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安相相終於學會躺著入定,然後被自己的神知驚豔的一批!


    不下雨了不說,還綠草茵茵的,一眼望去像是進入了童話裏的花海。


    還有棵巨大無比的荔枝樹。


    都不用“發現”,因為真的是龐然大棵,穩當當杵在他神知裏,那個樹冠又大又茂盛,簡直是頂天立地、遮天蔽日。


    伸手戳一戳,它還會顫,多戳幾下就嘩啦啦直掉荔枝,跟下雨似的。


    不過荔枝不是實體。


    沒入地裏就不見了。


    安相相玩了個新奇,看了好幾場荔枝雨後,睜開眼就見雲驚蹲在在他麵前,眼睛死死盯著自己,耳根紅的滴血。


    不禁眨了眨眼,“你怎麽了?”


    “你自己幹了什麽你不知道嗎?”


    雲驚咬著後槽牙,他都快離開妖域了,差點當著小妖的麵丟大臉!


    安相相十分不解的眨眨眼,“我從醒來就沒離開過這,真的什麽也沒幹。”


    雲驚沒那麽多時間跟他掰扯,捧過他的臉,對著嘴直接咬一口,聽人抽氣,冷笑一聲,“疼就對了,以後我不在你身邊,別碰你神知裏的那棵樹。”


    “我隻是好奇它怎麽長出來的。”安相相摸著下唇,有點不高興。


    “你長什麽,那是老子的神知!”


    安相相驚呆了,“你的神知怎麽是荔枝樹?”說著又想起一件事,“不是,你有荔枝樹為什麽還不認識荔枝?”


    記得雲驚第一次見到荔枝的時候,還說賣相挺不錯,問是什麽東西。


    雲驚哪知道,他修出神知的時候,它就長這樣,“它又沒結過果子,一直以來就是個枯樹叉子。”


    “哦,你是跟我……”


    “閉嘴吧你。”雲驚受不了了,直接捏住他的嘴,耳朵熱的要冒煙,“放在心裏想就行了,別什麽事都要說出來!”


    真的是,床上不知羞恥就算了,下了床還這麽坦坦蕩蕩,比他還像蛇妖!


    安相相眨眨眼,然後點頭。


    目送人羞惱的離開後。


    立馬又心癢難耐地入定去戳一下。


    剛走出山洞的雲驚:……


    不過還好也就這一下,雲驚肩膀都忍不住往下垮,簡直要被打敗了。


    要不是顧忌相相受不了,高低他得兩個一起!結果那家夥還這麽不老實!


    雲驚心裏罵罵咧咧,迴來再說!


    另一邊。


    安相相坐在草地上,托著腮仰望這棵參天大樹,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覺得他種了那麽多的荔枝樹中,它最好看。


    忍住又戳幾下,然後欣賞荔枝雨。


    “晚夫人,你在家嗎?”


    安相相:……


    安相相刷地睜開眼,連忙抓過衣服穿上,邊穿邊迴應外麵的小兔子。


    “稍等一下。”


    小白兔聽見迴應就坐在門口花壇上等,沒多會,有腳步聲從裏麵傳來。


    晚夫人頭發披散,穿著一身寬大的白衣裳出來了,都沒穿裏衣,外敞的領口露出一大片白,得虧這片山的妖都被尊上攆走了。


    隻剩一頭牛和他這隻兔子!


    小白兔默了默,伸爪拽了根草。


    安相相都沒看清楚它是怎麽弄的,隻看見刷刷幾下,兩根草就變成了發繩。


    看著手裏的長長一根。


    拽一拽,還挺有彈性,他蹲下身把兩個頭對接一下給小兔子看,“能做成發圈嗎?”再用手比劃,“要這麽大的。”


    小白兔搔搔肚子,“我試試。”


    於是就得到了一個綠色的發圈。


    安相相將頭發紮好,迴身從門口拿起自己的大鋤頭,“走吧,去栽花。”


    “今天不栽花。”小白兔指向遠處的大黃牛,“今天陪晚夫人去種樹。”


    安相相:……行吧。


    迴身又把鋤頭換成鐵鍬,再拎個桶。


    他以為小白兔是鄰居,也跟自己一樣,成天沒什麽事幹才琢磨花草。


    後來發現,小白兔總在雲驚迴來那天就消失不見,等雲驚走了才又來找自己。


    一次兩次是巧合,總不能次次都巧合。


    “你是不是雲驚派來的?”


    小白兔麵對詢問,十分淡定地用小鋤頭除草,“尊上說你會無聊,讓我陪你玩。”


    安相相看看自己滿手的泥巴,“……如果你有其他事需要做的話,也不用每天來栽花。”


    “真的嗎?”小白兔瞬間支楞起耳朵。


    “真的。”


    “那我們去種蘿卜吧!”


    重點不是種什麽,重點是“我們”。


    安相相望了望天,再看小兔子滿臉期待,算了,閑著也是閑著。


    於是他們又改種蘿卜,時不時大黃牛從外帶迴來各種果樹,又要轉戰去種樹。


    安相相在種蘿卜和種樹之間來迴轉。


    春來暑往,不知不覺,周圍的空地都被種滿,雲驚也從七八天迴來一次,變成半個月、一個月、兩個月,甚至可以更久。


    在發現這點後,第一個反應不是雲驚去幹嘛了,而是雲驚怎麽做到的。


    思來想去一整天。


    沒想起來就被他拋到腦後。


    每天打不動的入定,種地,和等雲驚傳信,實在沒事做就學學禦劍飛行。


    但是這玩意真的很難,他作為現代人,無法接受它的理念,沒發動機和渦輪槳,他要怎麽在天上飛還不掉下來。


    在有小兔子的指導下,安相相硬琢磨了快兩年才琢磨明白,等真正能起飛的時候,他種下去的荔枝樹都結果子了。


    安相相興衝衝摘了一大盆荔枝,打算禦劍飛行給雲驚一個驚喜。


    但小白兔聽到他的打算後,第一次沒搭腔,隻埋頭拔著地裏的草。


    安相相慢慢合上嘴,低眸看著自己吃了滿底的荔枝殼,沉默幾秒後彎腰的核撿起來,用一個小布兜裝好。


    氣氛也在這時變得低迷。


    小白兔把礙事的野草扔出蘿卜地,抬頭見晚夫人坐在田埂上,手臂搭在膝蓋上盯著某個點發呆。


    順著視線看過去,是個大白蟲子。


    它伸爪拿起來,放在晚夫人的手臂上,看他輕輕摸軟乎乎的大蟲子,試探道,“我們不去好不好?你看這裏多有趣,你要是無聊,明天我帶你去河裏抓魚。”


    見他還不說話,忍不住撓撓肚皮。


    “要不我們去野炊?”


    “或者去偷鬆鼠的糧倉好不好?”


    “我聽說大黃牛又找到了一片空地,我們去把那裏也種上蘿卜。”


    “你不喜歡種蘿卜嗎?”


    “我們可以種……”


    話沒說完,安相相開口打斷它,“你知道雲驚在外麵幹什麽對不對?”


    小白兔又立馬閉上嘴。


    安相相也不說話,就這麽垂著眸,十分安靜的與它對視,等著它開口。


    過了許久,小白兔敗下陣,泄氣似的一屁股坐進蘿卜地,整個蔫頭耷腦的。


    “尊上在跟人族仙門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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