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製祿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諸侯之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天子之田方千裏,公侯田方百裏,伯七十裏子男五十裏。不能五十裏者,不合於天子,附於諸侯曰附庸。天子之三公之田視公侯,天子之卿視伯,天子之大夫視子男,天子之元士視附庸。——《禮記 王製》


    “看來還是我的麵子大啊。”鬼穀子笑著舉起酒杯,對主座上的芙寧娜敬道。


    芙寧娜如約來到天理使者的歡迎宴上。


    此刻的她緊繃著神經,身體略顯機械地迴應著鬼穀子。


    “先前李監和呂監來的時候,可不見水君親自相迎。”鬼穀子飲了一杯,感歎道。


    納維萊特 姬九元 申不害等一眾楓丹官吏臉上盡顯歡喜之色,但各自內心中也在揣摩著鬼穀子所說之話。


    而鬼穀子輕笑一聲,看了眼芙寧娜,便坐迴位置上。


    宴會仍在進行著。


    七國管轄的地區,宴會各有不同,但大都分出了主位和客位。


    楓丹的宴會,有些像工業革命時期那般。


    主要表現在桌椅以及服裝上,除了迎接天理使者時身穿華服,宴會時會穿楓丹服飾。


    宴會使用了一張大桌子,中間為空,放著各種花朵。芙寧娜作為楓丹水神水君居主位。原本作為天理使者的鬼穀子應當坐在芙寧娜對麵,但是他卻要求坐在芙寧娜的左邊。左邊是鬼穀子 姬九元以及各類官吏,右邊是納維萊特 申不害和各家卿族。


    桌子極大,不是那種家具式,而是那種會議式。


    並且宴會並非隻有吃飯的地方,宴會地點是兩層樓高度,有些像維也納金色大廳。


    來賓們坐在上麵,而下麵則是樂團的音樂表演和音樂劇的不間斷演出。


    “請問水君,可以點歌嗎?”鬼穀子此話一出,在一旁的姬九元瞬間看了他一眼。


    但是他很快就轉過頭去,鬼穀子應該不至於也是個穿越者。


    “這,自是可以。”芙寧娜順著他說道。


    “雅樂可否?”鬼穀子又問道。


    “可以,使者請便。”芙寧娜緊張地迴答道。


    於是在鬼穀子的點歌下,音樂忽然暫停,樂團得到樂譜後開始演奏。


    這音樂有著些許思戀之意,似是在懷念著什麽。


    先是安靜,後是離別,再是歸來,而後婉轉,進而高深,隨後落寞,接著激動而不激昂,最後平靜不顯平凡。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願言思子,中心養養!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願言思子,不瑕有害!


    兩人乘一葉孤舟,漸漸向遠處漂流。深深思念你們倆,我心中充滿憂愁。


    兩人乘一葉小船,漸漸地越行越遠。深深思念你們倆,願你們順利平安。


    “啊!”芙寧娜尖叫了一聲。


    早在這首雅樂演奏之時,她便感到不對勁,聽完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便尖叫了出來。


    這尖叫帶著些許崩潰。


    姬九元聽完後神情大變,在意識到了這是詩經之中的《二子乘舟》時,剛轉頭看向芙寧娜,便先聽到她的尖叫。


    “哪來的老鼠。”申不害也是反應了過來,登時抬了抬腳,假裝殺鼠。


    “嗬嗬...”鬼穀子又是神秘一笑。


    姬九元自然知道這詩都在說什麽


    忽然,鬼穀子又開始了點歌。


    先是安靜,後有急躁,連續三次,最終釋懷。


    牆有茨,不可埽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醜也。


    牆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詳也。所可詳也,言之長也。


    牆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讀也。所可讀也,言之辱也。


    牆上長滿了蒺藜,無論如何掃不掉。你們宮中私房話,實在沒法說出口。如果真要說出來,那話就難聽死啦。


    牆上長滿了蒺藜,無論如何除不掉。你們宮中私房話,實在沒法詳細說。如果真要說詳細,那話說來可長啦。


    牆上長滿了蒺藜,沒有辦法打捆走。你們宮中私房話,實在不能對人說。如果真的傳開來,簡直就是羞辱啊。


    見芙寧娜驚懼地看著鬼穀子,姬九元上前打斷道:“鬼穀先生所學,果然如同世人所言,精通一切啊!”


    鬼穀子看向姬九元,簡潔地說了句:“君亦然。”隨後便使用起了刀叉,吃起了牛排。


    雅樂總算結束了。


    宴會之後,鬼穀子拒絕了楓丹一眾官員以及芙寧娜的遠送,用著來時的方法,迴到了天上。


    “水神芙寧娜治楓丹有功,誠應嘉獎!”


    “今賜器玉戈於楓丹,使其有征天君逆國之權!”


    “且,水君芙寧娜有才,可為天君屬官,今任其為提瓦特虞侯!”


    天理的命令由鬼穀子代為傳達,從高高的天上,傳到楓丹以及提瓦特的每一個角落。


    虞侯:可為天君代理征收全提瓦特山澤之稅(就是幫著收錢)。


    玉戈:可以不經過天理同意征伐提瓦特的任意國家。


    一封虛浮的詔書,顯現在芙寧娜麵前,伴隨其的還有一把精巧的玉戈。


    她接過玉戈,詔書也收縮為卷軸,落到她手中。


    “散了吧,各位女士先生。”芙寧娜淡淡地說道,但這之中包含了極大的委屈不甘無奈和迷茫。


    天理早在這之前就多次為楓丹賜器。


    有金冊 胙肉 禮器等賜器。


    可以看出天理對於楓丹,是有著私心的。她想要把楓丹打造成類似於晉國的那種國家。金冊有安定人心,鎮壓楓丹魔物的功效。胙肉代表了天理對楓丹水君的信任,有了胙肉,水神可以隨意增減削弱附庸土地。禮器象征著楓丹可以設立與天理同等的官吏(如太卜這種王朝官吏)。


    “好累啊......”不知為何,姬九元想起了第一世露景泉的彩蛋。


    “好了,芙寧娜...”待到人皆散去後,姬九元上前摸著芙寧娜的頭說道。


    “你...叫我什麽?”芙寧娜迴頭呆呆地看著他。


    “芙寧娜啊,你不是叫這個名字嗎?”姬九元陽光一笑。


    “哦,哦,可我是水神,你不能隨便直唿我名。”芙寧娜糾正道。


    “我知道,可這是私下裏,這裏沒有水君水神與楓丹太卜,這裏隻有老師和學生。“姬九元溫柔地說著,然後收迴了手。


    “老師,你說的是對的...”芙寧娜低頭說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芙寧娜說了一句姬九元講過的話。


    可或許,芙寧娜所認為的並非是以姬九元所講的那般。


    “...先迴沫芒宮吧。”姬九元勸道。


    “禮樂,可真是令人煩惱呢。”芙寧娜不迴應姬九元,低頭朝沫芒宮的方向走去。


    姬九元沉默不語,轉頭靜靜地看著她。


    隨後他還是迴到了布法蒂公館。


    “姬子...”芙寧娜迴頭了一眼,但又孤單地坐著升降梯迴到了楓丹廷最上層的沫芒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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