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節是在靠著河灘的一處平地上。我們過去時,已經在中間生起了一堆大火,而在四周,也有無數的火把點亮之後,插在了地上。


    我們一到,孟嬌就被一幫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們叫去了,大概是排練去了吧!


    而我,則被孟山,孟洪拉來坐到了他們那一桌。同一桌的除了他們兩個,其他就都是一些老年人了。


    看到李旭他們都在旁邊桌子,我打算去他們那裏一起,卻硬是被孟山給拉住了,他說寨子裏的幾位老者非要和我這個救了他們寨子的人坐一起,喝幾杯酒。


    我雖然尊重老年人,但確實沒有話題來和他們聊啊!他們問的無非都是小夥子多大啦,哪裏人啊,幹什麽工作,成家了沒有這些話題。能迴答的我就迴答了,不能迴答的隻好模糊帶過。


    好在火把節開始了,在孟洪的幾聲高唱之後,一群小夥子走了出來,有的拿起木柴往火堆裏添,有的則舉起了四周的火把,開始在整個場地四周轉了起來,一邊轉還一邊唱著我們聽不出啥的歌。


    而一幫女孩子們則盛裝打扮後來到了我們坐著的桌子前麵,開始了歌舞表演。


    她們穿的都是和孟嬌剛換的差不多的衣服,一個個的都露著一截小腿,說不上白皙如雪,但也個個洋溢著擋不住的青春氣息。


    纖腰嫋嫋,裙裾翻飛。她們說不上專業舞者,自然不能和台上那些鎂光燈下的相比。


    但在這幕天席地的河灘上,喝著他們自釀的米酒,感受著每一個人的熱情,再聽著一群女孩子圍著你唱著悅耳的山歌,跳動著歡快的節拍,也是十分的享受了。


    和我坐一起的幾個老人家倒是無心於這歌舞,隻是一個勁的催著我喝酒,我又不好拒絕,搞得我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了。總之是每次酒碗一空,就會有人過來倒滿。孟山老說他們這糧食緊張,既然緊張,怎麽還釀了這麽多的酒,搞不懂。


    孟山坐在我身旁,和我說起了他們這個節日的由來。


    他們這裏最盛大的火把節,最開始起源於慶祝戰場上歸來的勇士。以前各村各寨都要派人出去隨他們的領袖出征,戰事完畢歸來的時候,鄉親們就會為了他們舉辦一場盛大的節日,因為往往是晚上舉行,為了照明和加工食物需要燃起火堆和火把,慢慢的就變成了如今的火把節。


    聽起來倒也蠻適合我們今天這個情況的。


    “火把節上,女孩子們會爭相向心儀的勇士們敬酒。”我聽孟山說到這裏,怎麽感覺接下來會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呢?


    “上迴進寨也是敬酒,現在又敬酒,你們這裏這麽喜歡喝酒的嗎?”


    “窮鄉僻壤的,喝酒是唯一能有的消遣娛樂了。再說山裏人生活不易,下力較多,自然就需要酒來解乏。”


    好像他這一說也有道理,以前我在家時也是發現那些三四十的中年人是最喜歡酒的,尤其是那些搞建築的。誰家修房子要是不給那些泥水師傅準備好酒,那你這房子絕對修不利索。


    同桌的老人們喝了些酒,吃了點飯菜之後,就都開始一個個的迴去了。孟山自然是安排了些年輕人相送。


    “他們迴去這麽早的?”


    “不早啦,對你們年輕人來說算早,對他們來說天一黑就算晚了。而且火把節主要是為年輕人辦的,他們在這,怕年輕人放不開。”


    果然,老同誌們走了之後,年輕人的瘋狂開始了。那些拿著火把在外圍跳著的男孩子也不跳了,一個個的衝到了跳舞的女孩子麵前,有的牽起了女孩子的手,有的摟住了女孩子的腰,開始了一通亂跳亂叫,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叫歌舞了。隻能叫一群荷爾蒙旺盛的年輕人在肆無忌憚的發泄著。


    看到也有幾個男孩子跑到了孟嬌麵前,我還有點擔心孟嬌會被他們牽走。真要牽了我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這也是他們這裏的風俗。


    但孟嬌巧妙的避開之後跑到了我身邊。連唱帶跳的這麽久了,來到我麵前時的孟嬌,喘息不止,額頭上汗水漣漣。


    我拉著她坐下,給她倒了杯茶。孟嬌抬頭看了看孟山,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才伸手端過茶杯喝了個底朝天。


    “你妹妹這麽怕你的嗎?”我向孟山問道。


    “她哪是怕我,她怕的是我們這裏的規矩,沒有男人為女人端茶倒水的先例。”


    “在我們那,都反過來的,女人一個個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仙女了。”


    “這麽好的地方,把我這妹妹帶去享點福啊!”


    “好啊,你舍得我就帶去。”我大抵是喝得有點上頭了,說話沒過大腦就答應了孟山,還看了看孟嬌問她要不要跟我去享福。


    這姑娘先是點了點頭,又接著搖了搖頭。


    “怎麽,這是不想跟我走?”


    “不是的。”


    “那你又搖頭?”


    “我不要去享福,我隻要在你身邊伺候你。”


    唉,這姑娘,千裏難尋啊!


    孟嬌休息了一會之後,又重新走進了那群女孩子中。這一次不再是跳舞了,她們拿著酒壺酒杯一個個的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看著她們一個個的笑臉盈盈,我就知道我逃不脫了。孟嬌居然還第一個帶頭,這是怕我喝得不夠多嗎?


    你一杯她一杯的,我又不好推辭。上次進寨我是剛來,那時候還好一點,覺得隻是路過他們這,能推就推了,沒太去顧及每一個人的感受。現在不一樣了啊,我在這裏幾天了,好多女孩子都經常見的,有的也有點熟悉了,自然就不太好拂了她們的意了。還有就是,一旦我不喝,她們就起哄,說憑什麽孟嬌的酒就喝,她們的不喝,要是不肯喝他們就把酒給孟嬌,要孟嬌替我喝。咱一個大老爺們,能讓女孩子替我喝嗎?隻得來多少喝多少了。


    後來看我實在喝得有點迷糊了,孟嬌就站出來替我擋著,要她那些小姐妹們別敬了,但她們不依啊,幾個女孩鬧成了一團把孟嬌從我身前拉開了。


    我想試試看用內力能不能把酒給逼出來,結果卻發現我根本沒有喬大俠那樣的本事。


    剛才那幾個老人家就一個勁的叫我喝,現在又一幫女孩子發了瘋一樣敬,這下把我喝得是天旋地轉,頭重腳輕了。


    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拉到了火堆旁邊,和她們一起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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