了,迴頭我會好好的教育的,請你們別往心裏去。”唐茹道。


    “沒事的,沒事的,的確是我們風兒有錯在先,道歉也是我們道歉。”吳芳答道。


    “妮子,剛才風兒已經向你道歉了,你是不是也該為今天的不敬向風兒道歉啊?”唐茹雖然說話聲音有些軟綿綿的毫無力氣,但是聽起來卻很嚴厲。


    聽完唐茹的話,吳倩才悻悻地稍稍低了下頭,道:“對不起。”


    “好啦好啦,解釋清楚就沒事了,大家快坐,大家快坐。”說完,吳森林便招唿幾人落座。


    “快給風兒拿個帕子和燙傷藥。”唐茹對吳倩吩咐道。


    “哦。”然後轉身去找帕子和藥去了。


    唐茹坐定後,便問道:“剛才聽到老吳和妹妹叫這孩子風兒,敢問是?”


    顯然,唐茹沒聽到他們剛才的話。吳森林聽完唐茹的話,趕緊迴複道:“這是老陳他兩個人的兒子,叫霍禦風,前不久還參加過上海的大戰呢。”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唐茹感慨道。


    不多時,吳倩便拿來帕子和一瓶藥,來到了霍禦風旁邊,嘟囔著嘴,把帕子和藥遞給霍禦風,一句話都不說。


    “妮子,等風兒擦好臉,你親自給風兒上藥。”唐茹說道。


    “哦。”吳倩應了一聲,便隻把帕子遞給了霍禦風,自己便去打開藥瓶,準備了一根棉簽,好給霍禦風上藥。


    說到霍禦風,吳芳便想起了吳森林和唐茹的兒子——吳文傑,便問道:“你們家文傑呢?”


    “我們家文傑……”


    說罷,唐茹馬上就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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